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抱着膀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轩辕长生,眼中的阴狠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横的杀机,虽然杀人放火的事儿以前经常干,可是今天要杀的是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子,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不忍,但只在瞬间压制了下去,随后笑着说道:“小子,说说你的遗言吧,爷今天不能留你了,要怪就怪你是个天才,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该得罪四季酒楼的人。”
听言,轩辕长生哈哈大笑了起来,随之沉声说道:“这就是视人命如草莽吗?在你们这些上层人眼中,我们这些底层人到底是什么,蝼蚁还是稻草,为什么我们就要任由你们践踏、辱骂,为什么?她不就是挡了客人的道没有道歉,至于要挨那小厮一巴掌和那么难听那么尖酸刻薄的叫骂声,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是乞丐,我们就应该像狗一样卑微的活着,对吗?”说着,轩辕长生看向虎爷,四目相对。
当虎爷看到那双空洞洞的眼睛,双眉一挑,眼中的杀机淡去,感慨道:“你说有道理,可是这个世界有台阶,所以人与人之间根部不能做到平等,小子我劝你不要感慨这些了,如果你有来生做个普通人吧,虽然活的卑微,但至少活的安稳,修炼这条路太艰难了,强者注定被更强者斩杀,弱者注定被强者践踏,这条路太累了,”虎爷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惜才之色,好久没有遇到如此志同道合之人了,虽然两人的年纪相差太多,可第一次的相见竟然是自己的要杀死的人,这令虎爷有些于心不忍。
“小子,你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的我跟你一模一样,愤世嫉俗,而且正义感爆棚,对于所有不公的事情都想插手阻止,即便这事儿不在我自己能力范畴之内也要拼命阻止,如果你今天不去揍那店小二,我一定会保你平安无事,并且收你为徒,因为你的脾气跟我太像了,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紧接着,虎爷轻叹了一口气,道:“哎,小子,爷今天给你来个痛快的,绝对不会让你承受一丁点痛苦,”话音刚落,虎爷目光骤变,凌厉中带着杀机,只见他双手握成了拳头,手骨随之传来了一阵噼啪作响声,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迸发,重重压在了轩辕长生和小丫头的身上。
与此同时,围在轩辕长生和小丫头周围的老百姓全都不由自主地退了十几步才稳住了身子,但在人群中只有一位列外,他就是那名粗手大脚的老头,这时的他啃着鸡腿喝着酒。
而这一幕自然被虎爷注意到了,自己的修为可在天武境后期,这老头竟然稳如泰山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修为绝对高于自己不止一两个层次,在看老头的衣服,虽然洗得干干净净却是乞丐服,这令虎爷不由得想到了九州之上第一大帮,丐帮。
于是虎爷几位恭敬地抱拳行礼,说道:“这位潇洒不羁的前辈,您应该是丐帮中人吧?”
听到虎爷用潇洒不羁来形容这老头,一些笑点低的老百姓直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头将鸡腿放入嘴中,等再拿出来时已经只剩下骨头了,随之向后一扔,直接砸到了一名笑的最大声的男子,可没等那名男子张开怒骂,老头油腻腻的大手在衣服上抓了几下后,无比骄傲地说道:“正是,老子就是丐帮勇舵主,洪宸。”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而那名打算上前理论一番的男子直接低下了脑袋,众所周知,丐帮可是九州第一大帮,没有人知道丐帮的实力有多强,但是在九州上曾流传着这么一句豪言:“宁可得罪阎罗爷,莫惹丐帮净衣郎,”由此可见丐帮的威势有多强。
听到洪宸自报家门和帮内的位置,虎爷赶忙抱拳行大礼,并恭敬道:“晚辈战虎拜见丐帮前辈,今日一见,战虎三生有幸。”
“战虎,你是龙虎山的人?”洪宸疑惑问道。
“是,晚辈的师父是龙虎山四大护法之一的狂狮金诚,”此时,虎爷不禁想起了林长生和小丫头都是乞丐,再加上丐帮五舵主之一的勇丐王也在这里,这二人肯定和丐帮有所联系,于是虎爷正能自报家门和师父的名号,希望可以绕过自己,虽然龙虎山的势力和丐帮的势力相差悬殊,但是丐帮的创始人和龙虎山的创始人是师兄弟,碎骨还连着筋呢。
“龙虎山,老子熟得很啊,对了,这两个小娃娃是我丐帮的人,我可以领回去吗?”洪宸眯着眼,笑呵呵地看着虎爷问道。
听到洪宸的话,虎爷差点没被吓哭了,于是声音发颤地说道:“您随便,随便。”
杀神勇丐王的名号在修炼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百年前杀神一般的人物,死在他手里的恶人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这样的人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那我就领走了,”洪宸走到轩辕长生和小丫头的身旁,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随之轻声说道:“两个小娃娃,我带你们回家,回丐帮,那里是你们的家,是所有无家可归人的家,你们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丐帮的五位舵主之一,人称勇丐王,洪宸。”
“相信我,跟我走吧!”
小丫头和轩辕长生同时点了点头,虽然老爷爷的话讲的很真实,可世道险恶,人心叵测,轩辕长生的心中还是有所怀疑,毕竟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每一个人所做的事情都会有自己的目的。
可毕竟,这位勇丐王老爷爷救了自己,而姜伯不易出面解决,最重要的是虎爷好像非常怕他,所以先跟着他离开才是上策,现在保命才是最要紧的事。
洪宸的两只大手摸了摸轩辕长生和小丫头的脑袋,随之转身朝南城门的方向走去。
“呦喝呦啊,天当棉被地当床,残羹剩饭挨家偿,笑看人间沧桑事,看尽事态道炎凉,莫问英雄何出身,万众一心盼国强,呦喝呦啊,左手烧鸡右手酒,提棒打狗……”
此时,洪宸走在前头唱着歌,左手啃着烧鸡,右手提着酒葫芦,一副逍遥自在之态,让世人所羡慕,在他的身后,小丫头搀扶着轩辕长生紧紧跟在后头,生怕被落下。
这时,小丫头转头看向轩辕长生,并介绍自己道:“恩哥好,我叫蓝宝儿,蓝色的蓝,宝贝的宝,你可以叫我宝儿。”
“嗯,你也不要再叫我恩哥了,我叫…轩辕长生,长生不老的长生,你可以叫我长生哥,”轩辕长生微笑着说道。
“轩辕?长生哥哥你是皇族啊?”蓝宝儿问道。
“不知道,可能吧,”轩辕长生微笑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长生哥哥,你刚才为什么要站出来保护我?”蓝宝儿疑惑的问道。
轩辕长生轻轻一笑,他自然明白蓝宝儿在想些什么,英雄救美女,多么老套的招数,而且这件事情会变成一枚种子,未来的自己只要稍微表现一下自己,自己在她心中的那颗种子就会生根发芽,一发不可收拾,虽然男人的终极梦想是三妻四妾,金宝成山,可在林长生的心中,他的爱妻只有一个人,她就是阮灵儿,让自己又爱又恨,摸不着思绪的女人。
这时的轩辕长生需要做的是毁掉这颗种子,于是他微笑着解释道:“我只是看不惯女孩子流泪罢了,就这么简单。”
果然如此,当蓝宝儿听到轩辕长生的这个答案,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似乎还有着一丢丢的不甘心。
就这样一路再无半句话
轩辕长生和蓝宝儿被洪宸领到了一片杏林内,越往杏林深处走,轰鸣的流水声在耳畔就变得越来越响亮,震耳欲聋,似乎这瀑布是从天上落下一般,而越往深处走,周围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湿润,与白帝深谷好像。
三人不知走了多久,洪宸终于停下了脚步。
此时的三人来到了一处山谷内,在三人的前方有一片深水潭,潭水清澈见底,甚至能看到一条条淘气的锦鲤在水面上吹着泡泡。
在这山谷的右侧,是一条宽约百米的瀑布,这瀑布宛如玉带一般横于高达近千米的山壁上,瀑布倾泻而下,砸在下面的水潭上,溅起了无数水花。
“小娃娃,这里是不是很美啊,”说着,洪宸双手叉着腰,鼻孔瞬间放大,然后猛地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那样子别提有多滑稽,随之吐出了一口浊气,就这样吸气呼气大概数十次后,扭头看向轩辕长生和蓝宝儿。
“两位小娃娃,我打算收你俩为徒,”虽然瀑布发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可洪宸的声音宛如狮吼般震得轩辕长生二人耳膜直发痛。
“真的吗,您要收我为徒,真是太好了,徒儿蓝宝儿拜见师父,”蓝宝儿听到洪宸的话,瞬间反应了过来,立刻跪在了地上并磕了三个响头。
洪宸满意地点了点头,当他扶起蓝宝儿时,却看到了蓝宝儿眼中激动的泪水。
此时,蓝宝儿无比激动地冲远方大喊道:“爹娘,宝儿有家了,宝儿终于有家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洪宸双眼微红,摸了摸蓝宝儿的头,随后正色说道:“宝儿,以后丐帮就是你的家了,只要有我洪宸在,谁也不能伤你半根毫米。”
“师父,我能管你叫爷爷吗?我觉得这样更亲切,”蓝宝儿止住了眼泪,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无比期待的看着洪宸。
“那敢情好啊,我洪宸一生无子,今天能得这么乖巧的孙女,可真是苍天助我啊,”洪宸露出了慈祥温情的笑容。
“爷爷,”蓝宝儿无比激动地扑到了洪宸的怀里。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那温情的画面就算只听到对话也那么的温馨。
过了好长时间,洪宸看向站于一旁一语不发的轩辕长生,并以无比炫耀的态度问道:“小娃娃,那你呢,想不要拜我为师,我可是武尊后期的强者哦,我能教你很多很多的武学功法,想学吗?”
“做您的徒弟,为什么,请您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好吗?这天下有勇气有天赋的孩子那么多,您为什么会选择我,而且我是个盲人,强大的武学对我又有什么用呢?我真的不明白,您到底想要什么,”轩辕长生态度极为恭敬地问向洪宸。
听到轩辕长生冷漠而敬畏的语气,洪宸脸上的笑容有所收敛,准确来说是不悦,随后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你知道现在的你像什么吗?一座看不见光明的城池,黑暗而且肮脏,我真的看不明白,你身上的这副老成是天生的还是从生活中历练出来的,不管别人对你怎么样的掏心坦诚,换回来的只有冷漠的语言和冰冷的眼神,你想要理由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为什么要救我孙女,这便是我给你的答案,如果你想要知道我图你什么,老子图的就是你的这份勇气,没有别的。”
听言,轩辕长生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太多情绪,恭敬道:“谢谢您对我的评价,但我始终明白一个道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洪宸前辈,长生就先行离开了。”
“滚吧,转身一直往前走就能穿过杏儿林,”洪宸冷声说道。
“洪宸前辈,我还有句话要说,我相信缘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就在万和酒庄我们会再见面的,长生告退了,”说完,轩辕长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杏儿林。
遥看远方不远处的地方,有一间不大的茅草屋,是由黄泥草搭成的,虽然整体谈不上破旧不堪,却也是极富有个性的。
洪宸二人没走几步,蓝宝儿看到洪宸冰冷的脸有些融化,随之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爷爷,你刚才为什么不留下长生哥哥收他为徒呢,我相信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气您的,只是这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全无,他只是太小心了,并不是想着故意惹您生气的。”
听言,洪宸冰冷的脸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得意的微笑,他歪头看向蓝宝儿,笑眼中带着丢丢的怪异,随之小声说道:“你怎么跟个过了门的小媳妇似的这么护着那小子,他不是说了吗,有缘再见,再说了,让我堂堂杀神洪宸去求一个孩子传出去多丢人啊。”
……
杏儿林外,姜天竹站在林外等待多时,看到轩辕长生走了出来,眼中有些诧异说道:“我以为你会留在洪宸身边呢,想当年她和我的实力不相上下,在修炼界被称为杀神洪宸,死在他手里的人全是大奸大恶之辈。”
轩辕长生自然听出了姜天竹话语中的酸味,于是微笑着说道:“我轩辕长生是想要变得更强,但我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是我的始终是我的,不是我的在贵重我也不碰。”
姜天竹挑了挑眉微笑着点了点头,二人前往丐帮分陀,万和酒楼。
半个时辰的路,轩辕长生二人进入了繁闹的万和酒庄,姜天竹冲一名小二说明了来意,便带着二人穿过热闹的前楼,走过酿酒的前院来到了一处练武场,在这里有十几名小孩子在打拳,还有几名在踢腿,有几名在练武场双双决斗。
这时,几名武夫从练武场下走了过来,看着轩辕长生二人,其中一人说道:“他可以留下,可你岁数太大了,我这里不缺看门的了,不能留,走吧,”武夫先是指着轩辕长生又指了指姜天竹。
“如果我有这个,那我有资格留下吗?有资格吗?”姜天竹右手一挥,一块令牌出现在手心,在令牌的上面刻着一个卿字,在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尊字。
看到这枚令牌,几名武夫赶忙跪在了地上,尊敬道:“不知帮主客卿驾到有失远迎,望恕罪。”
在丐帮,尊字只有帮主才配使用,尊卿令就相当于皇帝御赐的黄马褂,其地位是和副帮主一级的,在九州上的尊卿令大概在十几块但不超过二十块,能拿出尊卿令的不是王朝将帅就是傲宗大能。
“起来吧,我也是遇到了一些棘手麻烦,所以才叨扰丐帮,希望你们可以收留我侄子拜入丐帮学习,”姜天竹说道。
“这事简单,公子、贵客里面请,”姜天竹领着轩辕长生进入了后院最里面的一间房住下。
……
第二天一早,轩辕长生来到了练武场的中央,在他旁边的一名武夫站出来大声道:“他叫是轩辕长生是你们的师弟,以后他住在天字六号房。”
此言一出,台下的丐徒一阵喧哗,众所周知,天字房只有武师或者在丐帮有一定身份的人才能入住,而普通的丐徒只能入住人字房,高徒才能入住地字房,至于天字房只有亲传弟子才能入住的。
在一阵喧闹中结束,轩辕长生和几人来到了觉醒楼,进入房间,灵力奔涌而起,好似修炼的极地一般,其中一人见轩辕长生双目失明便把他带到了一个荧光闪闪、清澈剔透的水晶球旁,并示意轩辕长生将手放在水晶球上。
听言,轩辕长生的双手在水晶球上摸了摸,一阵浓郁的青光释放而出。
“是风属性,纯度很高,不错,”站在一旁的姜天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