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虞温月的回答,乔竹酒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自打她穿上新衣以后,除了变得更干净好看了些之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了o
原来是因为多穿了一件衣物,导致虞温月微瘦的身材看起来“丰满”了一点,重要的是并非只有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而是整个人胖了不易发现的一圈o
戚策坐在一旁,沉默的从乔竹酒和虞温月两人身上打量一番,心底隐隐有了些叫做“嫉妒”的情绪,实际上他之所以答应乔竹酒帮其加入青苍派,某种意义上主要还是因为虞温月的缘故o
他能看出虞温月如今年岁不大,也就是将将过了十岁之龄,可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位十岁出头便能不经意间吸引男人视线的少女,过个几年还不又是一风华绝代的极品美人?何况就当下的民风而言,十几岁成亲生娃的女子数不胜数,即便虞温月不愿太早涉足情事,自己也可先占领她的芳心再谈后话o
于是眼看虞温月似乎对乔竹酒有所上心,自以为不比乔竹酒差到哪去、甚至可以说各个方面都远远优越于后者的戚策,暗自已然有了计较,他不会傻到想办法阻拦乔竹酒入青苍派,毕竟那样不仅不会让他得偿所愿,说不定还会让虞温月跟着一起离开,只要他劝下师父让乔竹酒二人入门,作为大师兄的他,有的是办法让乔竹酒知难而退!
届时,说不定尚对感情之事懵懂的虞温月早已被自己俘获,再逼走乔竹酒,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旁人说不出什么闲话来,情义双收,好不快哉o
想罢,戚策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旋即他把笑容扩大,指着乔竹酒那双品相极佳的鞋子问道:“乔兄弟脚下这双鞋,看起来似乎与你这身衣物不太配啊……”
深明自己未来还得仰仗这位“大师兄”的乔竹酒低头看了一眼,说道:“不瞒戚大哥你说,本来小弟是有一身配得上这双鞋的锦衣,可是后来因为赶路被汗水浸湿弄脏,便换了下来,清洗一番放置在了我那老仆包裹里,方才走得急,所以……”
戚策作了然之色,安慰乔竹酒道:“乔兄弟不必在意,等到了庐城回了门派,一旦师父同意你入门,便会为你量身定制几身新衣的,虽然可能比不得你之前的行头,却也远好于这一身粗布麻衣o”
说到这,戚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不禁试探问道:“恕大哥眼拙,乔兄弟这鞋应值得几十两白银吧?若乔兄弟非是那洒脱的性情中人,想来应是某大户人家的子侄?怎地如今沦落到了这般境地?”
乔竹酒涉世未深,却也从书里和文寸长的口中学得过“出门在外,财不露白”的道理,头脑敏锐的他想也不想便是编造道:“小弟家中确实有些底子,不过因和家父家母闹翻,故自己跑了出来,我那不争气的老仆不放心,便跟随在侧,顺便想劝我回家与爹娘认错o”
“原来如此……”戚策点点头,回应一声,又开解乔竹酒道:“乔兄弟也别怪那位老人家,毕竟顺兴镖局那几个杂.种人高马大,老人家出手也只能是平白送命,他们只要逃回庐城,有了庐城城判庇护,想来宛城城判也不会多说什么,明哲保身也算是情理之中o”
戚策说的道理,乔竹酒心里都明白,不过他想起之前自己被按在那油腻的鸡肉中间饱受侮辱时,老钱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样子就气不过,于是表面上敷衍了戚策两句,他便把这份烦躁的情绪压在了心底最深处o
虞温月观人面可知人心,尽管她对戚策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触,但因为乔竹酒的缘故,她还是选择暂且与其同行,如今虞温月跟着乔竹酒,已不再单纯是喜爱黑猫无常,为自己购置新衣、帮自己抵挡住顺兴镖局镖师的骚.扰,这些都令她对乔竹酒生出不俗的好感,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乔竹酒和她自相见那一刻起,就令她感觉得出,他并不是一个坏人o
戚策始终有一搭无一搭的跟虞温月找着话锋闲聊,后者碍于礼貌,也尽量回应着他,乔竹酒虽常在风月场所辗转流离,可对于真正的男女感情之事他实在知之甚少,也瞧不出戚策对虞温月的心思,只顾着紧盯马车里的新铸长剑o
感觉出虞温月似乎没有什么说话欲.望的戚策也不心急,更懂得循序渐进,笑着和前者结束了话题,他又把视线放到乔竹酒身上,此时乔竹酒正欲伸手去往那一堆带鞘长剑取一柄拿到手里把玩,戚策率先为之,取剑递到乔竹酒手里说道:“乔兄弟喜欢剑?”
乔竹酒摇摇头,说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想起方才那些镖局里的龟.孙子就想快些学点本事,亲手砍下他们的头o”
戚策眉头一紧,试探问道:“乔兄弟难道不知杀人是有违王法的么?”
乔竹酒一怔,暗想自己真是大意,怎么把自己已暂时不是乔家人的事情给忘了,赶紧给自己圆场道:“小弟当然知晓,无非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别说一时半会我打不过他们,就算真打的过了,也诚然是不敢乱下杀手o”
戚策盯着乔竹酒那双晶亮眸子看了一会儿,面带狐疑之色,少顷过后,哈哈一笑道:“杀人之事,在天子眼下当然不可,但有些时候,江山里的人,也管不得江湖里的事,关键在于看你怎么办,尤其是哪天乔兄弟成了出入万人兵士如入无人之境的高手,天子便更管不得你杀人了o”
“戚大哥说的在理o”额头冒汗以为要暴露自己身份的乔竹酒闻言暗松一口气,赞同回道o
在戚策的要求下,车夫快马加鞭,赶着马车很快就离开了晋州宛城,临至州界树林里,就快行到元州庐城时,虞温月忽然开口,让戚策先停一下马车歇息歇息o
小美人有求于自己,戚策自然是义不容辞,叫马车停在树边,主动要扶持虞温月下去,不过后者和上车时一样,仍旧拒绝了他,自己下了马车,左右环顾一遭,朝马车里持剑抚摸的乔竹酒小声唤道:“喂,你出来一下,跟我去一个地方o”
戚策跟虞温月一起下车后就站在不远处,一听此言,忍不住问道:“虞姑娘这是想……”
既然有心要把虞温月俘获在怀,戚策定是尽量不会再给乔竹酒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谁知虞温月歉意的冲他笑了笑,回道:“有些话我想跟他单独说,还请戚公子见谅o”
话说到这个份上,戚策心中即便有诸多不愿,也只能强颜欢笑点头答应,乔竹酒掀开车帘走出,肩上扛着无常,手里恋恋不舍的拿着剑,问向虞温月道:“这里环境陌生,你要带我去哪?”
乔竹酒的话让戚策煞是满意,立时追述道:“乔兄弟说的没错,如今未到庐城,周围山林隐蔽,要是那些顺兴镖局的人藏在附近埋伏,你们一旦离开我身边太远,出了事我很难赶到o”
虞温月铁了心,站在车下原地不断踱着小步子,柳眉微蹙道:“你去不去?”
乔竹酒没办法,只能下车跟戚策示意一下,随虞温月离开,两人钻入树林,走了约莫半里路才停下o
虞温月四处打量一番,突然说道:“你背过身去o”
“嗯?”乔竹酒不明所以,疑问一声o
虞温月雪白的俏脸上微微泛红,嗫嚅道:“我……我茶水喝的有点多了o”
乔竹酒这才反应过来,换作以往,要是他的脂雨姐姐或者紫花姐姐说这种话,恐怕打死他也不会转过头去,但虞温月好看是好看,目前却仅仅还是一位没长开的小女孩罢了,根本够不上让他动歪念头的地步o
虽然他的年纪也比她大不了多少……
转过身去,乔竹酒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接着水流撞击地面的声音传出,虞温月终于解决了一路上早就想解决的事情o
“喂!”
“干什么?”
“你别……啊!”
虞温月刚起身要穿好衣物,本想警告乔竹酒不要回头,谁知一个“喂”字喊出来,乔竹酒以为是在叫他,于是立即转过了身,虽然虞温月已经尽快把身子背对他了,却还是露出白花花一片晃了乔竹酒一眼o
特别是……虞温月身后的两瓣儿白馒头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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