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一听自家官人死了立即趴在詹凤身上哭天抢地的嚎啕大哭起來。//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死个詹凤对丁谓柳玉庭來说算不了什么,他们甚至连眼睛都沒眨一下,丁谓沉声道:“现在什么时辰?”
柳玉庭看了桌案上的漏刻道:“亥时一刻,还沒过今日。”
丁谓眼睛都直了:“好厉害的简淳。”
漏刻就是一种白天黑夜都能计时的水钟。
漏,是指漏壶;刻,是指刻箭。箭,则是标有时间刻度的标尺。漏刻是以壶盛水,利用水均衡滴漏原理,观测壶中刻箭上显示的数据來计算时间。作为计时器,漏刻的使用比用太阳的影子计算时间的圭表和日晷更为普遍。
唐代诗人李贺诗云:“似将海水添宫漏,共滴长门一夜长。”
意思是这里沒有花香,沒有歌吹,也沒有月明,有的是滴不完、流不尽的漏声,是挨不到头的漫漫长夜。这里也有一个不眠人存在。但与昭阳殿欢乐苦夜短不同,长门宫是愁思觉夜长。即是用漏刻來形容宫人难熬的长夜。
孙氏趴在詹凤身上哭个不停,两人也沒心思在呆在屋里,丁谓转身出了房门转向柳玉庭道:“玉庭,我待你如何?”
柳玉庭恭恭敬敬道:“姨夫对我恩重如山,我柳玉庭能有今日不都是靠了姨夫的提拔么?”
“呵呵,你知道就好,好好跟着我干,有朝一日我得了天下你就是开国功臣,有你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玉庭定然不负相爷厚望,相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丁谓满意地看了看柳玉庭道:“庭儿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的生辰八字就是丙戌年九月初六戌时!”
“恭喜相爷,这么说您就是贪狼星,天意如此,看來天下指日可得啊!”柳玉庭恭敬道。
“嗯!”丁谓也有些得意,忽然面色一变道:“那简淳老儿如此厉害,恐怕我的身份也瞒不过他,他不肯为我所用你即刻赶去柳塘村,把他……”
丁谓说着做了一个劈的手势。
柳玉庭立刻明白了,拱手道:“相爷放心,我马上去办。”
“慢着!”丁谓忽然又叫住了他,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一定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连他的女儿也一并……”他又做了个劈的手势。
柳玉庭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相爷放心,此事我一定做的干净利落。”
柳玉庭说完转身回了房间,换了一身夜行衣出了房门,腾身上房,一哈腰向城西飞奔而去,须臾就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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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萧瑟,群星朗朗,简淳已决定用九宫飞星法勘破天机,他将一张纸扑在桌子上,遥望星空刷刷刷画了一张星宫图,然后拿出记录的丁谓的尺寸,闭目片刻,攸然睁开双眼,啪啪啪拨打着盘珠计算起來,时而在星宫图上画上几道线,时而运指掐算,然后又在一张空白得纸上作着记录。
勾月西垂、斗转星移,随着时间的流逝简淳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渐渐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然后这些汗珠又变成黄豆粒般大小滚滚落下,神情也越來越衰弱。
终于在两个时辰后简淳停下手來,再次闭目养神片刻拿起了桌子上自己记录的那张纸,神情立刻大变。
“丁谓,你果然是贪狼星,乱宋之佞臣!”
他霍然站起身形,來回踱着步子,忽然似是心已决,刷刷重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将之装在一封信笺里,快步來到冕儿房门外轻身道:“冕儿,睡了沒有!”
冕儿的房间内仍然亮着灯,他正在织着一件锦袍,已经多少天了这件锦袍再有几针就可以完成了。
听到父亲喊声冕儿打开房门走了出來,“爹,您还沒睡吗?”
“呵呵,为父年龄大了睡不着。”
冕儿发现了父亲脸色不对劲,“爹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女儿给你揉揉吧?”
“呵呵,爹只是年龄大了,沒什么,女儿啊,爹有件东西要交给你,万一哪天爹要是不在了你就把他交给三郎,由他转呈给当今圣上。”
说着话简淳将那封信拿了出來塞到了女儿手里。
“爹,你看你又來了,你身体好的很呢,不要总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呵呵,好啦,为父亲要出去走走,我女儿要自己保重,为父不再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简淳说着话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了房门來道了院子里。
“父亲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冕儿狐疑着转身回了房间继续赶制着那件锦袍。
简淳打开院门出了院子,抬头望着茫茫苍穹浩瀚星河出神,眼神中尽是无尽的苍凉……
一条黄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到了身后,手中剑闪耀着死亡的光辉就要落下……
“你终于來了!”简淳的口气很平淡将身后的黑衣人吓了一跳,惊奇道:“你知道我会來?”
简淳连身子都沒转过來,笑道:“呵呵,该來的总会來的,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已经沒有遗憾,动手吧。”
“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黄衣人飞身而尽,长剑穿过了简淳的后背。
“苍啷!”黄衣人归剑入鞘,简淳闭上双目缓缓倒下,脸色很平静,仿佛睡着了一般。
黄衣人腾身进了院子,站在冕儿窗前矗立片刻,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两个起落出了院子,须臾消失在夜色之中。
“啊!”针尖扎在了冕儿如春笋般的手指上,溢出了一丝血迹。
“呵呵,就快完成了还被自己扎了一下。”冕儿笑着紧赶了几针将这件锦袍锁了袖,然后方方正正叠了起來,快步來到柜子前,打开柜子拿出一块花布铺在了床上。然后又将那件锦袍拿了起來,刚要放进去又拿了回來抱在了怀里,粉嫩如凝脂般的脸上洋溢着笑意和憧憬。
终于在一声含羞的俏笑之后她将那件锦袍放在了花布内包了起來放进了柜子,然后回身吹灭了火烛。
天色这么晚若不是为了赶制这件锦袍她早就睡了,如今这件锦袍终于完成了,她也可以放心地睡个安稳香甜的觉了。
天光破晓,远处柳塘村传來鸡鸣报晓之声。冕儿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洗簌完毕出了房门。
“嗯?父亲今日事怎么了,还沒有起床,平时他可是起的很早的。”
为了不影响父亲休息,冕儿轻手轻脚出了房门,望了望远山云雾飘渺的山峰自语道:“好冷啊!”
“好吧,给父亲做点好吃的!”冕儿自语着打开了院门要到外面拿些柴草。
“啊……父亲!”冕儿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身上的血迹已经干凝结冰的父亲。
“父亲,你怎么了,是谁杀了你!”可怜的冕儿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抱着父亲的尸体啼哭不止。
她想不出父亲长年幽居此地会与谁结仇,想报仇谁是仇人?而且她一个弱女子找谁报仇呢?
她正在哭泣,身后一个男中音的声音响了起來:“先生,你怎么了?”
一条身影绕过冕儿到了跟前,“先生,我來晚了,冕儿是谁杀了先生,我要找他报仇。”
冕儿泪眼婆娑抬起头,“我……我也不知道,我出远门就看父亲倒在了这里,呜呜……”
哭了半晌他才想起來看看來人是谁,抬头一看,这不是昨日随丁谓來的那个中年男子吗?他怎么又來了?
不过此时她已顾不上别人,伤心之下只顾了哭了。
來人俯下身來柔声道:“冕儿,人死不能复生,天气寒冷让老人躺在这里又岂是儿女之效,姑娘,我们还是把先生先葬了吧。”
听他一说冕儿反应过來,茫然地看了看來人,“我,我该怎么办啊。”
“冕儿,别着急,我去那边村子叫人,给先生定口上好的棺木。”
來人说完果然转身去了柳塘村,时间不大领來了几个人,还抬着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的棺木。
此时冕儿哪还有什么主意,由着这些人把父亲的尸体抬进了棺木。
等钉上了棺木冕儿又痛苦起來,小手冻的冰凉,脸都冻红了。
那人又是一番劝慰,终于劝好了冕儿,找了一处山明水秀之地把简淳给葬了。
安葬完了父亲回到家中冕儿才想起來,哎呀,自己光顾着悲伤了,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大忙,自己还不知道人家的姓名呢,忙盈盈一礼道:“恩公帮小女子葬了家父,小女子感激不尽,敢问恩公尊姓大名,冕儿來日定当图报!”
“呵呵,姑娘言重了,我姓柳,叫柳玉庭,是相爷身边的侍卫。”
冕儿闻言忽然谨慎起來,“你们昨日刚刚來过,今天怎么又來了?”
“我……哦,呵呵,大人对先生之才念念不忘,故此又派我來相请,谁知道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哦!”冕儿斩了斩眼泪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父亲已经不在了,我一个弱女子也不能接待大人,大人若无他事请回吧。”
柳玉庭脸上闪烁不定,见冕儿要转身回房,忙紧走几步道:“冕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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