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托克乘坐着女王号战列舰启程前往松江府,凌宇还是如同往日一般,起了床吃了饭,便又去了基地,准备火炮的量产事宜。
青龙坊,赵正康府邸,下朝后赵正康和钱勋岩就一块回了赵府。
“钱大人,西夷你比较熟悉,这次西夷来访你可知道为何?”赵正康问道,皇帝在早朝时候说了西夷来访的事情,并让鸿胪寺配合凌宇去接待,这个任务皇帝交给凌宇倒是没有在朝堂引起任何的波澜。
毕竟朝臣都不大了解西夷,这本就是一个相对棘手的任务,办好了还好,办差了可就是有损大周威仪,让对手多一个攻讦的借口。
所以包括对西夷相对熟悉的钱勋岩都没有去反对,与众臣一起附和了皇帝的意思。
“赵大人,本官也对西夷也不甚熟悉,只不过家族中有人与西夷做生意故而有些许听闻,这次西夷来访之事,本官倒是对皇帝所说比较相信,那就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人,想来应该就是为了多赚钱。”钱勋岩按照自己的了解分析道。
“嗯,不管他们什么目的,应该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不利,对了,他们在广州托人送来京城的礼物中有一种与姓凌的那小子现在制造的武器差不多的东西,这事你知道么?”赵正康想起了广州府那边送来的消息,便问钱勋岩道。
“嗯,这事我知道,以往和他们做生意时候也见过不少,而且西夷的海船很大,船上面有一种武器他们叫做火炮,听说威力无比,可以开山裂石。”钱勋岩道。
赵正康眼前一亮,要是赵家可以从西夷那里购买武器,那便不用怕朝廷新军了。
“那你们钱家可以从西夷那边买到这些武器么?”赵正康满怀希冀的问道。
“这恐怕很难,我们钱家与西夷做生意这么多年,每次想跟他们购买一些火炮,装在船上防备海盗,但是每次提到,他们都左顾而言他,至今为止,总共从他们手里通过各种手段得到的火炮也不过10门而已。”钱勋岩苦着脸道。
“哼,这些西夷,怕是担心我们的船队装备了这些武器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吧。”赵正康面色难看道,这事他倒是猜的不大对,对于西方的商人来说,没什么事不能卖的,只不过他们离本土太远,自己尚不够用,哪里会卖给别人,何况这些武器在西方生产也不太容易,没有像另一个世界一样,西方国家到处卖武器那么洒脱。
“这次带队前来的托克勋爵算是我们钱家的老朋友,已经做了好几年生意了,或许这次我可以找他试试看。”钱勋岩想了想道。
“钱大人,那便拜托了,此事若成,待日后国公爷定了大事,钱家自是公侯万代。”赵正康欣喜的画着饼。
钱勋岩虽然心中不屑,不过已经上了贼船了,面上只能口称多谢。
二人正聊着,便听到外面下人禀报赵博涵来访,赵正康看着钱勋岩笑了笑,便让下人将赵博涵请了进来。
“小侄见过二叔,见过钱叔叔。”赵博涵进来,恭敬的对着二人行了一礼道。
“呵呵,博涵侄儿切勿多礼,今日来此有何事?”赵正康面带微笑的问道。
“今日听闻钱叔叔在此,特来询问若玫妹妹去了松江府这么久不知何时回来。”赵博涵其实早就想跑去钱勋岩府上询问,只不过碍于辈分,他自是不好如此行事,如今刚好钱勋岩在,便也候着脸皮前来询问。
“呵呵,博涵啊,若玫这才走了2天,你怎么就如此着急了呢,放心吧,我估摸着再过个几日她便会回京了。”钱勋岩手捋胡须微笑道,他们两家本就有意让二人结合,此时见赵博涵如此紧着钱若玫,他自是很高兴的。
钱若玫也是在皇帝同意西夷进京之后才回去松江府的,钱家虽然与西夷贸易多年,不过真正精通西夷语言的人还要属钱若玫,此次西夷进京,钱若玫则被钱家召回去,准备让她充当翻译,毕竟大周与西夷接触的人并不算多,懂得他们语言的就更少了。
“如此,便多谢钱叔叔了,小侄多有打扰,甚是抱歉。”赵博涵了解了钱若玫的情况,便也放下心来,彬彬有礼道,说来他心里也苦,他对钱若玫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是钱若玫对他则一直是不屑一顾,爱理不理,所以之前钱若玫对凌宇稍微有点好脸色才让他嫉妒的不行,还报复凌宇。
这会他连报复目标都没有了,毕竟凌宇基本已经不到学院上课了,钱若玫在灵科商会刚开业那段时间经常会去找凌宇谈合作,自从凌宇多次拒绝后,钱若玫便也不再去找他,不过对于赵博涵钱若玫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这让赵博涵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哪里不够好,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他觉得喜欢他的女人估计能从金陵城排到北平了。全本
甚至有好几次,赵博涵都觉得钱若玫是不是对凌宇一见钟情,所以对他爱理不理,不过他也知道这不切实际,毕竟接触都没有几次,哪有这样的一见钟情呢,况且凌宇马上就要迎娶公主了,他对此虽然心中不屑,但也消除了他这方面的怀疑。
赵博涵这里百思不得其解,另一边,松江府,钱府,钱若玫俏生生的站在钱德生面前,聆听父亲的训话。
“女儿啊,此次皇帝同意西夷进京,而且还是从松江府上岸,来的还是为父的老朋友托克勋爵,现在朝廷没有合用的通译,你二叔便向朝廷举荐你作为通译,所以无论如何此事不能出现纰漏,知道么。”钱德生语重心长的道。
“父亲,女儿明白,不会给您丢脸的。”钱若玫俏皮的笑了笑道,她自小就跟着父亲做生意,与西夷的贸易也曾参与,办事能力也还不错,钱德生经常感叹为何钱若玫是女儿身,要不然这钱家家业交给钱若玫,他就放心多了。
至于自家儿子,钱德生想到自己的儿子钱若天,心中直叹气,钱若天比钱若玫小了两岁,现年14左右,可是这货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一点没有继承自家老子的精明,文不成武不就,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跟他这个父亲也不亲,倒是跟姐姐钱若玫亲近,也比较听她话。
“对了,女儿,我看赵家公子对你挺不错的,不知你觉得如何?”钱德生小心翼翼的问道,对于与赵家结亲的意向,钱德生其实不是很热衷,要不是因为后继无人,他又何必去巴着赵家,钱德生也是爵封吴国公的人。
“女儿与他毫无关系,毫无感觉,请父亲不要再提起此人。”钱若玫一听父亲提起赵博涵便面色一冷,她自然也清楚父亲为何总是要撮合他们,也明白目前钱家的处境,但是心中一直以来对赵博涵都很不感冒,但是自从见了凌宇之后,她就更难对赵博涵有好感了。
虽然她与凌宇接触不多,但是出于好奇,也偶尔会陪着李韵去灵科商会,也时常会关心一些凌宇的情况,越是了解就越无法自拔,她心里也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对凌宇有那么点情谊,毕竟她这么聪明的女子也知道自家与凌宇是敌对阵营。
“唉,那为父就不说了,只是赵公爷提过好几次了,为父才问一问你。”钱德生无奈道,赵博涵是赵日天最宠爱的儿子也是作为继承人培养的,赵博涵非常中意钱若玫,赵日天自然是帮儿子催促了。
“父亲,您也是国公爷,为何要一直巴着北边那个赵家,咱们钱家哪点比他们差。”钱若玫不岔道。
虽然知道钱德生因为钱若天不太争气,自己百年之后怕他守不住家业,想找个可靠的盟友,若是钱若玫嫁入赵家,日后即便钱德生百年之后,钱若玫可以借助赵家的力量来照拂自己弟弟。
但是即便如此,钱若玫也不甘心,自家又不比赵家差,何必要如此,她有时候不明白父亲为何就那么不看好皇帝,难道赵家就一定能成功么?万一赵家失败了,钱家不得跟着陪葬。
特别是凌宇出现之后,带来的变化,钱若玫可是看在眼里的,她第六感越发觉得赵家怕是成不了事了。
“不行,不能给赵家陪葬。”钱若玫心中下定决心,便对钱德生道:“父亲,女儿觉得就算是为钱家将来考虑,赵家都不是一个可靠的盟友,咱们何不投了皇帝,女儿觉得赵家成不了事。”
钱德生大惊,他惊讶自己女儿为何会如此想,与赵家结盟是钱家共同的决定,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改变的了得,他虽然是家主,不过下面的人都认可了投靠赵家,即便是他不同意也没有用,甚至于有可能还会被轰下台。
“若玫不可胡言,此事乃是族老们共同的决定,作为晚辈,你只能遵从,不可反对。”钱德生严厉的警告道,他生怕钱若玫在别人面前如此说,那可能会造成很不好的结果。
见父亲如此,钱若玫瘪了瘪嘴,没有再反驳,心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也不知道赵家给那些老顽固吃了什么迷魂汤,如此看不清形势,不过听说朝廷派凌宇作为此次接待西夷的主官,或许这倒是一个机会,若是能跟他……”想到这里,钱若玫嘴角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煞是可爱。
“如此,女儿告退了,父亲交代的事情,女儿必定会办好,不会让父亲为难。”钱若玫恭敬的行礼告退。
“唉,你为何是女儿身,为何是女儿身啊。”钱德生目送着钱若玫离去,口中喃喃道。
钱若玫若有所思的走着,忽然一个身影闪出抱住她,原来是一个看起来大约14岁左右的男孩子,长得和钱若玫有几分相似,脸庞虽然稚嫩,不过也颇为俊朗,只见他笑嘻嘻的道:“姐姐,姐姐,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能不能带我去京城啊,姐姐不在,小天一个人好无聊啊。”
钱若玫先是一惊,然后看到熟悉的脸庞,目光便柔和了起来,溺爱的摸了摸男孩的头似嗔似怨道:“小天,你的热情吓到姐姐了。”
钱若天不好意思的放开钱若玫,挠了挠头道:“不好意思,吓到姐姐了。”钱若玫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在别人眼里,弟弟叛逆,纨绔,可是在她眼里,弟弟是可爱,他们姐弟二人从小丧母,一直以来,大两岁的钱若玫则是长姐如母的照料着弟弟。
后来钱若玫稍大,展现出了在商业方面的天赋,便开始接手钱家的一些生意,对钱若天的关心也少了许多,而钱若天作为钱府二公子,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也渐渐的变成了现在这样,等钱若玫再大了一点,便被送到了学院去读书,其实是为了给她和赵博涵创造相处的机会,这便更加难以见到钱若天了。
钱若天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越行越远,钱德生溺爱,家里人也捧着,现在也就钱若玫能治一治他,不过钱若玫心里深知,钱若天本性还是非常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