“赶紧把毛巾塞她嘴里。”
一个厚厚的东西瞬间塞进了我的嘴巴里,我被七手八脚的扛进了卧室。通明的水晶灯被打开,五六个套着头罩只露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的男人伸手过来撕扯我的衣服。
我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拳毫无规则地胡乱挥舞着。两个男人各按住我一只手,我又开始胡乱的踢打着双腿,高跟鞋无意中踢到一个男人的脸。一声痛苦的哀嚎后,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我的脸颊。
疼!火辣辣地疼着。
“臭!”一道阴狠的声音落下,“赶紧把手机准备出来。别忙着玩。”
大衣仅有的一只扣子瞬间崩裂。隐匿在男人的调笑声里瞬间被淹没的无影无踪。
“皮肤挺白,还是个美人儿。”
“细皮嫩肉不像生过孩子的吧。”
“艹!你媳妇不是生过?”
“滚蛋!”
我奋力挣脱了一只手,紧攥住伸到我胸口的咸鱼大手。用力掰着男人的手腕。三只手齐刷刷地伸过来又将我的手按在了床头。
“刺啦”一声。男人拽着我的衣襟扯开,纽扣瞬间崩裂。露出白色的胸罩,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翻身。撕扯中,几只手同时袭向了我的胸部和肚子,我深切地感受到了被手指拧过来的痛感。
顾不得这些。我挣脱开一只脚踢向男人的胯部,两只手又死死地去按我的腿。
男人阴狠的声音炸开,“艹!还是个烈货,赶紧拍照,正事要紧,别等会好事办不成任务也完不成钱就拿不到了。”
我在和男人的撕扯对打中用尽了此生全部的力气,大衣被扯开,衬衫被撕烂,一个男人揪着我的长发,我不得不仰起脖子承受着痛感,双手双脚在夹缝中运动着,手机拍照的咔咔声在我耳边响个不停。
我拱起屁股翻身,手腕被掰的生疼,大衣从后面被扯开,袖子从我的胳膊被带出去的瞬间,几只拳头毫不留情地重重地捶在我的后背,我的嘴里发出了沉闷的哀嚎声。
衬衫从后背被扯烂,裤子被人向下拽去,有人顺势在背后揽着我的腰做着羞辱的姿势,薄薄的秋裤被扯开,腿上一下下被拧的生疼,拍照声不绝于耳,嬉笑声声声屈辱……
所有的力气用完,我被几个人按在床上,蓬头垢面,衣不蔽体,浑身青紫疼痛难忍。
一只只咸鱼大手袭向我的身体,分不清几只,分不清方向,我积攒了剩余的力气猛地跳起来跑去阳台上,顺手拿起盆栽朝着窗户砸去,玻璃窗碎裂,我伸手捅向粘连的玻璃。
手部倏地疼了起来,我瞬间感觉到了鲜血直流,我的脑袋从玻璃窗被砸出的洞里伸了过去,我抻长脖子大喊着,嚎叫声冲入无边的云霄,“有人吗,来人啊,救命啊。”
“不好,快跑。”
“收拾好家伙。”
身后凌乱不齐的脚步声快速散开,我的头、脖子被玻璃渣刺入,痛感席卷而来,身体的恐惧淹没了所有,我的头从玻璃窟窿里往外钻的时候,不小心顶到了上面的玻璃,只觉得头皮在汩汩地冒着鲜血。
很快我又听到了一阵紊乱的脚步声,我全身无力的倒在阳台的地板砖上,衣衫破碎不堪,全身疼痛,意识逐渐模糊……
醒来时,望着一室的白,身体的痛感袭来,我动了动酸痛的胳膊,穆良仁趴在病床上惊喜地抬头看我,“锦夕,你醒了?”
我立马将被子裹在身上,浑身哆嗦惊惧地往床头靠了过去,手上的输液针头在我的乱动下扎的更疼了,我一把扯掉针管扔去。
穆良仁满眼疼惜地双手做着安抚的动作,“锦夕,你别害怕,我是良仁。”
我抱紧被子,慌乱地摇头,“我不认识你,你离我远点。”
穆良仁双腿站在地上,紧贴着床边,微微弯腰,耐着性子柔声哄着,“我不是坏人,那些坏人都跑了。”
我像一朵枯萎的花,脸色没有一丝生机,尖锐地怒吼,“滚啊!”
穆良仁不得不后退了一步,我一只手捂着被子,一只手在枕头底下胡乱地摸着,“报警,报警,报警。”
穆良仁温柔的声音低了几个分贝,“锦夕,已经报警了,小区的监控坏了,警察已经去你勘察过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初步断定,断定你……”
他声音顿住,暗哑的嗓音流溢着如水的温情,“锦夕,都过去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住。”
我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门口,“你,滚出去,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啊。”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却还是倔强地让他离开。
穆良仁颓然地后退了两步,眼角泛着光亮,喉结轻滚,“我,穆良仁,你老公,你好好想想,我是你老公啊。”
我猛地扯过被子盖住整个身体,我则蜷缩在被子里,全身抖个不停,“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不要碰我,你们都不要碰我。”
两只手臂隔着被子轻轻地拥住了我,我又倏地掀开被子,照着穆良仁的胳膊就咬了上去,双手毫无章法地捶打着他,穆良仁一动不动任我打着,直到我打累了,一道近乎哽咽的男音自头顶漾开,“锦夕,你这是怎么了?”
他按下了呼叫铃,很快有医生进来,穆良仁说明了我的状况,医生一时也理不清头绪,没说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只是说我可能是在受到外部刺激时极度恐惧下,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者人或者物,如果实在怀疑病症,可以到神经科进行进一步检查。
我暗自咒骂,你他妈的才神经病呢。
穆良仁赶忙摇头,语气坚定,“不需要,她没病。”
我茫然无措的眼神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看着眼前的白大褂,“你们都出去,你们都是坏人。”我双手抱着头,失声痛哭,“都走啊,坏人,都是坏人。”
穆良仁凑到我面前来,柔声道,“锦夕,你的手……”
我倏地张开双臂推开他,我为了躲避他,屁股往床边挪去,却不小心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头先落地,只听“咚”的一声,我“啊”的一声尖叫,穆良仁和医生一起手忙脚乱的来扶我。
我双腿乱踢着,身体往墙壁退去,“滚开,滚开,你们不要碰我,不要撕我的衣服,都滚啊。”
我瑟瑟发抖的抱着膝盖坐在墙边,身体的一侧靠着床头柜,我抹着眼泪,“求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
穆良仁蹲在地上,离我两米远,双手做着安抚的动作,“锦夕,你生病了,你在输液,你的针掉了,让医生给你扎针,好不好?”
我摇头如拨浪鼓,“不好不好,你们都是坏人,坏人啊。”
任凭穆良仁和医生如何诱哄,我都坚持不让他们碰我,穆良仁无奈地叹气,让医生先行离开。
他又指了指病床,“锦夕,地上凉,你先上|床好不好?”
我死死地抓着病服裤子,“我不要上|床,不要。”
折腾了这一通,我口干舌燥,也只能忍着,整个人像濒临死亡的鱼蜷缩在墙边,穆良仁从床上拿了个被子递过来,“那你坐在被子上,好不好?”
我像躲避瘟神似的,双手胡乱地挥开被子,“不要被子,求求你,放过我……”
穆良仁嗓音嘶哑,“锦夕,我是你老公。”
“我没有老公,没有。”
穆良仁颓败地蹲体,尔后拨了个电话出去,“庞院长,我需要找一名优秀的医生,要女性……”
冬阳透过玻璃窗渗透进来,笼罩着一室温暖,我坐在冰凉的地板砖上,双臂紧抱着膝盖,脑袋无力地搭在腿上,两相交错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显的犹为清晰。
早已饥肠辘辘的我硬生生的摆出一副鲜花枯萎的模样,老周送来了饭菜,穆良仁将饭菜摆在床头柜上,拿着一双筷子递过来,“锦夕,吃饭吧。”
我全身戒备地摇头,“不吃,你是坏人。”
穆良仁抽了抽鼻子,将筷子放在床头柜上,“锦夕,我先出去,你自己吃,好不好?”
我咽了下口水,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穆良仁转身走了出去,我赶忙跑去床头柜,拿着筷子像个疯子般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个半饱,我就把筷子放好,重新躺在了床上。
我的身体是真的痛的,全身动一下都痛,尤其是脑袋和脖子,就在这种痛感中,我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恍惚中,穆良仁推门进来,我倏地从床上弹跳起来,“谁?!”
穆良仁站在门边,“锦夕,是我。”他的眼神瞟向床头柜,“你吃饱了吗,怎么只吃了这么一点?”
我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指着他,“你不要进来。”
ps:还有一更,不确定时间,可能会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