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算是看上了吗?”
刘氏笑笑,“你四婶婶是多聪明的人,哪能直着问呀,总不过没看出她有讨厌或者不适的样子,以后再慢慢的问呗。”
“汤绮兰这人婶婶见过吗?”
“我没见过,堂燕见过一面,妖妖巧巧的,妇人了嘛!三十了,比风情肯定是她强一些,但论相貌,徐小姐必定更胜!”
“先不用急,四婶婶那里还得再问问,等她愿意了再说,我这里,也再想想……”
第二天吃了早饭,唐迎便去找人了,沈际。
沈际看见她从院外走进来,以为看错了,连着揉了几下眼睛。
“有什么事吗?”他亲自把唐迎领进屋子,又亲自给她倒茶。
“帮我找玉器房做个好一点的东西!”
沈际邪里邪气笑:“为什么找我?你二哥如今管家管得风生水起,要什么没有?”
唐迎瞪他:“再贫?不是你让我小心他的?再说了,玉器首饰这种东西肯定是你更懂呀!”
他叹息一声:“说吧!你的事情我还是会管的。”
“拿纸笔来,说不清,得画!”
唐迎将心里的样子说了一遍,沈际在纸上改了五六遍,她终于点头道:“就是这样的!”
“那不就是月牙形的玉佩嘛!”沈际咬着毛笔头说。
宣纸上赫然出现一只月牙形的玉钗,上面满是细腻的彩云纹,周围包一圈细细的金边,吊着海蓝宝石的流苏……
“无论花多少银子,我要最好的和田羊脂玉,在十日内要做好!”唐迎语气果断的说。
“十日?你倒真敢说”沈际冷笑一声。
“怎么了?来不及?”
“你知道玉怎么雕出来的?那在水凳上用碢具丁子,靠着解玉砂一点点琢磨出来的,雕完了还得抛光钻孔呢!”
“真不行吗?十四五日行不行?不能再晚了……”
看着唐迎沮丧的小脸他又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明白,就当我欠你的吧!十四日我给你送过来。”
“那,这两锭银子你先拿去……不够的话再给你!”唐迎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锦帕小包递给他。
沈际说:“你告诉为什么要做这个,我不收你银子!”
唐迎道:“是送给一个姑娘的礼物,银子请你一定收下,我要做的是顶级的好东西,不能让你填空……再说你也知道,如今的我手里有铺子,不缺钱。”
“好吧,我收下,”但又退回来一锭。
“这个够了!”
唐迎站起身道:“那个,就算跑腿费吧!”
“还有,你最近都萎靡不振的,难道打算任由沈玉朝夺走你的差事?”
他不说话,眼光里没有焦点。
“你为什不去找祖母?她会支持你的!”
“……珍娘,也许我真的会离开沈家……”
唐迎从他的语气听出正式的味道,他不像在开玩笑。
“你要去哪儿?”
“你真的关心?”
“不应该问吗?”
“……现在还没想好,想好了会告诉你的。”
唐迎看着他说:“你也许有你的理由,不过我告诉你,沈玉朝管家产绝对不如你!你辛辛苦苦做出的成绩为什么拱手让人?那根本不是你是作风!
沈际,你在沈家多待几个月!相信我,到时候会有机会的!”
她大步出去。
“珍娘!”沈际追到门口抓住她的左手腕。
“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迎正要回答,门外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哟,还拉拉扯扯的呢?看来旧情未了啊!”
院门口站着一身素衣的沈茵,头上系着麻布条子,没有脂粉的脸上白里带青,她身边的沈玉朝也是一脸讥诮,黑眸冷冷的,还有恨意。
“母亲活着的时候管家严谨,际少爷要见三姐还得翻墙趴窗户才得见,如今到底便利,大白天的在院子里都敢手拉手了!真让人大开眼界啊!”
唐迎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向外走去。
“站住珍娘!”
沈玉朝乌云压境般上前道:“母亲尸骨未寒你就如此不检点,实在有负她多年的教导,须到她灵前磕三个头,以示诚心悔改了才能走!”
一听这话沈际也怒了!
“你们兄妹一唱一和的想干什么?”
他走下台阶盯着沈玉朝说:“方才珍娘被门槛绊了一下,我扶她一把而已,何来不检点之说?难道要看着她摔上一跤才叫检点?”
沈茵立刻道:“她大白天跑到外院外男的屋子里卿卿我我的,还不是不检点?简直是不要脸!”
“外院外男?那请问你来作甚?你是想跑来和我拉拉扯扯?”
“呸!你倒想!”沈茵气红了脸。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来找我哥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像你们,一对狗男女……”
“啪!”唐迎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
“我如今不会忍你,你哥哥既然不管你,那就我来!”
沈茵捂着脸呆住了,怎么也想不到唐迎竟然出手如闪电,还有,她真的敢打自己!沈玉朝拉过沈茵查看她的脸,眼光一寒就朝唐迎冲去,沈际冲上去挡在唐迎面前,一时间沈玉朝的低吼,沈茵尖叫声和哭声,沈际的喝声全都交杂在一起……转眼围了不少人过来。
人一多,沈茵叫的更响:“狗男女,大白天一对狗男女搂搂抱抱,被我撞见了居然敢打我!……爹爹!爹爹呀快来救茵儿啊!茵儿要被珍娘打死了!……”
哭嚎了半天,沈近山却不在家里。
倒把在四房来看沈苞和两个小孙子的简氏给叫来了!
她搀着沈苞领着徐堂燕,后面跟着一群丫头婆子呼啦啦来了。
简氏青着脸叫:“哪个没规矩的在哭闹,和前门外吆喝卖牲口的有什么两样?我看看是哪个没王法的丫头,给我打烂了嘴卖出去!”
到了院里一看是沈茵在大哭,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嫌恶,一张脸也僵白了起来。
沈茵一看是祖母来了,气势就怯了,再一看简氏身旁的沈苞一脸吃惊瞧着自己,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堪可笑的东西,心里更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