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基森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混乱,破败不堪,罪恶横行。这里是无序的天堂,只有你有力量,你可以掌握杀生大全。至于那些没有力量的,你来加基森干嘛?
“我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我是被遗弃在这里的。”
年幼的迪克在心里如此说。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里,从小就是在污手党的地盘长大。在没有联盟和部落介入其中的年代,加基森就是这样的败坏,就像小说《索多玛的八十天》中所描述的蛾摩拉之城,不过那是淫邪的地方,后来被造物主毁灭。只留下了斑驳的遗址——泰坦迷城。
他和其他的同伴不一样。所有的人想要从这个乞丐街获得更大的价值的时候,他想着如何从这里出去。他见过了太多的肮脏和污秽,所以想要品尝一下自由的味道。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需要存钱,存很多钱。
他的声带天生受损,只能发出低吼。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被抛弃了。好在命运给自己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欧德历2014年6月18日,对于迪克来说,命运之门打开了。
他盯上了一个黑袍人,有些伛偻,且脚步很迟缓,一看就有伤疾。这样的人作为盗窃目标再适合不过了,以自己的冲刺速度,怎么可能会失手?
牛头人在大陆上一直是憨厚的代表,再加上迪克自己先天残疾,所以就算行窃失败也很难有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只要手脚灵活一些,很难路出马脚。
但是他所行窃的目标却一把抓住了自己行窃的右手,干枯却有力。
迪克看着掏到一半的钱包慌了,人赃俱获。按照刑法,自己要被处决断手之刑。
可是眼前的男人没有报官,他笑着说,“如此灵活又有力的手指,很适合弹吉他。”
吉他?迪克知道那是一种乐器。他很羡慕在街道上卖唱的艺人,最少他们可以释放自己的歌喉,而不是像自己一样遇到任何事情只能啊呜和吼叫。
生气,悲伤,喜悦,永远只有两种发音,若不是看自己的表情,很难懂得自己的喜怒哀乐。
“啊…啊…唔。”迪克摆手做出了哀求的动作,希望眼前的年轻人不要揭发自己。
那根本不是一个鹤发的老人,而是一个眼里写着睿智的年轻人类。他的双眼是鎏金的颜色,就像珠宝一样璀璨。
“先天残疾不能言语?真可怜。”年轻人伸出手去反复抚摸他粗壮的右手,“你的骨龄告诉我你只有五岁?就算是天赋好了,你到底是怎么长到两米一的个头的?”
“啊…呜。”迪克摇摇头,他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想做什么,只能跪下求饶。大街上所有人都聚集过来了,毕竟一个高大的牛头人对人类下跪还是很稀奇的事情。
“喂,我又不想从你身上榨出油膏,为什么下跪?”年轻人摇摇头说,“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我那对傻徒弟,跟上来吧。”
“啊…呜?”迪克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是否跟上来,选择权在你。没有人可以逼迫你做出选择,除非你本身已经屈服于命运。”男人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在雪地上踏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迪克迟疑了,但是他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类,心中的好奇心让他忍不住迈开脚步。而且牛头人的本能告诉他,眼前的男人是一个了不起的存在。
钱对于迪克来说是最宝贵的东西,可眼前的人类居然毫不在乎偷窃行为。那么他想要什么?能够不将钱放在心上,说明还有比钱价值更大的东西。可是钱不是万能的吗?能够将无视金钱,那他的目光有多远?
压下了心里的躁动,迪克跟随在男人的身后。他们转过了不知几个拐角,途径多少个弯道,最终达到了加基森的哨站门口。
和其他的城市不同,离开加基森是要收税的。就在迪克迟疑的时候,那个年轻人毫不犹豫地为自己交了一百金币的份额。
一百金币,自己价值一百金币吗?
迪克战栗地跟上黑袍人,他看着在门口收税的巨魔,长舒一口气。他终于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了,长久以来压抑的问题可以得到认证——是不是真的存在新鲜的空气。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要带你走出加基森?”年轻人问。
“啊呜。”迪克用力点了点头。
“对于自由的渴望是所有生命共有的,他们都是向往着蓝天。”年轻人摊开手心,里面有一片被冰封的雪花,“你那种怯懦的眼神让我想到了我小时候,对于外界的高墙无奈,只能对着镜子叹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同类。只不过我距离我的目标——寻找死亡之翼只有一步之遥,而你才刚开始走。”
“安心,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这样的家伙有投资的资格。加基森是一个十分混乱的城市,联盟和部落的介入并没有让这里的法律健全,反而加大了力度去掠夺来自大海的资源。”年轻人拿出一张卡片说,“你这种真善的家伙可不多见。在刚才,你毫不犹豫跟我走出加基森大门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战胜自己的胆怯了。新的未来向你打开,接下来的道路由你自己抉择。”
迪克接过了卡片——传说卡——精英牛头人酋长。
泪水在他眼里滚动,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长大,迪克甚至忘记了流泪的感觉。
您给我未来,投资也好,善意也罢。我唯一能够您的只有命。
我天生不能言,是您给了我了解外界的机会,看遍索多玛的山水。
可我是那种黑暗中拍翼的蛾子呀,你是光芒,是我的太阳。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只能远远地跟在您的身后。
可是您怎么变成了现在这种模样,眼瞳里的双环刻印为什么撒发着如此绝望的光,您这样伟大的存在,是被什么控制了吗?
迪克瞪大了眼睛,想要触摸那不可名状的光,看着眼里愈发凶狠的卢恩,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渴望跟随在您的左右,既然您要杀我,那么……我愿意用生命为您铺出染红王座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