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军营第一人,姜云鹏……
这个名字顾曦并不陌生,早在他去功法府的时候,就听掌管府邸的老头子说过,据说修炼了万武功,修为已经到了炼体后期。
还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姜云鹏正是朝廷派来的增援,也是昨日跟踪了他们许久,最后在屋顶与岳烟相议的那道黑影。
“姜……姜师兄,您怎么来了?”岳三狼一见来人是姜云鹏,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
“前几日朝廷派我来的,听说风家与西岸之间有关联,所以特地派我前来捉拿风凉薄。”姜云鹏冰冷的声音从银面下传出。
“嘶,西岸!”
提到此名号,众人大惊失色。
要知道,西岸这处地方,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在京城里可是禁止谈论的禁忌。
十年前那一役几乎葬送了岚国军队,但是最终也没能拿下西岸这处地方。
“难不成风家和西岸有关,皇上打算要对西岸出手了?”岳琦一愣,随后小心问道。
话音刚落,就换来姜云鹏一记冷眼。
“岳琦,不该问的别问,朝廷大事岂能是我等可随意商议的?”岳烟也是教训道。
“是,烟哥。”一听堂哥这般训斥,岳琦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低头说道。
“千丽山很长,风凉薄就算是走上一天也未必能走出去,我们有千里追凶散,应该很快就能追上,”姜云鹏说着,冷眸看向顾曦,“你前面带路,务必要追上风凉薄。”
既然姜云鹏发话,那岳三狼也不敢有异议,顾曦拿着手上的木雕圆盘,顺着香气指引带着众人朝千丽山方向跑去。
……
同一时间,京城,刑部尚书府。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
景鼎武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深邃的目光审视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消息。
啪嗒,啪嗒……
半晌后,右手手指轻轻扣在桌面上,景鼎武闭上眼睛,左手轻轻摁压着太阳穴,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
书桌对面,几个人眼瞅着景鼎武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却是连大气都不敢乱出。
“风家,陈家,西岸……”景鼎武缓缓睁眼,淡淡说道,“这可不容小觑啊!”
听到这话,对面正襟危坐的二人都也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拿捏不到景鼎武的言外之意,出于慎重,选择不接过这个话茬。
景鼎武笑了笑,问道:“二位,风家与西岸之间私通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皇上早在七日之前就派少军营前去捉拿风家,不知你们对这风家有什么看法?”
“圣上英明,西岸乃是我岚国耻辱,与西岸相通,无疑是叛国,此举当然是风家咎由自取了。”说话的,是位身着白衣,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文人,眉宇间有股浩然之气。
“伊兄所言甚是,西岸那些匪众祸害我岚国十年有余,风家引火上身,诛九族也不为过。”坐在中年文人身旁的青年说道。
“确实,风家狼子野心,表面上对着皇上表忠心,背地里却干些肮脏的勾当,正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啊。”中年文人点头道。
“说的好!”景鼎武起身,扫了一眼二人,“二位都是忠于朝廷的忠义之士,对于西岸,皇上忍了十年,不可能再忍十年!”
说完,景鼎武豁然转身,背对二人,缓缓问道:“不知二位对于陈家,有何看法?”
“什么!”
二人一阵愕然,殊不知先前还在商议西岸与风家相通,现在却话锋一转,又扯到了京城老牌的陈家,难不成其中有何关联?
“陈家身为岚国顶尖势力,家主陈天明又是当朝丞相,大公子陈不凡曾经是京城四杰之一,开的燕雀楼在岚国数一数二,论家族之力,唯有岳家能与之抗衡。”中年文人虽不知景鼎武是何意,但还是诚言相告。
“此言差矣,陈家底蕴雄厚,在岚国扎根近千年,岳家不过是近些年来刚刚崛起罢了,真论家底,岳家不会是陈家对手。”青年轻出一口气,打断了中年文人说话。
“说的不错,杜兄权衡利弊,不偏袒倒也公正。”景鼎武点点头,轻笑道。
“景老哥,你深更半夜的叫我们二人前来,不会只是唠唠家常吧。”中年文人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二位在朝为官,又是身居要职,我大半夜的叫你们过来,当然不是只聊家常那么简单了。”景鼎武依旧背对着二人。
“景大人,那你究竟是何意思?”青年盯着景鼎武的背影,右手却偷偷的溜到背后。
“当然是要试探你们啊,”景鼎武桀桀笑声传出,脸上露出狰狞,“既然你们都不知道岳家和朝廷之间的关系,也不知晓景鼎武和岳海的关系,你们口中就没有我要的消息,你们二人的性命就不必多留了。”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闪过,原本站在书桌后方的景鼎武顿时出现在二人身前,一股冲天的煞气,犹如阵阵狂风暴雨般袭来。
“你……你不是景大人!”
事到如今,二人又岂能认不出面前这修为高深之人,根本就不是景鼎武。
他们来之前,刑部尚书府一个站岗放哨的都没有,原本以为景鼎武半夜要与他们商谈大事,怕下人站岗走漏了风声,但任谁能想到这一去,居然会把自己性命也赔上。
“答对了,”景鼎武狞笑道,“你们二人和景鼎武交好多时,没想到居然也会不知晓他景鼎武背后和岳海干的勾当!”
“你说他,刑部尚书当的多好,刚正不阿,大公无私,惹到谁不好,偏偏惹到我们陈家上面。”景鼎武微眯着眸子,笑道。
“你是陈家的,”中年文人大吼,“就算是陈家,你若是敢在一夜之间杀死朝中三位重臣,等查出来了,你也会……”
咔嚓——
中年文人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传出,此人瞬间没了声音。
“怎么查,人都死了,死无对证,”景鼎武阴笑着,“况且我不单为陈家做事,我还是阴潭谷的人,朝廷能奈我何?”
锵!
另一座的青年见此场景,从腰间摸索出一把匕首,想趁其不备,袭杀此人。
但是,正当他手中的匕首快要刺到景鼎武面门的时候,却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前方似乎出现一股巨力抵御了他这一击,任凭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未能前进一毫。
“哼,老夫要是被你偷袭了,我这一身的修为可算是白修了。”景鼎武冷哼道,随即出手拧断了这青年的脖颈。
撕拉——
景鼎武伸出手掌,从脸上撕下一片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干瘪如树皮般的老脸。
“毛师叔!”
门口处,一位身着黑衣的青年来到。
“怎么样,可有找到那封秘信?”毛晏淡淡瞥了那人一眼,随意说道,伸手唤出一道火光,将手中的人皮面具灼烧至灰烬。
“没有,我带着三位师弟翻遍了整个刑部尚书府,没有找到。”黑衣青年摇头。
“没有?”毛晏脸色微变,“那封信可是写着陈家和西岸相通的证据,更是藏着我阴潭谷与陈家做的交易,这个把柄若是大白于天下,我们和陈家就都会死的!”
“找,再去找!”一想到此信公之于众的后果,毛晏紧咬着牙,怒吼道。
“是!”黑影青年应声,连忙窜走。
“岳海,你查了十年有余,看来还真让你查到了点东西!”毛晏低下头,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