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Www..Com
秋风浩荡,漫天的黄叶缓缓飘落。
训练场的西北角完全被高耸的丘陵挡住了,外面根本看不到。这里是军器房,它是整个训练营最烧钱的地儿。
陈大光二十一岁,是第一批入选的,现在是训练营最精壮的战士之一,他的胳膊比入营前足足粗了两圈。
最近两个月,除了正常的训练,陈大光和其他二十三个兄弟又多了一个任务-试刀。
武器是战士的生命,而在战场上,战前的准备充分一分,战士的生命在战场上就多一分保障,而武器又是重中之重。
这些人每一个都极宝贵,比什么都宝贵,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损,陈海平不在乎花银子,多少都不在意。要制造出最好的战刀,技术是一个方面,适不适合战士同样重要。为此,他把战士按力量分为三类,每一类战士使用的战刀重量都不同。
陈海平对战刀没什么认识,但他知道一点,就是实践出真知。刀是用来杀人的,好不好,合不合适,只有使用的战士最清楚。
最先打造的是为最强壮的战士使用的战刀,陈海平选出二十四名最强壮的战士,让他们参与战刀的打造。
让战士参与,就是为了确定战刀的尺寸、形状和重量。
经过两个多月,一遍又一遍的试练,战刀的尺寸、形状和重量最终确定:刀柄长33厘米,刀刃长77厘米,刀身前宽11厘米,刀身后宽7.7厘米,刀背长67厘米,刀尖斜长9.5厘米,全长110厘米,全刀重九斤四两。
战刀重量的选择要在攻击力和劈砍次数之间寻求一个平衡,重量大攻击力自然强,但耗力也大,持续力就弱,而重量轻,又不足以达到陈海平要求的那种秋风扫落叶的威势。
九斤四两是平衡后的选择。【\/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形制定了,接下来就是质量:锋利程度、硬度和韧度。
今天,经过不知多少次的失败,大匠吴燕松提请陈海平试刀。
大匠是训练营规定的技术等级中的一级,总计分十五个等级,最高级是大师,然后是大匠师,其次就是大匠……每一级都有相对应的待遇,级别越高,待遇的差别就越大。
吴燕松的月俸是十二两银子。
十二两银子,这可是正四品大官的俸禄,吴燕松第一次把银子领到手时,激动得三次银子落地,手抖的太厉害。
在训练营,像吴燕松这样的例子有很多。
单手握刀,陈大光看着木敦上横放的铁条捆,手掌不由自主地来回使力。
木敦上横放的铁条有十根,都有小拇子粗细,被细铁丝捆扎起来。
这一刻,是陈大光的荣耀,是吴燕松的荣耀,陈海平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吴燕松不由自主地向陈海平看去,这时,站在陈海平身边的陈启立对他瞪了瞪眼睛,示意他别废话,快点。
咽了口吐沫,吴燕松向陈大光看去,忽然道:“开始!”
随着吴燕松的话出,刀光连闪,等到陈大光收刀时,木敦上的铁条捆已然断成八节。
最后看了一眼木敦,陈大光蹬蹬蹬走到陈海平面前立定,躬身捧刀,高声道:“请少爷验刀!”
左手接过战刀,斜着竖起,然后用右手大拇子沿着刀锋轻轻捋了过去。过后,又注目片刻,忽然,陈海平高声赞道:“好刀!”
随着陈海平的这声赞,欢呼声立刻四起。
待欢呼声平息,陈海平道:“吴大匠。”
吴燕松赶紧上前一等待夏天《**》步,道:“少爷,小人在。”
陈海平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没办法,让人改变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他道:“除了规定的奖赏之外再加百两。”
吴燕松激动地道:“谢少爷赏!”
陈海平道:“吴大匠,铸刀之外,我希望你再接再厉,研制出更好的工艺,更好的材质,每有一次进展,大家的薪俸就会变一次。”
吴燕松道:“是,少爷,小人一定努力。”
随后,除了银钱上的奖赏,陈海平又传令杀猪宰鸡,今天加餐,加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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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营每天都很热闹,因为每天都要开一个会。这个会不是普通的会,而是生日会。
如今营里的人已经不下三千之众,所以每天都会有人过生日。生日会就是把所有的寿星老都聚在一处,一起过生日。
举行生日会,少不得大吃大喝,但现在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份欢乐。生日会上男女不避,仅仅这一点,能带来多少欢乐就已不言而喻。在生日会上,有人唱戏,有人跳舞,有人打拳,有人杂耍……总之,就是尽情的欢乐。
生日会的规模有大有小,一开始陈海平几乎每次都参加,但气氛完全活了起来,大家都习惯了以后,他就很少参加了。
这个生日会陈海平非常看重,他这么做不仅仅为了增加凝聚力,更重要的是为了改变,他只有先改变这些人,然后才能再通过这些人去改变更多的人。
五天后,九月十五,今晚的生日会陈海平参加了,因为今晚的寿星老中有陈启立。
哪儿都有特殊,陈启立在训练营自然也属于特殊这类的,他的寿筵是在家里摆的,不与其他的寿星同席。
客人不多,都是最亲近的。酒至半酣,陈海平对陈启立道:“叔,我有一件生日礼物给您。”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好奇,陈海平能给陈启立什么?
“拿过来。”
陈海平一喊,一名亲卫送上来一个三尺长的木盒。
打开木盒,一看里面的东西,陈启立就愣住了。木盒里是两根钢钎,只是和一般的钢钎不同,这两根钢钎各有三道细长的沟槽。
陈海平道:“叔,您以前的外号叫钉子陈,所以我就叫吴大匠做了这个,给您做个生日礼物。”
戴定国从木盒里拿出一根钢钎,抚摸着沟槽,问道:“这有什么用?”
没等陈海平回答,一旁的焦立衡嘲讽道:“亏你还是个刀头滚血的江湖人,这都看不出来?这跟钢钎一刺入身体,那就等于是大放血。即使刺入大腿,如果不立刻救治,人也会很快因失血过多而死掉。”
陈海平笑道:“焦先生说的对,但还不仅如此,这三道沟槽还能使钢钎更锋利,更易刺入目标物。”
“我看看。”王仲然双眼放光,从戴定国手里接过钢钎。
拿过另一根钢钎,抚摸片刻,陈启立道:“少爷,您看是不是多做些,让伙计们一手持刀,一手执一根这种钢钎?”
略微一想,陈海平随即就兴奋地道:“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戴定国这时道:“海平,这么好的东西不能就叫钢钎吧,它是不是该有个名称?”
默然片刻,陈海平道:“就叫它军刺吧。”
寿筵、礼物、钉子陈、钢钎、三棱军刺,很偶然的情况下,一件恐怖的武器就这样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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