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唐昭每次提起这件事来的时候,都会对我发自内心的佩服:“老杨,你特么的对自己够狠。”
但我每次听到唐昭的佩服都无奈的服以苦笑,特么这就是管不住裤裆的后果。
如果说一个谎言要用更大的谎言去弥补的话,那我就是用一顿胖揍去修补和胡楠的关系。
可惜的是,就这一顿狠揍也不能彻底的修补,就像再高明的工匠也不可能把破碎的镜子修的天衣无缝。
虽然说胡楠暂时不再追究,但也没给我什么好脸色,比起从前来,现在她对我的态度冷淡了很多,甚至从那天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过夫妻生活。
休养了一段日子后,生活又重新回到了正轨。
唐氏这条大船当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丁正年那几个人虽然小动作不断,但碍于权力不够,只能在董事会上不断的问拮,并没有真正的杀手锏。
再说我可不是唐昭,他们有来言我有去语,唐氏的大方向可由不得他们来掌握。
最后逼不得已之下,丁正年几个私下里加快了收购唐氏股份的脚步。
本来按我的意图,这时候可以把手上的股份抛出去了,但唐老爷子却给我打了招呼,让我缓慢的出手,千万不能把手里的股份抛光。
这次我并没有听唐老爷子的话,虽然抛的缓慢,但每天都出手一部分,到年中的时候,我手上的股份几乎全部都抛光,套现了足足一亿两千多万。
这些钱我没放在手上,悄悄的化整为零,转到了比利时霍尔尼格夫人生前给我建的一个帐户上。
这个期间天涯传媒要收购唐氏友谊商场的风声已经在圈内传的沸沸扬扬,虽然大多数人都不信,但架不住我们真刀真枪的实际操作,所以很多眼红的人顿时屁股坐不住了,原来持观望态度的人都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到最后友谊商场的价格一提再提,看得唐昭都合不拢嘴,直叫厉害。
“老杨,我发现林婉如还真是经商的天才,比你可强多了。”
听到唐昭这话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怎么?你大少爷又想打什么主意?”
唐昭嘿嘿笑道:“那影视公司反正是你自己开的,还不如你自己去搞你自己的家业,让林婉如来唐氏接替你,怎么样?”
我擦!
这种话也就唐昭这混蛋能说得出来,真看得出来他和我是铁瓷中的不锈钢——要别人听到这话立时就得和他翻脸。
我直接没接他的话茬,问道:“唐总裁,现在友谊商场可是比我们预估的价格高出了不少,你大少爷想怎么打算啊?”
唐昭一摆手:“不杠了,出掉算,早出手早安心。”
唐昭这心态我倒是非常欣赏,生意场上,太贪心容易撑死,什么事都差不多了就该及时收手,千万别想着再多挣一点,有时候那一点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变故就出在友谊商场的出售上,因为友谊商场本来就是一块优质资产,董事会对出售友谊商场一直非常反对,但是因为唐老爷子握有唐氏的完全控股权,他们就算反对也没有什么用。
但是因为最近我抛售股份太多,丁正年几个已经收购到了足够和我们抗衡的资本,在董事会上对我突然发难,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我极力辩解与游说,但最终出售友谊商场的计划还是被董事会否决掉。
散会后,我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沉着,但内心颇为沮丧。说实话这次失误完全是我的过错造成的,如果我没着急抛出那些股份,那今天完全是两个结局。
唐氏的资产结构很简单,先前这大半年的时间已经被我卖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头出了这么个意外。
当然这个消息唐老爷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动静,更没有责备我。
有时候无言的责备比起狂风暴雨的怒斥更加让人难受,我觉得我真的是辜负了唐老爷子的重托,本来很完美的一件事,最后却让我搞砸了。
唐昭对这件事却有点不以为然,事后安慰我道:“没事,不就一个商场吗?卖不了就留着呗,咱们吃了肉,总得给别人留口汤,万事不得做的太绝。你放心,这事我去和我家老头子说。”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唐昭见我情绪不高,也就没再多说。
下班后我反常的没立刻回家,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转。
一直以来,在生意场上我不能说顺风顺水,但也算是没出过什么大错,这回是我栽的第一个大跟头,我自认为聪明,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
看到这里的读者如果给我下个评判的话,最多的应该是“渣男”二字。
但我认为我最大的优点是善于自我总结,用***的话来说就是:善于自我批评。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抬头发现来到了老地方——那家叫做“夜未央”的酒吧。
左右没事,又不想回家,我于是停下车子走进酒吧里,打算喝上两杯,顺便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傍晚刚下班的时间段,酒吧里还没几个人,服务生见我进来,麻利的过来招呼。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见只有四五个人散落在四周,也没在意,随便点了瓶啤酒。
这个服务生倒是挺有眼力劲儿,见我只点了瓶啤酒也没露出什么表情来,很快给我把啤酒送上来。
我倒了一杯仰头干了。
喝的有点急,呛着了。
放下杯子不断的咳嗽,摸了摸兜里没装着纸,只好拿手捂着嘴。
等直起腰来的时候,手上一片唾沫星子。往衣服上擦可不是我的风格,于是我站起来往酒吧的卫生间走去。
这个酒吧的厕所可是承担了我太多的故事,胡蓓那臭丫头就是在这里“堵”住我,把我打了个半死。
好像这里跟我有缘一样,洗了把手,我顺便去里面方便了一下,出来后从对面迎面出来一个女人,见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叫道:“知易?”
我开始没注意这个女人——那是肯定的,就算我不是正人君子,那也不能在厕所门口打量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女子啊。
听她这么一叫,我才看了这女人一眼。
啊,碰到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