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间,朱砂、紫苏先后进来了。【高品质更新】
紫苏把茶水送上,退立一旁。
韦姨娘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打开杯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清爽极了,很好闻。
她举起杯,靠近嘴边,小心地啜了一口热滚滚的茶水。
淡淡的,却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她有些失望地放下杯子,心道,这就是好茶?还不如她的桂圆茶汤好喝。
卿尘在一旁,看着韦姨娘直接端起就喝,也不去提醒。
这绿茶是要再泡一会才好喝,韦姨娘急巴巴地品茶,时间太早了。
不过,这好花入各眼,好茶入各口。
韦姨娘本就不是个爱茶的人,也知她喜欢的根本就是腻腻甜茶汤。
今日之举,不过是故意,就想看看受喝甜茶的人,对绿茶的接受程度。
她打算把陪嫁——林氏茶园里的茶叶,做成绿茶,以南宅店铺打头,全面推向沐阳城的市场,可能的话,她还想推向整个沐国。
她要开始赚钱,因为她不知嫁人后会是什么样的状况,但至少,她要把握自己的状况,以不变应万变,有经济能**,她可以不依赖任何一个人。
这个想法,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在今生,都是她所坚持的。
如今,她有精神上的从容,欠缺的是物质上的从容。
她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按前世营销的经验,她要先做个市场调查,看看她的绿茶,投放市场后,在沐国人中,将会有几分市场。
她没有舍近求远,先从府上之人开始做调查,实验至今,只有今日对韦姨娘的实验,失败。
不过,这是个个例,卿尘并不失望。
等韦姨娘放下茶杯,她才开口道:“韦姨娘今日到访,可是有话要说。”
“对对对,差点给忘记了。”
她神秘地朝四周瞧了一转,厅里的尚有几个丫头仆役在忙乎。
于是,她给卿尘打眼色,示意卿尘将人打发了。
看着韦姨娘神秘兮兮而又煞有介事的样子,卿尘不由得感到好笑。
稍许之后,卿尘挥手才挥手让远处的丫头仆役们退下。
韦姨娘又看向卿尘身边的朱砂等三人,眼睛眨巴眨巴的,暗示着这三人也要打发了去。
卿尘脸色一冷,“韦姨娘,有话就说,若觉得不便,咱们就聊些别的。”
韦姨娘的心立即咯噔了一下,不觉地有点慌。
当下脸色干干,努力强作热络,“既然她们得大小姐信任,奴婢自是不敢多言。”
韦姨娘本是想拿乔,谁想卿尘根本就不买她的帐。
更何况,卿尘根本还未知道她要干什么,这韦姨娘拿乔似乎太早了些。
“大小姐可知,最近有人在打听大小姐的情况?”韦姨娘故意压低声音道。
“哦?是么?”卿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配合地问道,免得人家四姨娘一人唱独角戏,多寂寞。
“大小姐可能猜出是什么人?”韦姨娘又作神秘地一笑。
“韦姨娘,你就一口气说完吧。”卿尘对这样的对话实在是不感兴趣,大有若再拐弯抹角,就不用再说了之意。
“国公府,是国公府的人在打听。”韦姨娘赶紧说出来。
国公府?这倒有意思了,卿尘看向韦姨娘。
“韦姨娘怎么知道?”
韦姨娘这下可乐了,大小姐终于有兴趣了。
“那是有人问到我屋里的人来着。”她有些兴奋地道。
“问了谁了?问了什么?怎么问的?又是怎么答的?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就能确定是国公府的人?……”卿尘丢了一连串的问题出来。
这可把韦姨娘可听傻了。
朱砂青黛紫苏三人在旁偷笑。
这韦姨娘问一句答一句,象是在故意拿乔。
而小姐对这种问话方式可不怎么喜欢,“跟挤牛奶似的,挤一下出一点,听得累人”这可是小姐的有话。(卿尘旁白:我本想说象挤牙膏,可沐国没有,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讲出来,让人太寂寞了,曲高和寡啊。)
韦姨娘一时接不上话,着急呀。
“大小姐,能不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奴婢怕是记不住。”
“记不住?记不住就把知道的全说了,这不就行了。”青黛快言快语地道。
“是,奴婢这就说,就说。”韦姨娘这下总算明白了。
原来,韦姨娘跟前的丫头春儿,前两日回了趟家里,返回染府时,看到有个婆子探头探脑地跟在身后,吓得春儿赶紧逃也似地跑进了府。Www..Com
今日一早,春儿要去街上的胭脂铺添购香粉,前脚刚迈出后门,立即又看见那婆子在院墙外贼头贼脑地打转。
她慌忙退了回去,并将此事报给了韦姨娘。
韦姨娘本是张扬闲不住之人,这几日在府里无事都快发霉了。
一听这事,还能不主动揽过来,立即命人将其带回问话。
这一问才知道,这婆子已经连续几日都在府外边打听大小姐的事了。
再细问之下,方知是顺国公爷的侧夫人王氏派来的,没有什么特别之意,就是想了解这位未来的国公夫人。
“她是王夫人吩咐来的?这是那婆子亲口说的,还是你猜测出来的?”卿尘若有所思。
“自是那婆子亲口说出,奴婢起初自是不信,信口开河,栽赃嫁祸这也是极有可能。”韦姨娘连忙道,“于是,那婆子就掏出了出入腰牌给奴婢看。”她眼睛一亮,“那国公府的出入腰牌做得可真是好看,没想一个奴仆的腰牌也做得如此精巧。”语气里似是对那国公府的一切充满了羡慕。
“真的好看?还精巧?”
见卿尘置疑,韦姨娘立即强调,“那腰牌是湛蓝色的木牌,上面绘着怒放的牡丹,牡丹的花蕊是明黄色的。”
卿尘听得心中一动。
一个奴婢的腰牌,国公府真敢用如此用色,着实是好大的胆。
“你确定是明黄,不是金黄?”
“确定得很,因为接过腰牌时,奴婢手里正好拿着一支金钗,那明黄色比奴婢的金钗还闪亮。”韦姨娘肯定得很。
这明黄色,代表的是权力,是皇帝的专用,国公府若真敢行事,就不仅是大胆,而是鲁莽自大了。
可皇上却又任其如此,不加责惩,那么皇上真的是很忌惮国公府,连一块小小的腰牌用色冒犯帝威,他都不敢追究。
若这事是假……卿尘看了韦姨娘一眼,韦姨娘正暗自心喜而不自知。
这事若假,那么暗中之人要将自己的视线引到王夫人身上的目的何在?还有这块腰牌到底是谁的?
染卿尘心下叹了一口气,这还未嫁,事情就来了,不管真假,她的悠然日子如今是连影都不见了。
“若真是国公府来人,那还真得让我好好想想,多谢韦姨娘了。”卿尘不动声色地道,面上神态平静,语气淡然。
“奴婢这也是想担心大小姐,告诉大小姐此事,是想让您嫁进国公府后一定要小心,别让王夫人给欺负了去。这人都未嫁进她家的门,就派人四处打探,根本就是不想大小姐有好日子过。”
韦姨娘说得都义愤填膺了,“咱们才不怕她,大小姐放心,这染府就是你坚强的后盾,到时我与何姨娘一起,把染府管得有声有色,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娘家给你撑腰。”
原来目的在这呀,怪道今日来献殷勤。
“瞧韦姨娘说的,既使真是王夫人来打探,也不见得是坏事,也许人家真的只是好奇,不过就想多了解一些,毕竟在国公府是王夫人当家不是?”
卿尘的不以为意,令韦姨娘跳了起来。
“大小姐就是太心善,难不成真等人家欺上门了,那才叫坏事。”这事若染卿尘不在意,就不会太看重给她报信之人,那她的目的岂能达成?韦姨娘心里那个急呀。
“我有那么好欺负吗?”卿尘看着跳脚的韦姨娘,淡淡地道。
这自信的话令韦姨娘呆了一下,是呀,这几年都是二房在挑事非,大大小小的事端看起来似乎是大小姐被欺负,可是二房却也不见得就达到了目的。
先头二小姐不是一直在找碴,如今还被关在祠堂里,不得出来。
而二夫人也是找不着机会下手,不对,二夫人那人肯定也下了手,不过是没得逞,如今也被大小姐用三姨娘将其架空,听说罗妈也要倒戈,气得二夫人直想杀人,只是找不着罗妈的下落。
韦姨娘想着,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还好她没有得罪过大小姐和大夫人。
先头的想当然,以为卿尘心善好哄,这下让她打了退堂鼓,别是想的事没成,反被大小姐盯上了。
韦姨娘想罢,立即娇声道:“奴婢这不是着急嘛,竟忘记我们大小姐可是沐朝第一才女,谁敢欺负了去,皇上也定是不允的。”
“瞧韦姨娘说的,皇上难道也管人家的家务事不成?”卿尘淡淡地道。
韦姨娘咯咯娇笑起来,“那也是可能的事,谁人不知,大小姐深受皇恩,圣宠极隆。”恃恩算计不成,这是又巴结上了。
卿尘眉微皱,这些话令她听了心烦,皇恩,她何曾受了皇恩,不过是被皇上选中的一颗棋子。
一旁的朱砂瞧见卿尘脸上的不耐,立即出声道:“小姐,出嫁的绣活还差不少,不如奴婢去拿来边做边聊。”
韦姨娘本就七窍玲珑,要不怎能与二夫人明斗这么多年,一听这话,就道:“奴婢这也唠叨许久,也是要回去了。”
“韦姨娘难得来一次,不如就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卿尘微微笑道。
“不用,不用,大小姐事忙,奴婢改日再来打扰。”韦姨娘连忙起身。
她是妾,虽是老爷的妾,但也不能与大小姐同桌吃饭,这要真留下来,她还不得站着侍候。
韦姨娘才走,苏妈妈急急地跟着进来了,低声地说了一句话。
“那采买的刘管事行动了,物料已开始往回拉。准备进到府中。”
卿尘闻言,嘴角微弯成一道弧。
“要收网了。”
转头对青黛道:“你拿上我的手谕,带上两名护院,立刻到南宅,叫李子钱当场宣布。”
“是。”青黛快速离去。
又对苏妈妈道:“你去找江姨娘,让她派人伺机清点进货数量,核查进货价。”
苏妈妈也应声飞快地出了园子。
朱砂见青黛二人均被派了任务,心中有些着急,“小姐,要奴婢做什么?”
卿尘看了她一眼,“你待会儿将这消息想个法透露给麦冬。”
朱砂吓了一跳,“为什么?小姐不是要瓮中捉鳖么?告诉麦冬,她定会告诉二夫人,那岂不是让他们觉察,他们跑了可怎么捉鳖?”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卿尘微笑道,“我这回是要他们把吞下去的给我全吐出来。”语气里透着冷意。
朱砂立即明白,小姐这是故意让二夫人抉择,是舍弃钱财保她自己,还是强要钱财把她自己也搭进去。
“可是,小姐为什么不趁这次把二夫人一起扳倒。”朱砂仍有不解,难道说小姐又想放二夫人一马。
“这些钱不足以令她无可翻身,最多不过被关几个月的禁闭。”
能扳倒二夫人的,就是她钱生钱的方式。
如今,宋妈的自保,罗妈的倒戈,她已经知道是什么,只是证据放于何处,宋妈与罗妈都不知道。
所以她要查,要等,不仅是为了得到证据,更主要的,是指证完后,她必须销毁那些证据,因为,这些证据会给染府染上祸端。
各方都在快速地行为,谁抢得先机谁的胜算就更大。
只是这一切均在掌控之中,该拿的人一个也没落下。
南宅,青黛先把李子钱为大管事的任命先说了,又将手谕交给了李子钱。
李子钱拿着手谕,立即宣布。
“即日起,限制南宅出货:其一,出货同一家者,每旬超过白银五百两,每月超过白银一千两的订单,须由东家同意。限制以内者,则由大管事把关。其二,日常出货必须以明码售价为准,需要削价出售的,必须经东家同意。其三,库房货物登记入帐,凭提货订单发货,日清月结,每月盘点,大管事核查,要做到帐帐相符,帐物相符。若是胡乱发货,谁出货谁付钱。其四,守卫看护见货出必查,凭提货单放行。……”
其实,卿尘这次手谕的重点在第一第二条,主要就是针对这次刘兴所做的限制,其他的不过是捎带。
因此,李子钱念完,店内的其他管事及伙计并无太大反应。
只有刘兴,脸色刷一下,变得煞白,浑身冷汗直冒。
他今日给刘管事出的货,价钱若只比原售价稍低一点还好办,他可以强辩货物已出,手谕才至。可是这批出货的价钱不仅远远低于店里的售货价,还低于当初的进货价,也就是说亏本儿卖,这如何能解释得通。
在他发怵的时候,青黛已从李子钱手中接过今日所有提货订单,单数并不太多,而且青黛是有目的地看,因此一下就找见了刘管事的那单提货。
待刘兴回过神来,就瞅见青黛手上的单子,惊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惹得众人侧目而视。
青黛走到跟前,睥视着他道:“还需要我说出来么?”
刘兴苦笑地摇头,原以为是自己在算计人家,谁想人家是早就坐着等人入套了,好一招将计就计呀。
“那就好,小姐说了,咱们也不动私刑,就送去见官吧。”青黛冷冷地道。
刘兴这一听,一下就跌坐在地,喃喃地道:“完了!全完了!”
这见了官,还有什么能够隐瞒,吃进去的,全部都得吐出来。
就这样,刘兴被两名护院押去见官,最后家中所有钱物没收归还南宅,其一家被发配偏远荒地苦役,三代之内不得脱奴籍。
一场较量,众人还没觉得开始,就已结束。
但染卿尘留给南宅众人的印象,却又是那般深刻,让众人不敢有半步差池。
和苑里。
二夫人听到麦冬悄悄来报后,着急得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这事进行到现在,差不多接近尾声,要阻止已是来不及。
她如今只能想着,如何才能不被这事扯出来。
“宋妈,你快想办法,这事我绝对不能被扯进去了。”她如今是六神无主,急急地问着侍立一边的宋妈。
宋妈的脸更瘦削了,此刻也是魂不守舍。
她最近与那叫于虎的混混周旋了那么久,不仅没见着那镯子的影子,还连自己的急着要回镯子的原因都被于虎挖出来了。
这下,这于虎就更嚣张,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两,否则镯子不还回,可让她去哪要这么多银子。
“银子……还回……银子……”她根本没听见二夫人问话,犹自想着如何弄到银子。
二夫人这一听,还以为是让她还回银子消灾。
心下一阵肉疼,最近银子好像总留不住,一点收入都没有,反而大把大把的扔出去,而且还是白白扔,她一点好处都没得。
从寺院雇人花钱,到地利银庄借钱,如今为求自保,还要她把拿银子吐出来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二夫人不甘心。
“没了,只有银子。”宋妈还在神游。
“什么只有银子?宋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夫人扯了一下宋妈的手臂,也没注意到宋妈根本尚在状况之外,听得宋妈如是一说,她立即就急切地问。
宋妈被二夫人一拉,清醒过来。
最近想着镯子的事,都快把她逼疯了,不知不觉地,她总会走神。
被这一问,立即惊出一身冷汗。
她想马上解释,却又不知之前与二夫人是如何答话,她强自镇定。
“夫人,容奴婢再想想。”她只能先拖上一拖,借机从二夫人那重新得到些讯息。
“你快想,只是不能想太久,快来不及了。”二夫人着急,“麦冬说现在都已派了人去,要清查刘管事这次进的货。你要赶紧出个主意,千万别让这事把我扯出来了。”
二夫人言毕,宋妈心中一松,原来是这样。
她故意沉思了一会,便道:“夫人,先自保要紧。要赶快联系上刘管事,把之前从他那拿的钱退回给他。另外,他媳妇与儿子不都还在夫人您的陪嫁铺子帮忙么?把人找来扣住,这样一来,刘管事也就不敢把你也咬出来了。”
“对对对!要先自保。”二夫人想想,觉得宋妈讲得有理,但又有些不解:“既然抓了他媳妇和儿子,那钱也不用给他了吧?”二夫人还是肉疼那些钱。
“夫人,这可不行。”宋妈立即道,“您想啊,这刘管事名下吃进去的钱,那位会不让他全吐出来?而这刘管事所得的钱,绝大部分都放在夫人这,这下让他把放你这的钱也要从他那出,他哪来那么多,还是得跳脚下呀,最后实在扛不住,还是把您供出来了。”宋妈说着,蓦地心中一动,眼里冒出几许热切,“所以,夫人您这钱一定要拿出来消灾的。”
二夫人这会儿哪沉得下心想事,宋妈又是她得力的军师,平日也是按宋妈说的主意,基本上都是能如意,这次更是毫无例外,对宋妈的话,那简直言听计从。
“好好好,宋妈,你先去叫人,然后把刘管事的媳妇儿子一起送到我的庄子上,在西郊的那个,让人专门看管起来。”二夫人着慌地交代,“我去看看这活钱够不够给刘管事。”她匆匆忙忙地进了内室。
宋妈看着二夫人进了内室,眼里闪过一道厉光,想迈步跟上,但又迟疑了一下,终还是转身出了主屋,打发人去刘管事家强行接了人就走。
然后她很快就返回了主屋,二夫人未见着,应该是还在内室。
于是,她向内室走去。
到了内室门,她站定,然后试探地喊了一声,“夫人!”
“快进来!”果然传来二夫人的声音,不过听她语气,似乎不太高兴。
宋妈急忙进去。
只见二夫人正坐在床沿上,大床里放了几个盒子,盖子都已打开,里面全是空的。
床中央,是几十张银票,整整齐齐地一张张摆在大床上。
宋妈走近一看,哎哟,我的乖乖,全是一千一张的银票。
她惊讶得嘴巴张大,“夫人,怎么会留下这么多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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