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可可突然醒来，小恶魔为她增添了一道限制。
时间的暂停对于普通女性来说完全是一种施舍。
在王都游历的时间里，小恶魔也见识过，女人对于青春年华的疯狂。对于可可，小恶魔还没有想到，她有没有到达那个年纪。
但是凡人的思想实在太容易猜测了，小恶魔在心里念叨着，要不要给她制作一个崭新的花环，由白骨制作而成。
他又回头看了一下可可，精致的倦容里包含着惊恐，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时间差不多了。
小恶魔看着远方的云朵歪了歪头，一个全新的刻印冲天而起。现在的小恶魔不需要在乎那是谁释放的，他已经得到了宝贵的东西，吉尔尼斯之行的目标也完成了四分之三。
再次环顾四周后，他又发现没有什么遮蔽物，随即命令金色的时之沙堆砌出一个小沙堡。
将可可轻轻地放在沙堡上，小恶魔打了一个响指。
仿佛接到了什么命令。可可从停滞中醒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体，完全无法相信自己还处在完好无损的阶段。
“喂喂，你不要无视我呀。”小恶魔不开心了。
看到一个精致的犹如瓷娃娃般的男孩，可可第一眼想到的是危险。
她听过熊猫人老拳师讲课。
行走江湖最忌三种人，老人、女人和小孩。
虽然不清楚缘由，可可还是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卡片储藏器。
“我们不是敌人，如果我想要伤害你的话，你早就没命了好吗？可爱的小姐。”小恶魔无奈地说。
可可警觉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走失的幼兽，第一次看到外界手足无措，只能龇着牙恐吓对方。再者，可可没有摸到任何一张卡片，就连佛丁也不见了，只好闭嘴。
短暂地端详面相后，可可想起来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大男孩的时候，是在卢恩身边。可可一度以为，他也是上古传说。
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作假，这个穿着西装的男孩，有很大的概率是上古传说。并且能够从那种毁天灭地的阵势中救下自己来看……
等等……毁天灭地？
可可松懈的神经一下子绷紧，就连舌头也在打颤。
乌瑟尔，隆美尔，梅菲……他们怎么样了？
“是不是很可怕？”
“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接近死亡？”
小恶魔一步步紧、逼着，恐吓着。
“就连在瞭望者小镇，指挥士兵对抗无面者的时候，生存率依旧不是零。”小恶魔笑了笑，“但是就在刚才，你差一点就要被死亡骑士杀了，他还是初代元祖圣骑士哦。”
“我刚才……”可可紧张地说不出话来，战栗的乐章在肌肤上跳动着，带起死亡前的惊恐。
“感谢我吧，称颂我吧。”小恶魔露出坏笑，“普通人在面对那种绝境的时候，只能请求上苍垂帘。万幸的是，我听到了你的渴求。”
“渴求？”
“不想死，想活下去。就算人生在怎么艰难，我也想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扭曲点在哪里……以及当初卡特拉娜女伯爵说的，代价。”
“代价……代价。”可可定了定神说，“你到底是谁？”
“一个路过的恶魔罢了。”小恶魔鞠了一个躬说，“你可以理解为伊利丹的同族，要不阿克蒙德也行。”
恶魔？可可心里一动。
在术士眼里，恶魔意味着力量，知识以及权柄。只要运气不太差，第一个签订契约的恶魔，都活过了几百年，自然有着超越今人的眼界。
虽然在圣骑士眼里，野生的恶魔与祸害无异。即便如此，那也是可可的救命稻草。
如果在荒漠里碰上了几乎干涸的泉眼，又怎能不扑上去？
很不巧，可可就处在这样的复杂状况。
“你能够办到什么？”可可急切地问。
“不不，这关键在于，你想要什么？”小恶魔赶紧挥了挥手说，“世界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从来不会掉馅饼，也只会掉砸死人的铁饼。”
小恶魔一边诱惑着，一边环顾可可身边，眼睛里也透着绿光，就像厨师看着未加工的原料。
“你想要什么呢？可可·布雷德小姐。”
“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那有点夸张了。让我想想，几乎一切吧。你总不可能让我去单挑上古之神吧，除非能够到底地心，否则我可办不到。”
“原来也不是万能的……”可可小声嘟囔。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和恶魔交易，历史上就没有好结果。不管多么伟大的术士，都难免被自己体内寄宿的恶魔杀死。
但是……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场所。你除了恶魔，还能求什么呢？
“我的愿望是……”可可的鼻子一酸，摸了摸眼泪轻声说。
“等等，就这么简单？”反而是小恶魔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应该很简单吧。”可可的嘴巴微微张开，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似乎没有必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可为什么，只是那么简单？”小恶魔就在震惊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饱嗝，好在声音很小，直接免去了。
看着那张沮丧，就差写着无助的脸。小恶魔既欢喜又快乐。
大脑里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一开始的疑惑就有了解释。
“原来如此，你什么都不知道呀……哈哈……你什么都不知道……”小恶魔看向可可的眼神中，讥讽的嘴脸上，就差写着怜悯二字。
不了解自己的过去，不了解自己的未来，连现在的状况都不由自己掌控。
何等悲哀的女子。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方便自己操作。素白的纸要染上一些颜色，实在太容易了。
小恶魔甚至想到了，在未来某人叱咤风云的样子。
不求名利，也不求任何好处。小恶魔想看到的，只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和那些即使被封印在卡片里，也要寻求龙族复兴的同类比较，小恶魔早就放弃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时代变了。想要回复先代的荣光，必须要在这个满目疮痍的大陆上掀起变革。
越盛大，越好。
“我突然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良心的恶魔。”小恶魔撇撇嘴说，“算了，这样吧，我还可以给你一个附赠品。”
“？”
“一个，很棒很棒的附赠品。”小恶魔的手指上出现了些许金光。
黑暗，笼罩了可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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