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府内,几个大臣聚集在一起,表情严肃的商量着些什么。
只见陶大人轻捋了下胡须,道:“大人真的打算起兵造反?”
尚国钟阴险一笑,道:“如今朝臣对辕落颇为不满,辕落的心思都在宁梧苑那女人身上,根本就无暇顾及到朝廷上的一举一动,所以现在是我们反攻的最好的机会。”
“尚大人所言有理,此时不反攻,更待何时.....”一大臣应喝着。
此时,丽贵姬的马车在府外停下,丽贵姬刚踏入大门,便听到几人的谈话声,在听到起兵造反时,丽贵姬吓得直冒出冷汗来。
“父亲要起兵造反?”丽贵姬一脸质疑的询问着尚国钟。
丽贵姬的突然出现,着实吓到了众位大人,尚国钟亦是如此,整个人慌张得语无伦次,“丽儿...你怎么来了?”
“依父亲的说法,难道丽儿来的不是时候?”丽贵姬一脸愤怒的看着尚国钟,紧接着看向众位大臣,眉眼微挑,道:“本贵姬是打搅到各位大人商量大事了?几位大人在尚府商讨谋反之大事,难道就不怕本贵姬在主上面前告状一番?”
“难道你也想在辕落面前状告你的父亲?”见丽贵姬如此咄咄逼人,尚国钟微怒的训斥着丽贵姬。
“父亲尚且知道父女之情,那父亲可曾为女儿想过?辕落是丽儿的夫君,父亲起兵造反,难道不是要将丽儿逼至绝境?”丽贵姬反驳道。
这会,尚国钟看向几个大臣,“今日商议暂时如此,我先处理下府中之事,你们先回去吧!”
看着情势不对,众位大人倒也识趣的离开,只是每个人心中甚为不安,恐怕丽贵姬在辕落面前状告他们一番,到时候他们就彻底完蛋了。
众位大人离开后,尚国钟突然缓和了口气,“丽儿...父亲知道你放不下辕落,但你仔细想想,从你入宫起,辕落碰过你吗?你在想想,自从宁梧苑那女人入宫后,辕落对你的态度又是如何?辕落虽然是我的外甥,但他始终难负天下之大任。”
尚国钟的一番话深深的触动了丽贵姬的内心,尚国钟说的没错,在明月没出现时,辕落待她虽然不同于其他妃嫔,但始终都没有碰过她一次,入宫数年,她始终还是个女儿身;如今明月出现,辕落为了她多次责罚她,丽贵姬心里很清楚,她此生再无可能接近辕落,所以她恨,这才会不及手段的想要铲除明月。
如今明月身患重病恐不久矣,若是尚国钟此番起兵造反,那她与辕落之间的关系便会彻底决裂,而她这些日子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
此刻,丽贵姬心中矛盾无比,在面对父亲与丈夫,她难以选择。
“丽儿...别犹豫了,只要父亲登上王位,到时候你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尚国钟步步攻入丽贵姬的内心,企图说服丽贵姬。
“父亲不用多说,此事容我好好想想.....”语落,丽贵姬转身离去。
此时此刻,辕落一脸严肃的审核着奏折,只见他一张俊脸在看完一份份奏折后愈加阴沉。
这些奏章全都是在叙列他所有的不是,甚至有一份匿名的奏章,上面胆大的写明了‘退位让贤’四个大字。”“这群愚钝之才...”辕落恼怒的将所有奏章扫落在地。
“主上息怒,莫要伤了龙体......”李公公递来一杯茶水,关心的说道。
这会天狼从宫外匆忙走来,悄悄的在辕落耳旁说了一句话,只见辕落拳头紧握,直往桌子上击去。
“天狼...随时准备!”辕落低吼着。
“属下这就去准备!”天狼转身退下。
恰好这会,丽贵姬又尾随前来。
辕落正处于愤怒之中,在看到丽贵姬的面容后,心中怒火蓬勃而起,对着丽贵姬一阵训斥,“谁让你进来的?”
辕落的训斥让丽贵姬感到委屈莫及,眼眶不禁一阵湿润,“主上从未如此对待过臣妾,臣妾究竟是做什么了,竟惹的主上近来对臣妾如此不满?”语落,丽贵姬的泪水随之滴落了下来。
面对如此委屈的丽贵姬,辕落毫无一丝心疼,他一脸冷漠的说道:“我还要要事处理,贵姬若无事的话,还请退下吧!”
辕落之所以会突然冷落丽贵姬,其一是因为明月,其二却是因为尚家的野心。
这些日子,辕落让天狼暗中拉拢朝中大臣,却在无意中得知朝廷中几个大臣私底下的行动,刚才天狼所禀告的正是此事。
而导致朝臣心存异心,全都是尚国钟在私底下作祟。
辕落本念在王太后的份上,对尚家多次忍让,但如今朝堂动乱,若是在坐以待毙的话,恐怕这王位,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既然臣妾如此受主上不待见,臣妾这就离开......”丽贵姬擦干眼角的泪水,转身离去。
辕落如此待她,她竟然一点都不恨他,丽贵姬只将辕落所有的怒火归咎到国事上,以此来安慰着自己心中的低落的情绪。
然,此时此刻,淑离宫内,上官燕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媚眼频繁的往宫门探去。在看到丽贵姬那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宫门时,上官燕匆忙迎了上去,不安的说道:“贵姬,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丽贵姬略微疲倦的说道。
从无忧宫回来,她郁郁寡欢,脑中尽是对辕落对她的冷淡而感到无限的悲哀。
“贵姬,明月醒来了......”上官燕答道。
几个时辰前,辕落亲自送明月回到了宁梧苑,明月面色红润,不像卧病大半个月的样子,这着实让上官燕无比的震惊,这便赶来淑离宫向丽贵姬禀告这一切。
果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丽贵姬的脸色瞬间一阵惨白,一脸的不可置信。
由于过于刺激,她整个人突然瘫软,若不是雪环及时搀扶住了她,恐怕这会便摔倒在地了。
“雪环...去请尚大人,本贵姬有要事与他商量!”只见丽贵姬眉目中闪过一丝的无情,转身看向雪环说道。
一会,尚国钟便赶了过来,丽贵姬示意雪环守候在殿外,喝退所有的婢女离开。
“爹爹...丽儿想通了,既然辕落对女儿如此无情,那女儿又何须对她有义!”丽贵姬双拳紧握,恶狠狠的说道。
丽儿啊...等爹爹登上大位,你想要几个辕落爹爹都给你找来.....”
见丽贵姬突然想通,尚国钟心里一阵得意,原本他还担心丽贵姬过于迷恋辕落而坏了他的大事,如今,他也便没有任何顾虑了。
......
“老臣最后再问主上一次,主上如何处置月都人?”议事堂内,秦大人步步紧逼,咄咄逼人的说道。
“秦槐...我仗你年纪已大,又是跟随先主创立天族的功臣,这便不与你计较,如今你目无王法,不把我放在眼里,难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辕落看着秦大人,一脸怒意的低吼着。
“主上贵为一国之主,随时都可以置老臣于死地。老臣已是即将入土之人,死又有何惧,今日主上若是不当着朝臣的面处置月都人,那老臣便辞职还乡,从此不过问朝廷之事......”秦大人再次义愤填膺的说道。
他的这番话彻底激怒了辕落,只见辕落随手抓起一块朝板,狠狠甩向秦大人......
辕落此举引得朝臣一阵骚动,陶大人借此加上把火,道:“臣认为,主上若是无能治理天下,倒不如退位让贤......”
“陶...易...秉...你想造反不成?”辕落突然站了起来,如鬼魅般的来到陶大人面前,通红着眼眸说道。
“主上若是无能治理天下,还请退位让贤!”忽然,一群朝臣纷纷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说道。
此时朝上一团混乱,彻底磨掉了辕落所有的耐心,他步步靠近陶大人,突然紧紧掐住他的脖颈道:“谁敢逼宫,我让谁人头落地.....”
语落,突然从殿外小跑来一群侍卫,紧紧将辕落包围。
辕落突然脸色一阵苍白,大手忍不住一阵放松,陶大人伺机钻了个空洞,躲开了辕落的禁锢。
陶大人突然仰天长笑一声,“事到如今,主上还有何能力要了我们的命?”
正在陶大人一阵洋洋得意之时,侍卫手中的刀突然转之架在陶大人脖颈上,紧接着天狼带着一大群精兵,将整个议事堂团团包围。
“谁敢逼宫,杀无赦......”
天狼一声怒吼,精兵手上的枪直指向各个大臣胸口上。
众位大臣吓得跪倒在地求饶着,“主上饶命...臣等也是受了陶大人的唆使,这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这会,辕落冷笑一声,可笑的望着这群两边倒的墙头草。
“陶大人,到底是谁借了你狗胆,竟然在我面前如此猖狂?”辕落怒声吼道,紧接着抬起脚来,狠狠踹向陶大人的肚子上。
如此一击,陶大人连滚了几步,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此时,陶大人痛苦的看着尚国钟,但尚国钟冷漠不予回应,突然狠狠甩以陶大人一巴掌,“陶易秉...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语落,尚国钟突然夺过侍卫手上的大刀,狠狠刺入陶大人的胸口上,随即鲜血喷了出来,溅了尚国钟一脸。
“你...”陶大人手指着尚国钟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紧接着无力的跌坐在地,缓缓闭上了双眸。
见陶大人瞬间毙命,辕落怒从中来,对着尚国钟一阵咆哮道,“谁让你杀了他?”
“老臣该死...老臣只是怕弄脏了主上的手,这才帮助主上杀了这个逆臣贼子,”尚国钟跪倒在地请罪着。
辕落心里很清楚尚国钟之所以杀害陶大人的用意,但他手中又没有尚国钟的罪证,此时根本就无法给他定下罪责,所以即便在不满于尚国钟,辕落也只能就此作罢。
冷漠的看着跪倒在地的几位臣子,辕落冷哼一声,“来人...将这些逆臣贼子全部打入天牢,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啊......”几位臣子在被拉下去之时,口中仍然不断的求饶着,他们的眼神,频频的落在尚国钟身上,神情尽是浓浓的愤怒与无奈。
“还有谁不满于我的决议?”辕落墨黑色的眸子扫过余下的众臣,一脸威严的说道。
紧接着,他再次回到王座上,就如神邸般似地,让人不由得一阵胆颤。
刚才的事情,惊险无比,众臣也倒也识趣的不敢在做任何反驳。
但,秦大人再次毫不畏惧的上前了一步,道:“虽然今日之事全都是陶大人一手策划,但老臣依然无法容忍主上的执意偏见,还请主上允许老臣辞官回乡......”
“既然秦大人执意如此,那我便成全你!但秦家从此与朝廷再无任何瓜葛,秦氏子弟,从此不能在入朝为官......”
这会辕落口气倒是缓和了不少,秦大人叩谢辕落,随即便退堂离去。
“尔等定将誓死追随主上.......”众臣再次纷纷跪倒在地,宣誓着自己对辕落的一片忠心。
“各位爱卿若无事的话,我也乏了,散朝吧......”语落,辕落大步离去。
辕落离开后,众臣再次聚集一起,一阵议论纷纷。
而身后的尚国钟,一脸的不甘心。
今日若不是陶易秉做了他的替死鬼,恐怕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便就是他了。
而尚家,也会在今日没落,永无翻身之日。
几日前,他鼓动陶大人朝上逼宫,并许予他一生富贵不愁。
起初,陶大人坚决反对,甚至执意要与尚国钟断绝了干系。
尚国钟为此破然大怒,竟然用陶家一百三十口人的性命以此来威胁于他。
无奈,为了保全家人的性命,陶大人只能答应了尚国钟。
原本一切计划筹谋得天衣无缝,可没想到,辕落竟然早有准备,背后将了他一局。
这些年来,辕落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训练精兵,这着实出乎尚国钟的想象。
如今这局势,要想绊倒辕落,怕是又得一番从长计议,否则只会败得一败涂地。
......
“主上为何不将尚大人一举歼灭?”无忧宫内,天狼一脸疑问的问道。
尚国钟的野心早已暴露,今日在朝堂上更是胆大杀死了陶易秉,辕落完全可以将尚国钟以谋杀朝臣为由,将他擒拿归案,但辕落却异常的放过他一马,这着实让天狼琢磨不透。
见天狼一副不解的样子,辕落突然冷笑一声,“尚家是王太后的娘家,今日之事,我们又没有取得实际证据,若是此时定了尚国钟的罪,怕是无法让朝臣屈服,更何况在尚国钟的身后,其兵力怕是远远比我们预估的来的多些。”
今日尚国钟能拼死一搏起兵造反,想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若不是天狼带着精兵突然赶到,怕是尚国钟歼计已经得逞了。
前些日子,朝堂上动荡不安,加上明月一病不起,辕落为此萎靡不振,无心顾及朝事。
为此,才给了尚国钟一个起兵造反的绝佳机会。
若不是在笼络朝臣之时,无意中得知尚国钟这几日的行踪,辕落远远无法在短短的几日就让私养在外的精兵策马不停的赶来助阵。
虽然预料到了尚国钟的野心,但辕落却没有预料到尚国钟竟然会在朝上自演了这么一出精彩的戏码。
若不是他杀了陶易秉,恐怕陶易秉会将他的罪责全部招供于朝,到时尚家便会背负忤逆之罪,满门抄斩。
此次虽然没有铲除尚国钟这个大患,但却给予了尚国钟一记狠狠的警告。
尚国钟是个聪明人,为了自保,一定会安分个数年,养精蓄锐,再次寻找机会下手。
而在尚国钟休息养兵之时,辕落完全可以重新计划,在尚国钟揭起之日,彻底将他连根拔起。
“天狼...立马前往陶家调查陶易秉谋逆一事!”辕落一双明眸透露出无限的冷漠。
辕落心里很清楚,陶易秉若不是被尚国钟抓住了把柄,定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做尚国钟的挡箭牌。
而要追溯到整件事的起因,就得从陶家人彻底调查起。而如今最让辕落担心的是,陶家人怕是已经被灭门了。
此时此刻,淑离宫内,丽贵姬焦急的走来走去,她一双焦虑的美眸,频频的往宫门探去。
此时,雪环小跑着回来,还未等她喘上一口气,丽贵姬便心急的询问道:“议事堂可否有任何动静?”
雪环打量着四周,之后警惕的将宫门掩上,道:“小主不用担心,尚大人平安无事。”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得知一切平安之后,丽贵姬总算松懈了口气。
自从得知尚国钟要起兵造反时,丽贵姬这些时日寝食难安,夜夜噩梦连连。
一方面,她希望尚国钟平安无事,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辕落的安危。
虽然答应了尚国钟隐瞒造反之事,但丽贵姬始终不舍得伤害到辕落的一分一毫。
“贵姬...尚大人虽然无事,但今早的议事堂并不平静。”
“哦...此话怎讲?”雪环的话让丽贵姬的心再次提紧,手心里再次紧捏出一把汗来。
“奴婢听说尚大人在朝堂上杀了陶大人,如今朝臣各个恐慌不安,纷纷对尚家避之而莫及。”
在折回淑离宫之时,雪环便听到朝臣在议论尚家,甚至有些朝臣在背后说尚家的不是。雪环担心的是,主上会因此降罪淑离宫,彻底冷落了丽贵姬。
“什么?爹爹竟然杀了自己的亲舅舅?”丽贵姬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陶家与尚家乃是亲家,陶大人更是对尚国钟唯命是从,如今尚国钟为了保全自己,竟然不顾情义下此毒手,这让丽贵姬甚是无法接受。
“爹爹现在在何处?”
“回禀贵姬,尚大人下朝后便不知踪影。”
就在丽贵姬寻思尚国钟的行踪时,宫门突然传来‘咯吱’声响,紧接着尚国钟一脸焦虑的走了进来。
“爹爹怎么能下得了毒手!”丽贵姬一脸责怪之意的看着尚国钟,只见尚国钟满脸不悦,道:“难道你想让爹爹去送死?”
计划失败,尚国钟本是恼怒不已,本想过来淑离宫与丽贵姬商讨接下来的事宜,却反被丽贵姬训斥一番,这让尚国钟心情更为怒燥。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女儿自然想要爹爹平安无事,但陶家是娘亲的娘家,爹爹如此对待舅舅实属不该。既然事已至此,爹爹更应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好生对待活着的陶家人......”见尚国钟阴沉着一张脸,丽贵姬反之安慰着。
但她的一番话却惹得尚国钟忽然一阵冷笑,“丽儿...你身处后宫数年,难道还不懂得给自己留下余地?你以为主上会如此愚钝,不会从陶家人调查这件事的起因?陶家人的存在,只会给尚家带来灾难罢了。”
尚国钟的阴险神情着实让丽贵姬恐惧至极,待她醒悟之时,丽贵姬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指着尚国钟,道:“爹爹难道已经灭了口?”
面对丽贵姬的质疑,尚国钟点了点头,“没错...留下他们,只会是祸患!”
在筹谋一切计谋时,尚国钟便下了死命令,若是事情败落,杀了陶家所有人,以防后患。
“爹爹好狠的心呐!”丽贵姬无力的连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尚国钟。
“成大事者岂能有妇人之心,爹爹若是不这样做,不仅是尚家,包括你这个贵姬的身份,恐怕也保不住了吧!”尚国钟毫无任何怜悯之心的说道。
对于尚国钟来说,救命之恩又如何,它始终抵不上王位的诱/惑,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牺牲掉自己的女儿,他也不觉得可惜。
此时此刻,天狼从宫外匆忙走来,直奔向了无忧宫。
“主上料想得不错,陶家果然被灭了口,无一活口。”
天狼快马加鞭赶到陶府时,陶府大院已是血流成河,到处尸首横生,连一刚满月的婴儿也躺在血泊之中,未见任何一个活口。
“好个尚国钟,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辕落阴沉着一张脸,一脸愤怒的说道。
虽然辕落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在听到这个事实后,内心仍然一阵怒意。
“尚大人已经彻底失心疯了,竟然连自己妻子的婆家也下得了手,若是陶夫人在黄泉下得知这个消息,怕是会从棺材中醒来,向尚国钟索命吧!”天狼亦是一脸愤懑的说道。
“尚国钟这个老狐狸,迟早有一日,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辕落双拳紧握,一脸无情的说道。
.......
大病初愈后,明月便一直处在苑内修养,几日未见苑外的阳光。
今日早起,只见外面阳光充足,窗外袭来阵阵好闻的牡丹花香味,这便想着出来透个新鲜空气。
奈何刚踏出宁梧苑不久,却见一群侍卫押着一群犯人直往刑台上走去。
看那群犯人身上的衣袍,正是朝中正二品以上的官员。
一时之间,明月心生一阵好奇之意,询问着蓝玉,道:“今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蓝玉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听说今日早朝,陶大人逼宫造反,主上一怒之下,将所有与陶大人有干系的朝臣通通抓了起来,想必这会是要赴刑台受刑吧!”
早朝之事,宫中已传的沸沸扬扬,虽然辕落下旨封闭了此事,但王宫耳目众多,要想让此事平息,怕是也得个三五个月吧。
“逼宫造反?那主上呢,主上可否有受伤?”听闻这个消息,明月心中一阵担忧。
“小主放心...主上并无大碍...”蓝玉安抚着明月说道。
奈何明月心中忧虑重重,始终放不下心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没事呢,不行,我得去看看,”语落,明月一脸紧张的直往无忧宫走去。
恰好这会,辕落正与天狼商议着大事。
在看到明月娇小的身影踏入殿内时,辕落示意天狼先行退下。
“落...你没事吧?”明月直奔向辕落身边,仔细的打量着他的全身。
见明月如此担忧,辕落‘嗤’的笑出声来,“你这是在担心夫君?”语落,辕落将明月紧揽住怀中。
这一刻,早朝上的所有不快瞬间消失殆尽。
“放心...我是王,没人能伤的了我!”辕落宠/溺的贴近明月耳旁说道。大手熟练的伸入明月柔顺的发丝中,尽情摆弄着。
“今日若不是蓝玉提起此事,你又打算隐瞒我多久?”明月略微气恼的说道。
在这王宫之中,一旦有大事发生,最后一个知道的一定是明月。
“夫君不想让你担心,仅此而已!”
的确,辕落从来不将自己的压力告知明月知晓,只因为,她不想让明月担心。
在辕落心里,他宁愿承受所有压力,也不想让明月承受任何负担,只因为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他要将她捧在手心之中,宠着,爱着。
......
宁梧苑内,明月靠在榻上,一脸的憔悴苍白。
这几日,明月食欲不佳,总是觉得恶心想吐。
今日更是严重,早膳食下的清粥竟然也全部吐了出来。
如今,肚中空荡难受,时不时的反胃,这让明月整个人失去了光彩,如今更是难以下榻。
“小主这是怎么了?”看着明月痛苦的样子,蓝玉甚是担心。
“蓝玉...苑中可有酸橘?”明月询问着蓝玉。
只见蓝玉突然一阵惊讶,而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月,道:“小主想要吃酸的?”
明月点了点头,一提及酸甜的东西,口中竟然不断的冒出阵阵口水来。
“今日一早,后房的管事姑姑正好送来了一批酸橘,蓝玉这就去取来...”蓝玉说完便直往大堂跑去。
不一会儿,蓝玉便取来了酸橘。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明月竟然连吃了十来个酸橘,这着实让蓝玉感到不可思议。
看到如此异常的明月,蓝玉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事实,紧接着便询问着明月,道:“小主月事来了吗?”
经明月这么一提醒,明月这才想起自己这个月来,月事至今还未来临。
难道?
明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心跳瞬间加速,小脸蛋儿也瞬间涨红了起来。
“小主该不会是有喜了?”蓝玉一脸兴奋的说道。
此时,辕落正好出现在寝室外,正好听到房内二人的谈话声。
“月儿...这是真的吗?”辕落大步跨了进来,一脸欣喜的看着明月。
“不知道...”
此时的明月因为紧张,手心里竟然渗出冷汗来。
“还不去请医士...”辕落语无伦次的命令着蓝玉。
“是...”蓝玉应答一声,接着便小跑着离去。
“月儿...我们要当爹娘了吗?”辕落径直来到明月的身边,温柔的为她拂去额前的碎发。
这几个月来,辕落无时不刻都在想象自己为父的样子,但这种期盼,这种念想,不过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辕落深知明月的身体无法受孕,但他又想抱着一丝的希望,期盼这种幻想有朝一日能成真。
如今,种种现象都在表明,明月真有可能怀孕了,这着实让辕落欣喜不已。
“落...假如我们真有孩子了,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如此对待明月吗?”
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一个母亲,明月心里亦是无比的紧张,但她同时也在担心,假如他们的孩子一出生,辕落对她的爱便会一分为二,到那时,她在辕落心中的地位,还能稳居第一吗?
“月儿...不管以后我们有多少个孩子,你在夫君心里,永远无人能替代!”辕落温柔的将明月抱在怀中,一脸信誓旦旦的许下山盟海誓。
这会,蓝玉请来了医士,辕落温柔的将明月缓缓扶着躺了下去。
医士放下药箱,开始为明月一番诊脉。
“医士...佳人是否有喜了?”辕落一脸紧张的询问着医士。
“回禀主上,佳人并非是喜脉!”医士答道。
医士的回答让众人甚是失望无比,明月原本怀揣的不安与欣喜,此刻便被浓浓的失望所取代。
而辕落,内心底处也是极其的失望。
“不可能...我家小主喜食酸橘,近来更是频繁恶心,加上月事还未来临,这种种迹象跟怀孕相当,怎么会不是喜脉。医士可否在诊断一遍,或许是搞错了呢?”
听闻蓝玉一番话,医士倒是接受的再次号了下脉,但始终也诊不出喜脉来。
“老臣可以保证,佳人的确不是喜脉!佳人只所以恶心不适,是过度疲劳引起,至于月事未来,想必与近来的起居有关,”对于蓝玉的疑问,医士耐心的解释着。
看着明月一脸失望的样子,辕落内心甚是折磨,他喝退众人,横躺在明月身边,紧紧抱住她那颤抖的身子。
“落...你怪我吗?”明月躲在辕落的怀中啜泣着。
这几个月来,她几乎夜夜与辕落缠绵至天亮,为何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
“儿女之事,还需得靠缘分...即便这一生你无法为夫君生下一儿半女,夫君也不会责怪你半分...”辕落宠溺的说道。
虽然辕落表现得不在乎,但明月却始终觉得愧疚难当。
倘若这一生都无法为辕落生得一儿半女,那辕落身上的火毒也便再无任何解药可解。
明月不想看到辕落一生都被火毒折磨,更不想在自己死后,膝下无子女为她送终。
“落...你可知你身上火毒的解药来源于何处?”隐瞒了这么久,明月终于决定将这个秘密告知辕落知晓。
明月的话却倒真勾起辕落的兴趣,只见辕落饶有兴致的看着明月,道:“何解?”
火毒折磨了他数年,连医士都无计可施,虽然温泉能抑制火毒的进一步蔓延,但始终难以根治火毒不在复发。
“儿女的骨血...只要我们能生下一儿半女,用儿女的骨血作为药引,方能彻底清除你身上的火毒...”
明月将欧阳珮对她所说的一番话,通通告知辕落。但辕落却未见一丝的高兴,内心反而觉得郁结难解。
“月儿...那你又可知你已无在受孕的机会,”辕落痛苦的在心里说道。
但他一直极力掩饰自己失落的情绪,强颜欢笑道:“所以你才想要生下一儿半女,为夫君解毒?”
辕落深知明月的良苦用心,不禁一阵感动,加大手劲,将明月的身子往自己的怀中在贴近一点。
明月点了点头,内心再次一阵阵的失落。
“无妨...是否有儿女,夫君一点都不在乎,火毒能否解除,夫君也不在乎,夫君在乎的是月儿这一生,能否与夫君长相厮守。”
的确如此,或许在未遇见明月之前,辕落的野心是天下;但在遇见明月之后,他不在乎天下,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只望这一生一世,能与明月厮守纠缠到老。
或许是过于疲惫,明月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辕落轻轻的抽回自己的一双大手,温柔的在明月额间落下了一吻,紧接着小心翼翼的下榻,一脸深沉的直往房外走去。
“告诉我,佳人的身体是否有大碍,”辕落威严的质问着医士。
刚才在房内,看医士那极其为难的神情,辕落生怕医士最终敌不过明月的追问,将明月不孕一事给说了出来,于是这便喝退医士在外等候。
“回禀主上,佳人的身体并无大碍,佳人之所以感觉食之无味,恶心不适,全是由于近来疲惫过度,房事频繁,体力损耗过度引起,老臣认为,佳人理应修养数日,不可在做过激的举动.....”医士再说这话之时,一张老脸也随即涨红得厉害。
“依照你的意思...佳人的症状,都是我引起的?”辕落冷笑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医士说道。
只见医士吓得突然跪倒在地,“老臣不敢.....”
“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我只想知道,佳人的身体是否有再次受孕的可能?”辕落一脸阴沉的看着医士道。
对于辕落的疑问,医士摇了摇头,道:“依照佳人目前的身体状况,的确难以受孕,但臣认为,佳人之所以不孕,只因体内寒气过重引起,若想受孕,必须将佳人体内的寒毒彻底清除,方能再次受孕!”
“既然如此...我命令你即日起开始为佳人调理身体......”听闻明月的身体并非毫无希望,辕落心中再次萌生一股期望。
“老臣遵旨.....”
......
当夜幕一点点的笼罩整座王宫时,明月终于疲惫的睁开眼眸,明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她浑身依然提不上一点劲儿来。
“蓝玉...”明月呼唤着蓝玉的名字,但始终不见蓝玉出现。
这会,上官燕那抹娇小的身影闪了进来,“蓝玉去煎药了,小主该用膳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是戊时,”上官燕答道。
“上官见小主一整日都没吃下什么东西,这便亲手为小主熬制了碗燕窝粥,小主趁热喝了吧!”
“先放着吧......”明月看向上官燕手上的燕窝粥说道。
“小主若没事的话,上官这就去洗衣局取衣服去了,”上官燕将燕窝粥放在榻沿边,之后就出去了,临走之时,仍然不忘将房门掩上。
上官燕刚离开没多久,蓝玉也端着药汤走了进来。
看到榻沿边的燕窝粥,蓝玉将药汤一同放了下来,之后便取来了银针插入燕窝粥里面。
蓝玉见银针一点都没有变黑,再次将银针收了起来,对着明月说道:“小主可以放心食用,这燕窝粥并未被下毒。”
自从发现上官燕背叛她后,明月便开始提防上官燕,只要上官燕送来的膳食,蓝玉都会小心的用银针试探下是否被下了毒药,以防中了上官燕的阴谋诡计。
但这些日子,上官燕反而安分了不少,蓝玉试探了数月,却未见任何端倪来。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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