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能用内力把毒针逼出来吗?
美人摇摇头。
三小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芊芊,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
最后还是崔进用剑把毒针连皮带肉剜了出来。
“夺魂针”,看着面前碧绿的银针,三小姐失声道。
“这是天池圣水宫水母阴姬的暗器,难道这妖女也来啦”
鱼儿道:“三小姐武功尽失,公子…;…;咱们这里可全靠你了”
三小姐:“天池属恭亲王四爷的封地,难道这妖女是冲四爷而来?糟了,快去保护张师爷”
此刻三人全站在后房,前面大厅只有张师爷一个人。
鱼儿离得最近,第一个赶到前厅。
他手里拿着一盏油灯,奇怪的是张师爷并没有逃走,他就坐在黑暗中,坐在原来那个地方一动没动。
他已经做了必死的决心,所以并没有逃。
前厅神案上唯一的一盏油灯被风吹灭了,张师爷就坐在熄灭的油灯下。
鱼儿一踏进前厅,突然看到一道黑影,手拿利刃正在逼近师爷。
“干什么!”,鱼儿一声厉喝。
油灯一晃,黑影慌乱中刺了师爷一刀,“啊…;…;”一声闷哼,张师爷双手死死抓住黑影手中的匕首。
崔进手中的青钢剑赶到了,一式‘仙鹤指路’直刺黑影的后颈。
风声破空,黑影侧头躲过,等他回转身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因为他的模样恐怖至极,这人脸上所有的肌肤都外翻而出,就像腥红的五花肉。除了两个眼珠,鼻孔,嘴唇,耳朵通通没有。
三小姐:“别怕,他是鬼卒,用火把照他的眼”
匕首已经扎进张师爷的腹中,不过正好插在他的钱袋上,鳄鱼皮做的钱袋里面还有厚厚的一叠银票,所以匕首插入的并不深。
鱼儿去床上抱起一床锦被,将灯油洒在锦被上放出一把火来,他抱起燃烧着的锦被扑倒在鬼卒身上。
鬼卒身上燃起了火,挣扎不开。他手中的匕首从张师爷身上拔出来,一刀扎在鱼儿大腿上。
鱼儿咬紧牙关死死不放手,火越烧越大,鬼卒痛得扭曲变形,二人倒在地上打滚。
这是同归于尽的节奏,三小姐找来水桶,一桶水全扑在火上。
鬼卒怕光,也怕火。
锦被就像一床火毯将他包了起来,等到火被水扑熄的时候,鬼卒只剩下半边身子了。
可他的一只手还在动,手上依然拿着匕首。
崔进一剑削下他的头颅,将他只剩半具枯骨的身子踢倒在地。
战斗结束了,鱼儿大腿上扎了一刀,双手和肩膀还有头发被大火烧伤。张师爷腹部中了一刀,不过扎的并不太深,伤情还不算严重。
三小姐气愤的道:“妈蛋,叫你招供你不招供,人家是过来杀你灭口的,结果鱼儿为了救你,受了重伤”
崔进:“现在说这些没用了,还是赶快给鱼儿止住血”
鱼儿躺在地上,全身虚脱。
刚才的场面太惊险。三小姐不会武功,崔公子也只学了一点花拳绣腿,真正打斗起来不顶用。
如果不是鱼儿用火攻,死死抱住鬼卒,后果不堪设想。
张师爷心里触动了一下,打开柜子拿出了医用箱,里面有金疮药,烫伤药,还有云南白药和绷带。
三小姐拔出匕首,给鱼儿止住血。等她敷好药用绷带扎好,这时前厅的房门再次被推开,贝贝回来了。
“鱼儿,你怎么啦?”,看见自己心爱的情郎遍体鳞伤,贝贝吃了一惊。
崔进埋怨道:“刚才你跑哪去了,你这要再晚来一点,只怕见不着咱们了”
三小姐:“别说这些了,这是别人的计谋,贝贝刚才出去一定是和水母阴姬交手了”
她已看出贝贝也受了伤,左臂与手腕各有一道伤口。
“是水母阴姬…;…;我被她引到河边决斗,现在她已经逃回水里去了”
鱼儿睁开浮肿的双眼,激动的道:“贝贝,你总算回来了,刚才好担心你回不来了…;…;”
他自己受了重伤,却还在担心贝贝的安危。
贝贝抱着他的身子,垂泪道:“鱼儿,没事了,水母阴姬已经跑了”
张师爷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幕,怔怔的发呆。
三小姐没好气的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为主子卖命的结果,你自己本来打算死了,可是主子不放心千方百计要来杀你灭口”
崔进:“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
三小姐:“还用说嘛,水母阴姬是西域天池的人,那里是恭亲王的封邑。当初就因为他太出色了,先皇不放心将他封远一点。他就是帐房‘竹竿先生’的幕后主子”
崔进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恭亲王是扬州盐政袁绍的后台”
“不错,我怀疑他很可能就是权法天王多尔甲”
张师爷低着头,目光中不再有那种倔犟。
过河拆桥,弃卒保帅,这本就是主子们常用的伎俩。他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可是没想到却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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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远处响起了鸡鸣声,东边的窗户一抹霞光。
师爷看着地上躺着的竹竿,面色青紫,呼吸微弱,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噗的一声跪倒在地上,“我罪该万死,这一切都是我干的,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我求你们帮个忙,赶快去救袁大人”
公子与三小姐相视一顾。
“这么说来盐政袁大人很危险,为了提防多尔甲杀人灭口,咱们得尽快找到他”
张师爷与袁绍情同手足,袁绍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之间的情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
他拼了自己一条命,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却拼命的替袁绍开脱,死到临头还希望袁绍能活下来。
可是等他们赶到袁绍住的老宅子,一切已经晚了。
那天早上张师爷彻底崩溃,昏死在袁绍的房里。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大石屋里,窗台开的很高,房间里干燥而压抑,空气中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咸味,再看地上有不少洒落的白色痕迹。多年的职业生涯,他一眼能看得出那是盐。
他与书童卷缩在墙角,大石屋的门关着,感觉里面像一间仓库。只听对面石柱不远处,三小姐站着和一位叫贝贝的白衣女子在说话。
“这是什么地方?”师爷不解道。
他只以为是监狱,却又不像。
书童竹竿昏迷未醒,此刻他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三小姐过来道:“哟,醒了,你该知足了,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袁绍一死,你们俩成了灭口的对象,能躲到这里至少一时半会他们还不会追过来”
张师爷:“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师爷立刻像霜打的茄子,此刻他反而不想死了,一种求生的**重新燃烧起来。
“我交代,我坦白…;…;可是你们还能放过我吗?”
他低头跪在地上,语音颤抖。
“当然可以”,一个坚强有力的男音回响在耳边。
说话的是崔大人,此刻他面露微笑走了过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总是尊重你,绝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味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用奸商治奸商,用贪官治贪官。这是我一上任就制定的策略。不管你做了多少坏事,也不管你的罪孽如何深重,只要你肯回头,戴罪立功,一切还可以从头开始”
“你本来就是个举人,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还能做得一手好帐,人才难得啊,只要你肯悔改,将来在户部某个职差,还能造福于民”
一席话说的张师爷热泪盈眶,泪流满面。
“我错了,我忏悔,我不该与你对抗…;…;”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三小姐面色一变。
这种秘密的地方谁会来敲门?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过后,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铁青着脸出现在门口。
荣大官人!
“爹爹,你怎么来啦…;…;”,三小姐一脸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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