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突的三万牛头大军刚组成阵势,就被羊群冲散了阵型。纵然是如此,毕竟牛头军的人群较多,双方展开了马上激战。
两军对战,也是将领与将领之间的较量。蛮王的弟弟塔木突以霸蛮为力,挥起三叉戟袭他的北骑军。一戟下去,顿时人仰马翻。
忽然,眼前视线明朗起来,一个身穿白鳞甲,手持黑色惊影剑的将士在人群里分外特别。
是陈子凌!他二话不说,直取塔木突首级。咔嚓一声,陈子凌一剑斩断了塔木突那带有牛角的头盔,露出一个满头散发的大汉,一张蛮横的大脸上鼻子还环着一个大铁环。
“来人是何将!”塔木突大喝一声!
寒江越见二将对垒,上前助威,“来人乃是我北城凌将军!”
“呸!”塔木突吐了口口水,“什么凌将军,本蛮听都没听过!”
“大胆!休要侮辱我将首!”寒江越率先上前,银枪当空舞,他的身手也是了得,打得塔木突手下几头牛硬是不敢上前。
“哼”塔木突冷笑一声,骑着牛向寒江越顶去……
寒江越慌忙持枪向牛头戳去,不料一枪下去,竟然插不进牛头。寒江越咬牙再次用力,浑然无用,那塔木突胯下的蛮牛,一身长毛批身,未有任何盔甲遮盖,牛皮却坚硬如铁。
哞——
野牛咆哮着,前蹄在地上划拉几下,借势撞翻了寒江越。
“去死吧!呀——”只见塔木突骑在牛背上扬起了三叉戟就要刺向寒江越。危机之下,陈子凌从马背腾起,一身鳞甲伴着月光气势而下,只见他一剑插入了牛头。
野牛狂啸一声,开始挣扎,将塔木突掀翻在地。野牛的蛮近实在太大了,陈子凌来不及拔剑,松手,野牛砰然倒下。
与此同时,三千北骑军连连溃退到山谷上,双方的兵力毕竟悬殊。
“奶奶个采乐巴子!本蛮道是谁偷袭我营地,原来是你这小将,今日本蛮就将你大卸八块喂狼!”
塔木突见轻了陈子凌等人不过区区几千人,顿时气势大涨。他见陈子凌手中已没剑,完全不惧,拿起三叉戟就向陈子凌刺去。
陈子凌站立不动,空手借力的功夫,他在武陵镇玩过,只见他用脚尖在前面的地上划了一个半圈……
“将军小心!”寒江越卧在地上,见塔木突的戟已刺向陈子凌的钢甲,只听见一声轻轻的“铿”,陈子凌立马反手握住对方的三叉戟,顺着戟柄一个转身,已到了对方后处,但他依然不动。
塔木突一招落空,立马抬起肘横转过身。
只听一句“一莲枯度”,陈子凌将锋利的戟头借对方转身的力道,划拉到了塔木突的脖子下,塔木突转身之际,能够感觉到脖子的冰冷,他一瞪大眼,来不及说话,喉咙便被自己的三叉戟割破。
三叉戟掉在地上,塔木突嘴上和脖子处伤口的鲜血不断的流出,他握着喉咙完全说不出话。
陈子凌转过头去,一脚踏在牛头上,将惊影剑拔出,转身给塔木突补了一剑。塔木突人头落地,脸上的表情停留在震惊和惊恐之上。
“取敌首级!取敌首级!”寒江越捂着胸口,在地上大声喊起来。
林子大立马抗衡直上,用偃月刀戳起地上的塔木突的人头,高高扬了起来,“塔木突首级在此,谁敢来战!”
他这一大嗓门子一喊,牛头兵扭头一看,他们的首领塔木突已被敌人斩去了首级,群牛无首,瞬间溃散,牛头兵各自大乱起来。原本退守至山谷上的北骑军瞬间士气大威,反攻下山头。
陈子凌也在次跨上马背,持剑斩杀起来。
这一夜,山谷哭喊惨叫声迭起,陈子凌率领着三千北骑军,杀了一夜才将三万牛头兵屠杀殆尽。
……
第二日,所有人瘫倒在地,北骑军杀得手都软了,连枪也握不住。整个山谷横尸遍地,大地都被鲜血染红,远远望去,如同一个红色的谷地。
杀完最后一个牛头兵后,寒江越就开始派人清单,直到次日中午,才清点完毕。
“凌将军,此战我军损失七百士兵,伤者二百。”
陈子凌点点头,他盘坐在帐篷里养气,他的银色盔甲就搁在一旁的衣柱上,已经染成了鲜红色,殷暗的红色血污,让白鳞甲看起来像是一件红鳞一般。
“凌将军,塔木突的家眷如何处置?”寒江越再次询道。
“你们以前都怎么处置?”
“就地处决。”寒江越如是说道。
“照办。”
“属下明白。”寒江越犹豫了下,“还有一事,在塔木部的营地里还发现了以前我军的俘虏。”
“都杀了。”
陈子凌闭着眼睛,他在酝酿龙息大法,龙息刚收入体内,还要一个吐纳过程才可以和虚无之境相融。
“这——”寒江越不明白了,怎么连自己的同胞也杀,他杵在原地,想进一步确认。
只见陈子凌长长叹出一口气,一道明眼可见的烟气从他口鼻中吐出。陈子凌睁开眼睛,“我们还要继续北下,无法护送这些被囚禁已久的俘虏回城。且此地离北城甚远,放他们回去,半路上财狼野兽和随时会出现的塔木骑兵,他们早晚也会一死。”
“凌将军远见!”寒江越抱礼退下。
他对陈子凌的武学彻底折服,百军之中取敌首级,秀得一手好剑不说,眼光也甚是独特。寒江越跟随过几个将军,陈子凌是他感觉最特别最不守规则却能出奇兵的一个将军。
北骑军屠杀塔木部三万大军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望北城,全城皆惊!原本这三千铁骑出城就不被人看好,陈子凌却打了个漂亮的胜战,以少击多,彻彻底底的一场胜利,北城已经很久没有过如此令人痛快的战捷了。
镇司徐裘更是激动的将陈子凌追封赏号为:“白鳞将”。
雨诗诗在城中闻言,喜极而泣,自陈子凌出城,她已离开落红院,日日夜夜跪在城隍庙前祈祷陈子凌平安归来。
晚上,林子大找来大锅在草原上架了起来,烧起了大火。北骑军上下军士情绪都很高亢,陈子凌令人将敌人的坐骑野牛宰杀之后,将牛肉切片,在沸水里唰了起来。
“大哥,这薄细细的牛肉吃起来可不痛快!”林子大唰着牛肉,有些不适应。
陈子凌笑了,“这可是牛肉火锅!”
“凌将军言之有理,牛肉还有如此特殊的吃法,而且入口即化,易嚼!”寒江越表达自己的看法,对于这种称为‘火锅’的吃饭方式感到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