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身边女人也不多,与其看着他纳个心术不正的,还不如远远呢!”
唐迎听了默然不语。
“你总有办法看到希望,好吧,我去找远远!”
“我也去,要怎么跟二伯说也很关键的。”
两人刚要出屋子,沈玉谦就停住脚步:“这样不好,我们去目标太大了,还是找个丫头请她到这里来一趟的好!”
“那就让小君去吧!”
半个时辰后,就看见披着薄披风一脸茫然的远远在小君的陪伴下来到了院门口。
到了里屋坐下,唐迎亲自给她端了茶。
“远远,是我失言了,没有保护好你……”
远远捧着茶杯眼睛只看着自己的鞋,非常缓慢的摇摇头。
“怪不得谁,都是命!”
“小姐也受了好大的罪,人人都有自己罪,别人都替代不得的。”
这话说的沈玉谦和唐迎都是一愣。
慧根啊慧根,一个丫头居然能说这般透彻的话,确实很有灵气。
再看她容貌清丽,即便是迷惘的神情也甚惹人爱怜,沈近山喜欢她好像也不是一点理由都找不到。
沈玉谦看着她头上一支雕工上乘的质地极好的白玉凤头簪子看了良久。
那绝不可能是一个下人能用的上的,一定是她的男主人送的!这样贵重的东西随便以一个不经心的角度插在这样稚嫩的小人儿头上,至少泄露了一点,男主子大约对她是有几分喜爱的。
沈玉谦问,“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女孩子吸了吸鼻子又红了眼睛摇头,“不知道。”
“你恨不恨老爷?”
“不知道。”
“他对你好吗?”
“不知道。”
唐迎和沈玉谦无力的对视了一下,颓然坐下。
沈玉谦想了一会儿又说:“那好,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听我的吧,既然老爷强占了你就是你的仇人,那你该去报仇!我给你一把刀,你敢不敢去捅他一下?”
小丫头惊呆了,张大嘴看着他。
“捅她?远远不敢!”
“那我找人帮你去捅他好不好?”
她的大眼睛在沈玉谦脸上巡视了一圈,像在判断此话的真伪,沈玉谦一脸严肃,一副随时就要走出去的样子,她终于相信了,嘴一瘪就哭了。
“我真的不知道呀,老爷说,那晚那样子,我也可能有他的孩子了!我若有了孩子,他就是孩子的父亲,我……我怎么能叫人去捅了我孩子的爹爹呢?……你问我恨不恨他,其实,药是别人给我下的,他,他,对我也并不算很差劲!他,呜呜呜……”
“那你亏心吗?老爷喜欢你,自然喜欢姨娘就会少些了。”
远远捂着脸道“老爷说,叫我还跟姨娘住一起,以后来看姨娘的时候顺便看我,不会为我冷落了姨娘!”
唐迎听得脑袋发涨,她恨死了这种男女事情,便一把拉下她的手问:“其实,你就是要和我爹过下去了对吗?”
远远又哭道:“是远远没骨气!小姐你看不起我吧!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法子了呀!”
“若我和五少爷偷偷将你送出府去呢?给你自由给你银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啊?自己想做的……”远远满脸的惶恐,似乎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远远从来没有出过门,出去了以后又该怎么办呢……在府里至少还有姨娘,以后还有小少爷,出去了远远就什么都没有了呀!”
“那么,你就好好的在府里做姨娘吧!”唐迎镇定的把手放在她肩上对她笑笑。
“等我们做成一件大事后,就没有人会欺压你和姨娘了,既然你是个巧家雀儿,根本飞不出院子,给了你一方天空你也觉不出自由的好处,那就在沈府里好好过内宅妇人的日子吧!这对你,也许不是件坏事。”
“眼下,你可愿意帮我救一个人?”
远远问:“愿意的,只是,远远又能救得了谁?”
沈玉谦道:“你可以,你且听我跟你细说……”
就在沈玉谦一句一句交待远远的时候,唐迎却起身在屋里慢慢想着她说的话,远远是被外院的管事给下了情药的,这个人会不会是杨照?
杨照这个人邪里邪气的,先是害了茹姑,现在又害了远远,看来不能再拖了,他和小秦氏都是时候该处理了!
事情正如沈玉谦预料的一样,远远这种女孩子,从生下来就依附于主子生存,虽然有清丽的容貌和乖巧的性格,但所见所想的不外乎是如何让主子更欢心,没有独立刚强的人格。
碰巧被沈近山给看上了,抛开小秦氏这样的主母而言,并不算是很差的归宿,相反在很多人眼里,还算是交了好运了。
沈近山虽然糊涂,对自己的女人还不算太薄情,远远又比他小得多,不管这疼爱的缘由是什么,总之就是很疼爱,她若能好好把握,也能有个衣食无忧的生活。
沈玉谦把如何劝说冯子睿的方法步骤教给了她,她一则年轻记性好,二则是诚心想帮他们,果然不辱使命,只哭了几声,撒了个娇便叫沈近山大手一挥放了人。
当然,作为沈近山眼里一块淌着蜜散发着香气的肉,也少不得被亲亲抱抱的讨了点甜头,不过沈近山也知道她还太小,却也没有更过份的举动。
唐迎问沈玉谦,“难道沈近山就不觉得奇怪,远远为什么要给冯子睿求情?”
沈玉谦自信道:“当然不能直说了,只能说钱姨娘夜寐不安,梦到前夫人还流了泪,又假借前夫人托梦给她,说因为老爷扣着大掌柜不放,宁远斋人心涣散,伙计也不好好做生意,客流量直线下降,再这样下去可离关门不远了,但是宁远斋是前夫人的心血,夫人看了当然会痛心!”
“绕一大圈只能说这个?就不能说沈近山扣着人本身就是不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