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恼的挣了一下,没挣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瞪他,“在外面呢!”
她脸皮薄,沈怀瑾脸皮可不薄啊,自己的老婆,自己的车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早在餐厅里就想吻你了。”沈怀瑾钳制着她手腕的大掌顺势往上,骨节分明的五指滑过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小没良心的。”
林惜一颗心砰砰直跳,几个月没亲近他,现在被他这么缠着竟然紧张的不行,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放缓,刚才吃饭还一副正经左派,拉着她上车子的时候也绅士克制,怎么关上车门就痞的不行?
林惜一边唾弃他人模狗样,一边唾弃自己,竟然很喜欢他这副痞气的不正经样,大概是……跟他平日里的形象相差太大,有一种反差萌?
沈怀瑾不允许她走神,扣着她的人又吻了一会儿,半晌才气息不稳的松开她,“先送你回去。”
林惜双眸潋滟,眼底一片被他磨出来的水润,等他把车子开出去好一段距离才回过神来,“回去?不是说去接小宠吗?”
“下午我要回公司一趟,可能来不及,让宠物中心的人把它送回来也一样。”男人视线落在正前方,像是在看路,又像是在琢磨些其他的事。
林惜忽然想起来在餐厅里,他出去接的那通电话,接电话之前他还说要去接小宠,接完电话回来脸色不太好,现在又说不去了,期间也没有别人来电,他虽然不会跟她聊太多工作上的事,可也从来没背着她,是什么事不方便让她知道?
再说了,他的行程难道不是冯伦提前一天安排好的吗,怎么这么突然?
林惜红润的脸蛋缩进衣领中,可能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她总感觉怪怪的。
沈怀瑾余光扫到她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眼底的深色清冷未褪,“别胡思乱想,太久不去公司,很多事情要处理。”
林惜自然知道他最近大部分精力都在陪她养伤,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没乱想……”
沈怀瑾驱车把她送回了南郊别墅,临下车前,见她有些闷闷不乐,把人拽到腿上轻声哄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有心思开起玩笑,才放心地把她送下车子。
看着她走进屋门,男人脸上轻松的表情才彻底阴沉下来,重新将车子转了个方向,宾利添越再一次消失在院子中。
车子一路开的很快,耳边还是刚才电话里的内容,市公安厅的人说这次林惜绑架事件背后的人已经调查出来一部分,这件事林夏不松口,唯一可以着手的地方就是林夏最近的行踪和紧密的联系人,通过三个月的排除调查,终于锁定了一个人。
李深。
这个名字传进耳朵里时,沈怀瑾又一瞬间身体是僵硬的,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唯一没有把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
李深,他跟林惜没有过任何的交集,甚至连正式的见面都没有,要说他有什么作案动机……他跟苏韵的关系,很近。
于是,在厅长询问他的意见的时候,他犹豫了。
“警方把人押过来提审,还是你们自己解决?”
沉默片刻,他压着声音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剩下的事情不劳烦警方了。”
挂了电话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快的有些失序,他自问,如果这件事真的牵扯到苏韵的身上,如果真的有猫腻,他是会压下来,还是像林夏那样交由警方处理,事实证明他选择了前者,而此时包间里坐着的那个小女人却因此受了这么重的伤。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苏韵指使,她能原谅她吗?
如果不原谅,他又该怎么做?
一时间,沈怀瑾的脑子也有些乱,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林惜,他想,一切都等他确定了再说。
车子驶进凌海别墅的院内,男人面无表情的甩上车门,大步走进别墅,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这人理都不理,径直往前走。
偌大的客厅里,苏韵正坐在沙发上织着什么,深灰的颜色在她苍白的十指间浮动,见他进来,苏韵有些意外,“阿瑾,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眼中惊喜,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东西上,朝他笑着扬了扬,“这个是准备织给你的围巾,现在初春早晚两头还有些凉,戴这个厚度的刚刚好,这个颜色你喜欢吗?”
沈怀瑾将视线挪到她脸上,看着眼前几乎可算上瘦弱的人,他目光有些凝重,“怎么突然想起来织围巾了?”
“别的你也不缺,我也是现学现卖,只能织个简单的围巾了。”
他看着苏韵手中只剩下最后一小部分没完成的围巾,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直直盯着她,“韵儿,今年你好像没有送我生日礼物。”
苏韵一怔,放下手里的毛线,朝他走过来,“本来这条围巾要送给你的,可惜之前快打完的时候打错了一个地方,拆也不好拆,只能重新弄了。”
沈怀瑾轻笑,声音缓缓,“是吗,我还以为你是不方便。”
苏韵手中动作微顿,还未开口,别墅门口忽然进来一行人,纷乱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她扭头看过去,只见身穿黑色服装的男人正驾着一个人走进来,她起先还没看清楚,等到那人走进她才恍觉,这人竟然是李深!
苏韵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回不过神来,“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沈怀瑾将她的表情如数收进眼底,不动声色的半转了下身子,腾出空间来让她看的更清楚,面向着李深,目无表情的开口,“你说,还是让她说?”
此时,李深脸上挂了不少被殴打过后的痕迹,身上的衣服虽然完整,遮盖住了满身惨不忍睹的伤痕,可身体却因为疼痛直不起来,他强忍着嘴角伤口的疼痛,整个人匍匐在地面上,仰头看着沈怀瑾,“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苏小姐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