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孙家上下把这位姑爷冷冻了起来。
陈海平也不在意,他每天吃着猪肉炖粉条,喝点小酒偶尔又和紫桃、绿柳摸摸索索,小日子过的滋润极了。
陈海平太没良心了,弄得在被窝里被孙茜掐了好几回。
第四天头上,陈海平被叫到了客厅。
陈海平一进来,先给坐在八仙桌两旁的孙国清和三夫人行了礼,然后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等候问话。
也没叫女婿坐下,三夫人黑着脸问道:“你能保证茜儿的安全吗?”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陈海平躬身道:“岳父岳母,小婿请二老去城外一观。”
三夫人问道:“去城外干什么?”
陈海平道:“保护茜儿的安全要靠武力,小婿让您我们的武力。”
到了城外,车停下,帘挑起,三夫人的鼻子立刻就歪了。眼前就二百多峰骆驼,二百多匹马,二百多人。
现在商队里的人除了从训练营出来的,还有一些真正的伙计,他们是驼夫,照顾骆驼的。
“这就是你的商队?”
“母亲,这只是一部分。”陈海平规规矩矩地答道。
“一部分?到底有多大?”三夫人越看这个女婿是越不顺眼。
“我们总共有一万峰驼骆。”
这一次,不要说三夫人,就是孙国清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沉了沉,孙国清问道:“你们这次运了多少货?”
陈海平道:“四五百万斤。”
孙国清不觉倒吸了口凉气,脱口问道:“这么多!”
“这次要走遍漠南漠北,如果还有余暇,可能还会去西域走走。”
这时,三夫人问道:“你是不是吹牛?你那一万峰骆驼在哪呢?”
陈海平解释道:“那样阵仗太大,太显眼了,我让他们分头走,到了塞外再集合。”
轻轻哼了一声,三夫人道:“你到底想让我们看什么?”
对丈母娘的不满,女婿没有丝毫不满,依旧笑脸迎人,陈海平躬身道:“您稍等。”
随着陈海平直起身来,三夫人惊讶地发现气氛蓦地变了,天地间似乎突然充满了难言的肃杀之气!
“列队。”随着陈海平的一声轻喝,气氛再变。
一开始,气氛的变化仅仅来自陈海平,而现在,气氛的变化是来自对面的那百十多名男女。三夫人觉得心口压得慌,而孙国清的眼睛也早已眯成了一条缝,他心中的震惊自然远非三夫人可比。
最令孙国清震惊的不是男人,男人再怎么让他震惊总会有个限度,但那几十个小姑娘不同。
半晌,孙国清问道:“总共有多少人?”
陈海平道:“两千三百一十八人。”
“各个如此?”
“各个如此。”
又默然良久,孙国清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黑暗降临sodu
淡淡地笑了笑,陈海平道:“如今的草原早已不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纵马飞奔的大地,只要不是整个草原都与我们为敌,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为陈海平的缘故,孙国清研究过蒙古现在的情形。
蒙古的状况越来越不好,小至一个部落,大到汗国,每一次首领的死亡都意味着一次分裂,而每一次分裂,也就必然意味着草原整体力量的进一步弱化。
草原上非常贫困,往往是几家共用一个铁锅,他们极端需要中原的物质。汉人的商队要是深入草原,牧民一定会热烈欢迎的。至于抢掠,一定会有的,但一定都是些劫匪之类的,即便有些大部落贪心,他们也一定不敢公然抢掠,而只会扮作马匪。
要是公然抢掠,那会犯众怒的,因为这严重侵犯了其他所有部落的利益。
在这样的形势下,是不可能聚合太多的人来抢掠的,孙国清问道:“你有把握对付多少人?”
陈海平道:“两万。”
孙国清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他又问道:“什么结果?”
陈海平道:“屠杀。”
这一次,孙国清真的是震惊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海平,半晌才道:“你没有夸大?”
陈海平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没有。”顿了顿,他解释道:“蒙古铁骑依旧很强悍,但他们没有纪律性,而没有纪律性的军队只能打顺风仗,败了就是溃逃的结果。”
三夫人是哭着走的,望着远去的马车,陈海平心中也是一阵难过,他不该让老人这么担心的。
朝廷重文轻武,严重程度古今未有,搞得保卫国家的将军跟三孙子似的,在文官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什么事一点说话的份儿都没有,所以在这重重关隘,很多事是不必理会武将的。
在衙门,真正掌权的也并不是官,而是吏,因为官老爷大多除了满脑子八股大粪,再就是贪污受贿玩女人,实物什么也不明白,一切都要靠下面的吏来做。
官老爷不是本乡本土的,但吏却大多都是本乡本土的,这些吏可以把老爷糊弄的一个来一个来的,但他们也还是有怕的,他们怕地头龙。
所谓地头龙,在山西这块就是各地经商的大富豪。实际上,官府的吏几乎都是这些大富豪地头龙的爪牙。
也就是因为这种结构,使得朝廷一方面与建奴在辽东打生打死,而在京城的拱卫山西,却有大富豪集团给建奴提供天量的粮食、精铁、火药等战争物质。
介休的那些大富豪集团能做到的,陈海平当然也能做到。沿路各个关隘都有专人招呼,雁门关是必经之地,负责雁门关的人已经在队伍里。
孙茜一直呆呆地望着父母乘坐的马车远去。
马车已经看不见了,陈海平搂住妻子的肩头,道:“走吧。”
翻身上马,大队正要起行,忽然,陈海平看见一队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骆驼商队正迤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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