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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不然也不能怎么样。
许从一转过头,看向沙发那边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并抬起头,许从一把嘴里的粥吞咽下去,两边唇角一同勾起,轻轻浅浅地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大概是这具身体在昨天一天里,被开发了个透彻,眼角眉梢都荡漾着悠悠春.色,加之他这么一笑,让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张普通脸庞,瞬间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更是有无端的媚意随着无声无形无味的空气流淌开来。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见,连带着所有春意情.色都随之远去,仿佛刚刚惊鸿的一幕,仅是臧锐的错觉。
臧锐低过头,继续指间的工作,只是握着笔的手,细细摩挲着,仿佛握的不是无机质的钢笔,而是某个人细腻的肌肤。
许从一视线从臧锐脖子上掠过,忽的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那里垂一颗由黑线串着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经送给臧敏的,还以为掉了,没想到在臧锐这里。
这么喜欢他,他该怎么报答他的好意?
虽说上过药,许从一的身体依旧軟绵绵的,吃过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厅待着,和一个刚强迫过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宽,也宽不到那个地步。
臧锐将文件基本都处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拿了已经批阅过的文件,却同时又给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锐查看的资料文件。
臧锐让下属把文件放桌上,他则取下无镜片的眼镜,揉捏了两下穴位。
许从一在邺城无亲无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么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顶多茶余饭后谈论下,或许他被某个有钱人包.养了,不需要再工作,没谁会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说是被监.禁了起来。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只要许从一一睁眼,就能看到臧锐在他身边。至于另外那几个小时,臧锐也多是去匆匆,回来得也匆匆。
十五天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悄无声息过去三天。
鉴于之前那次确实做太狠了,许从一身体一直都挺虚弱,被关在屋里,他不会主动和臧锐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虽然是奢望,可还是不免有期颐。
让下属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级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锐带着许从一出了门。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面庞上,许从一仰头微微眯起了眼,初阳在他周身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皎洁美好。
落后几步的臧锐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侧脸,在他嘴角缓缓扬起的时候,走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许从一淡然的眼珠转动到臧锐脸上,彼此都直视对方,看到了在对方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人,还有声音都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从一在臧锐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锐肩膀上,他头向后撤了一点,避开臧锐的亲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滞留在面容间,声线轻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喜欢我!”并不是问话,语气很肯定,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臧锐眸光沉甸甸的,裹挟着迫人的压力。
沉默即是默认,在臧锐这里亦然。
许从一笑容荡开,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告诉臧锐一个事实:“如果我说,我活不过十天,你会伤心吗?”
他神态过于自然从容,任是谁,也不会将这个当成真的,只会觉得这是他在说气话。
臧锐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无波的幽潭,能将凝注的人给吸进去。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既然用死亡做威胁,臧锐抓着许从一胳膊,用力到对方眉宇因为锐痛紧皱到了一块。
臧锐及时松开力道,控制着几近爆发的情绪。
“你不信?以为我在骗你?”许从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臧锐语气倏的加重:“你觉得我该信?”
“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许从一收了失望的神态,再次恢复过往的无所谓。
站在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插.入声音:“老板,车子备好了。”潜台词是,可以走了。
臧锐微侧目,下属肩膀脖子都缩着,臧锐拉着许从一胳膊,半强迫地去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许从一和臧锐坐后车座,前面坐着西装男还有臧锐的下属。
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外,车内安静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听得到声响。
许从一背靠着车椅,两偏向旁边,看着玻璃窗外快速掠过后退的景象,在臧锐看不到的角落里,笑容变得兴味起来。
系统:“哎,你就这么告诉臧锐啦?”
“你看他信了吗?”
系统:“没有。”
“所以我说和没说,没区别吧。”
它的宿主单纯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样,系统不知道自己该不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系统:“看得出来,臧锐是真的爱上你了,等你真的离开,我估计他要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皮肤饥渴症的解药,瞧,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统都不免想替他惋惜两声。
“疯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期待,他以前好像不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别人痛苦,然后自己觉得开心。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许从一将头也搁在车椅上,旁边一道目光始终灼热,喜欢我吧,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你悲伤痛苦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变了吗?没有变!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展示现在的这个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区最豪华的一家主题酒店,虽然不是临近海洋,外面的装修,还有里面的风格,全部都是海洋风格,进大厅,左边一面墙壁修建成水族馆的形式,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五颜六色的鱼类自由畅游着,部下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一行五人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楼二十七层,单是居住一晚的价格,就够人咂舌。
部下将行李收捡出来,放在衣柜中,全程手脚麻利,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收整好,然后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臧锐两个人呢,算是第二世,连着上一世,许从一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高贵的地方。
怀着欣赏美景的心情,许从一径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着门把,稍微往右边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风就奔涌了进来,吹乱了许从一额前碎发,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许从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蓦的,一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后颈,许从一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往旁边就是一躲,转头间目光带着清晰的排斥和抵触。
许从一避着臧锐,挨着墙角走开,却不想臧锐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眯着眼,许从一唇角绷得紧紧的。
“许从一!”臧锐低低沉沉唤着许从一的名字,声音里裹着无限情意。
许从一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从臧锐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渐升腾起来的情,欲气息,这个房间很宽敞,但居中一个差不多占据半个房间的水床,其意义不言而喻。臧锐带他来,不会真的只是看风景散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单蠢。
臧锐一臂撑在许从一耳侧,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怀中,低头靠过去,准备吻许从一的唇,许从一猛的躲开,臧锐亲在他柔軟的短发上。
臧锐嘴唇追过去,许从一又躲,臧锐再次亲上头发。
臧锐撤开,为避免许从一再躲,直接禁.锢许从一下颚,不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这次实实在在亲在了肖想多时的柔軟温热唇瓣上。
细细碾磨,辗转,添舐,肯咬,像对待奇珍异宝一样,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
在臧锐的世界里,对错分明,而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全然由他一人说了算。臧敏从来不会怀疑臧锐所说的话真假,只要臧锐开了口,那么必然是真。
流着满脸泪水,臧敏在两西服男的紧密护送下,重新取了机票,这次目的地是s省。
一西服男跟随臧敏一起登飞机,另外一个在目及二者都进入安检区后,掉头返身回刚刚离开的那家茶室。
臧锐把周身乏力连手臂都基本抬不起来的许从一搂在怀里,无边的屈辱和憎恨在许从一眼底云集,仿佛下一刻就能冲破眼眶,臧锐只觉好笑,他也真的笑了出来,笑声低沉混杂愉悦,让趴在他怀中的许从一真切感知臧锐震动的胸腔。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该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服点軟,而不是再争锋相对。
真是可爱,太可爱了。
这大概就是这些卑微弱小的群体,和其他大众的不同之处,什么都无法掌控,在面临更强的强者时,唯一还坚持的,就是一点也没有意义的固执。
臧锐指尖抚着许从一发红的眼角,笑得犹如一头抓住猎物随时等待享用的狩猎者:“现在,你属于我了。开心吗?”
许从一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臧锐,唇角死死抿着。
“不开心啊?”臧锐突然拿开手,转而伸到许从一颈后,一把扣住他脖子,将许从一压向了自己。
臧锐浅啄许从一紧绷的嘴角,悠然畅意道:“我很开心啊,非常开心!”
双手并没有被束缚,许从一艰难地抬起手,朝臧锐那种恶劣的脸上抽过去。啪地一声轻响,意外的臧锐竟然没躲,但即便这样,打在脸上的手,力道完全没有,跟抚莫差不多。
抓起许从一手臂,臧锐把他企图卷缩起来的指骨一根根掰开,低头亲他掌心。
像鸟兽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许从一身体下意识开始哆嗦。
时间不算晚,但待会臧锐还和人约了谈生意,西装男于是小心翼翼开口唤道:“……老板,该走了。”
臧锐置若罔闻,亲了许从一一只掌心,换另一只。
侧开脸,不去看男人对他身体的肆意妄为,许从一盯着茶室一面墙壁上的一个点,目光直直的,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忽的,身体被人搂起来,随后两脚落地,还以为这种状况会持续一段时间,许从一不免面上浮出惊讶。
他不加掩饰的表情,即刻愉悦到臧锐,男人揉捏许从一圆润軟腻的耳垂,愉悦笑道:“不想我停下?希望我继续?”
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无人比拟,许从一排斥地转开头。
西装男过来想把许从一从臧锐身前接过去,臧锐给了对方一个凉悠悠的眼神,前者缩回臂膀,连带着整个健壮的身躯,似乎也变得渺小起来。
回的是臧敏的住处,但由于臧敏已经坐上去s省的客机,这套房子显而易见的,就成为臧锐的所属物。
房子是在十一楼,将许从一放在客厅沙发上,药效还有段时间才会消散,臧锐拿了许从一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电话身份证银.行卡等,最后用钥匙将房门反锁,臧锐和西装男离开住处。
房间里转瞬陷入一片死寂。
那些浓烈的不甘和屈辱在房门关合的瞬间,自许从一眸底消失地好似从来不存在一般。
他调整坐姿,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靠上沙发背,后脑勺也依着。
“多少了?”许从一问的是女主臧敏对他的爱意值。
系统:“99!”
“怎么还差一点!”太奇怪了,都到这个地步,竟然还不是满值,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系统:“理论上应该能到100,可具体为什么是这个情况,我估摸着有她哥的原因在里面,换了谁,看到自己男友和大哥搞在一起,心情都不会好。”
99啊!许从一心间感叹。
按眼下的发展,臧敏在s省,他在邺城,短时间内两人都不可能有接触的机会,也就是说,这最后的一分,恐怕他都拿不到了。
前功尽弃,真的是前功尽弃,亏得他演这么卖力。
系统:“言情线暂时走不通,宿主,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需要知晓一下。”
“说!”
系统:“虽然是言情没错,但攻略对象也不完全是唯一的,可以有其他选择。”
“什么意思?”
系统:“简单来讲,女主的爱意值你刷不满,换一个人刷就是。”
“例如……她哥臧锐?”
系统:“宿主你真聪明。”
是个人都能猜到你的潜台词吧!许从一没忍住吐槽的心理。
许从一不是追根究底的人,问题出现了,接下来就是找方法解决。女主那边难以攻略,也行,按照系统的提示换她哥臧锐。攻略谁不是攻略,对象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臧锐现在对我的爱意值多少?”这一点至关重要。
系统:“80!”
“80?”许从一怀疑自己幻听了,从这么几次不友好的相处中,他可是一点没从那人面上感受到任何爱意,或者说,对方表达爱意的方式和常人不同?
系统:“他对你一见……是一碰钟情,开初是喜欢你的身体,后面慢慢地喜欢你这个人了。”
他还真是幸运,爱意值就自己涨这么高了。
将曲在茶几前的两腿伸直,许从一这个时候脑海里思考的就是臧锐,而不再是臧敏了。
许从一天生性冷淡,说是无性恋也可以,对男女都不大有兴趣,身体硬件设施没有问题,不过向来都自己丰衣足食,不假他人之手,也不假他人之体。
在他交往的人里面,还没有过同性,臧锐和臧敏,除了姓氏相同外,其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相似,现在数值是很高,许从一也不会立刻就托大,他有预感,那二十个点不是那么好涨的。
对待臧敏,给她关怀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这的确是可行且证实是有效,在臧锐这里,应该都行不通。这个男人随时都散发着冷意,怎么看都不像会被这些小事打动的样子。
追女生他好歹可以借鉴电视上看到的套路,追男的,许从一没多少把握。
系统:“我这里有刚刚下载来的攻略本,你要吗?”
“都有什么?”
系统随机将它下载的书籍以数据形式传输到许从一脑海中。
许从一大致扫了下数名,简直苦笑不得。
有《撩男三十六招》《睡了那个渣攻》《爱我,你怕了吗?》
他怕了,光是听这些名字,都觉得完全不靠谱。
许从一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想方法。
同样身为男人,自然是最了解男性的心理,一如有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但他人身自由都被臧锐给控制了,那么就让对方得不到他的心。
许从一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恶寒。但也由不得他选择,臧敏那边的线断了,要么他之后死亡,变成孤魂野鬼,等着女主和男主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所以剧情都完结,他离开,要么他现在去攻略女主她大哥。
只要不是傻子,能分得清利害的,都会选择第二条。
不是傻子的许从一转过头望向窗外,眼底眸色坚定决绝。
很快时间到中午,窗外不时传来勾引垂涎的饭菜香,许从一一直等着,可等了很久,没人给他送饭,他好似成了被人遗忘的存在。或许臧锐真的忘了,或许是他故意要惩戒许从一。
许从一觉得后一项可能性大点,饿一顿而已,曾经他两三天没吃过饭,就拿点面包饼干充饥,还能忍受。现在臧锐这么对他,等到爱意值全满后,他到要让对方也好好品尝一下,他受过的这些罪,不,光这样还不够,怎么能够呢。
臧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算是提前退的场,包间里的人正玩的兴起,那个约见他的供应商甚至叫了那家店最好的两个人来陪他,但臧锐碰也没碰两人一下,光是他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就刺激得他不住拧眉,一时想起屋里还锁着个人,虽然长相平凡毫无特色,连这里的任何一个都比不上,可臧锐在想起青年时,再看周围这些带着假面曲意逢迎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太碍眼。
拿钥匙打开门,一片灰暗死寂扑面而来,没有任何生人的气息,臧锐下意识皱着眉宇,扬手打开灯,白炽光从客厅中间倾泻下来,落在沙发上一个蜷缩成虾米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联想了一下,意识到许从一指的是什么。
“还是不确定,得等到对方出现,法则这边才会给相关信息。”系统其实比许从一还着急,这个世界,走到现在,言情线数值增长的速度一般,至于另外的**线,竟然连对象目前都还未知,事情似乎有点脱离掌控了。
………
咳咳咳,跟你们讲,我有个特别可爱的脑洞,相信你们也会喜欢哒,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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