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话何意?”凌彻微微挑眉。
李三才眉头紧锁,在意的问:“难道,先生不是为了那件事让陛下不满,才来监视老夫?”
“没有命令,凌某无权审判任何人。您要查之事,凌某只是个旁观者自然也不会插手,不过还是要提醒大人一句,今日之朝堂绝非往昔,你用大好前途赌上一切,结局可能未必是你想要看到的,还有可能,把自己也连累了。”凌彻嘴角轻微上扬,黑眸深邃的望向他,既然被看穿了,也没有必要再装什么。“不过,不管大人要做什么,有件事我必须丑话说在前面……”
李三才历经官场二十多年,自认为见识了不同的嘴脸,能够应对自如。可面对凌彻这个年轻人,他却觉得有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了他,完全不敢对凌彻小觑。
背在身后的手攥着拳头,面上保持镇定,正面迎战凌彻的施压,“先生想说什么?”
“宿州的事,凌某不希望再次发生。不然,大人只能好自为之了,凌某告辞!”很简单的一句话,却透着强烈的不满,还有威胁!
李三才认真思量一番,明白了凌彻指的是什么,“且慢,凌先生!”
“大人还有吩咐?”
“凌先生说不会插手此事,若是老夫恳求先生相助,先生可愿意?”
凌彻的手放在门上,微微侧头,“大人若是不后悔,凌某无所谓。”
凌彻走后,李三才额头的冷汗才滑下来,他用袖子拭去。
转过身望着凌彻慢步远去的身影,无意间扫到了月亮门处那探头探脑的小个子。
常忆看到凌彻平安无事的出来,欣喜地跑了过去和凌彻打招呼,而后紧张的东张西望,说着什么。
那一刻,李三才看到了很新奇的一幕,凌彻笑了。
不管是他今日见到的凌彻,还是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的凌彻,他都是不苟言笑之人,可是面对常忆,他却笑了,笑的毫不掩饰。
难道,他是冲着常忆而来?这丫头又是何人?
“师父,李大人和你说什么了?”常忆很在意,她把府衙上下探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埋伏的迹象,大家依旧各忙各的。这就让她想不通了,李三才到底在搞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问我有没有兴趣来他手下任职罢了。”凌彻无甚兴趣的提了句。
任职?
瞧着凌彻恹恹的提不起半点兴趣样子,“师父拒绝了?”
“你希望我做吗?”瞧着常忆带着些许失落的问他,凌彻很不忍。
常忆凝视着凌彻很久,最后摇头,“不希望。”
“哦?为何?”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师父不该局限在一个府衙中做个执事之类的职务,你,不属于这个小天地。”这是常忆的真心话,从跟着凌彻一起查案开始,常忆就发现凌彻不管是查案看事透彻还是遇事的沉着冷静,绝对不是她那般局限小聪明而已。
“阿忆!”
“啊?”常忆回过神来,不解的对上他的目光。
“不管是多大的天地,除了会些功夫傍身之外,字也很重要,你最近,有点懈怠了!”凌彻目光闪过淡淡的波动,在常忆察觉之前恢复如初。
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常忆那张写满了我不想,我不愿,我不听,正想着如何逃避这个话题时,千鹤从远处跑来,“阿忆,头让咱俩去趟书房,说是大人有安排。”
千鹤的到来仿佛救星降临,简单的和凌彻知会了一声,就跟着千鹤跑了。
凌彻站在原地望着书房的方向,惋惜的长叹:“话已至此还是这般,无药可救。”
常忆和千鹤来到书房,瞧着书案前方的那本熟悉的账簿,二人先是彼此对视,立即就明白是什么任务了。
这种时候,千鹤一般都沉默不语,让常忆打头阵,常忆磨着牙斜了眼他,在李三才批改完公文抬头之前立即端正态度。
李三才合上公文,瞧着两人示意他们可以把账簿拿走了。
常忆也不拖沓,走过去捡起账本,“大人,这次又查这个?”
“恩。”李三才抿了口清茶,“上次让你带着去研究,回来忙其他事情忘了问此事,看出什么门道了?”
“您没看上面的标注?”面对李三才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常忆多少有些点不爽。
李三才提笔在宣纸上写出了他的推测,和凌彻给出的答案是一样的,“老夫看出来一点,只是不甚明白。”
我也不懂啊,别说你,凌彻也没弄明白呢!
常忆心里嘀咕了句,如实回答道:“不瞒大人,这些也不是卑职看出来的,是高人指点。”
“那这位高人可还说了什么?”这小丫头倒是诚实,李三才心下好笑。
“他说,这账本不完整,还需要知道下半部分的内容,才能有真正的答案。但我们目前只知道城隍庙和一些奇怪的数字线索,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常忆现在看到这个账本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有点小聪明,推理方面还可以,可是账簿她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而且经历了宿州的事之后,她多少也有些后怕了,“大人,这么奇葩的账本,您是从哪得到的?”
“你猜?”李三才饶有兴趣的考她。
“又考我?”常忆不是很情愿的分析道:“大人让卑职去宿州带上它,查的是林安的案子,难道,这账本是林安他们家搜出来的?”
“不错!”
呵呵……
这就难怪了会被人盯上了,林安那老东西和宫里的人有勾结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就是说,要夺账簿的其实就是一直按兵不动的宫中人。
这么说,李三才这次要查的不是普通的案子,而是在和宫里的某些大人物较劲?呵呵,这下子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