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文看着杨依林的纯情笑脸,一时没有接上话。她心里在说:你就是个小屁孩!把我这一辈子交给你?说不定就亏大了!即是不亏,那也是个烦!
这会儿的郑晓文,仍然没有表情,她说:“我都说过了,喜欢吃什么,也不能天天吃,你送的鱼,我都吃腻了。你要是不答应,再往这家里送鱼,我刚才答应你的话,那就真的不算数了!”
杨依林心里说:哎哟?算你小妮子厉害!你小妮子可不是假厉害,我正体验者呢,你是真厉害!
杨依林心里想着面上连说:“好,好,我答应,我答应你就是了,你答应的终身大事,那可不能变卦啊!”他说完,仍在郑晓文毫无精神准备之下,揽住了她。
郑晓文在杨依林的怀中思想着:推开他吧?又怕伤害了他,不推开他吧,两人这个样子,这算什么呢这是!
郑晓文正无计可施,她脑筋一转弯儿,急切地说:“呀,爸爸快回来了,依林,你快松手!”她推开杨依林,又拉了一下杨依林的衣袖,“来,咱们快去洗脸吧!”
两人洗过脸,郑晓文照着镜子,用指头轻轻按按、揉揉自己脸上哭过的痕迹,感觉不明显了,她才转脸看杨依林。
这会儿,郑晓文把‘心事’忘干净了,她抬手在杨依林的脸上抚抚,揉了揉,说:“没事了,你掉泪的痕迹,一点都不明显了,一会儿就可以出门了。”
郑晓文刚说完,门铃响了。杨依林听到门铃响,就知道是郑爸爸下班回来了,他跳出门槛,朝着大门方向跑去。
杨依林开开大门,他一看到郑爸爸,就遮掩不住了心中的高兴,他从心底向外推着微笑,说:“叔叔,回来了。”
郑爸爸见杨依林一脸的灿烂阳光,又是吃饭时间来开门,他心里就琢磨出了几分缘由。
两人往院里走着说着话,郑爸爸对杨依林说:“你要是不来,叔叔还得去给你送药呢。”
杨依林笑了说:“我不是往家里打过电话,说姜丰、林静都回家了,我已经全好了嘛。叔叔,我怎么还得吃药啊?”
“你还得吃。”郑爸爸说,“必须得把你内里的火气清出来。没事啊,再调理两天就彻底好了。”
杨依林:“哦……”
郑爸爸在院中洗过手,来到东厢房,见女儿和老伴儿正往餐桌上端饭菜,心里说:阴了半年的天,这总算是云开雾散日出了!
郑爸爸想着,心里不由一阵高兴。问:“今天中午做的什么饭呀?”
“都是你们爱吃的。”郑妈妈赶紧接话,又朝杨依林说,“依林,你和妮妮都赶快去洗手过来吃饭吧。”
四口人围着餐桌坐下,郑爸爸对杨依林说:“孩子,今天咱爷儿俩得干两盅!”
杨依林拿起酒瓶,一脸笑容地说:“叔叔,我给你斟酒,还是你自己喝吧,我还没有学会呢。”
郑爸爸说:“不喝怎么会呢,有了应酬不会喝一点会行?”
杨依林端起酒杯看看郑晓文,微笑着抿了一小口……
这顿饭大家吃得都很高兴,只是,郑晓文的笑容少了一些。
午饭罢,郑妈妈想让女儿散心,看着女儿说:“妮妮,今天下午就别再工作了,天天在屋里写字、看书,不出门走走透透空气会行?依林来了,你们去东园看花吧。”
郑晓文只对母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杨依林跟着郑晓文先到西厢房,郑晓文无声地梳妆了一番,才和杨依林去了东园。
两人并肩走在弯弯曲曲的花间小径上,都在想心事,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杨依林可能是在意识里还记着牡丹,他想着心事,他的脚步就直朝着牡丹方向走了。郑晓文是一直在杨依林的身后面跟着走,直到两人的脚尖都顶住了牡丹花池,一片美艳忽然映入眼帘,他们才都轻“哦!”了一声。
他们两人都在想什么呢,竟想得那么入神?
郑晓文是在想:她答应了和杨依林的婚姻约定之后,一直到现在,她的心绪仍然是摇摆不定,心里再怎么劝自己高兴,自己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此刻,她心里还在叹着气,还在说着心里的话:
唉!我只要是看见了依林他这个人,我一下就看见了那个七岁零一天!那一天就等于一年,相差八岁呀!这怎么能让人接受啊!
这个年龄差的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外人该怎样议论我郑晓文啊!我这么爱面子的人,竟找了个小女婿,这以后还怎么在人群中站啊!还怎么在人前抬头啊!
这个大数字差就在眼前摆着,能不让人发愁吗?自己哪还能高兴起来笑出来?看看现在,自己这发愁的脸展都展不开,笑也笑不出来了,就这么个不阴不阳的样子,连自己都搞不定自己,别人还怎么能劝得了?
郑晓文思想得没有办法了,她看看杨依林,又不敢把心里的烦恼说出声,只得在心里喊着:这可怎么办啊,天呐!真是太愁人了啊!
杨依林想的比郑晓文想的简单,他心里是在想: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我杨依林追小雯追得要命的辛苦,但是,终于把乔翔、秦梓曦甩到后面了,这已经很对得起我自己了。
世界上如此美丽的花朵只有这一枝,今天,我杨依林和晓文之间,已经有了婚姻约定,晓文她将永远属于我杨依林!
乔翔,梓曦,我的好朋友,我杨依林对不住你们了,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了啊!
两人想完自己心中想的事儿,看着牡丹花,杨依林先开口说了话:“晓文,早上我已经看过这花了,我看这花的时候,花朵还没有开这么大,这刚到下午,花朵就开大了许多,看着真是太艳美太漂亮了!”
郑晓文还没有顾上接话,杨依林心里舒畅,他接着又说:“晓文,要是再有几天,这花中的花蕾说不定就全开放了,几天之后再来看,那肯定是花朵更大更艳,更好看了!”
“现在就是牡丹开放的季节。”郑晓文这才接了话,“这四月份,就是牡丹任意欢乐的时刻,谁再怎么说它、议论它,那都没有用,都当不住它美丽人间。
“再说,花儿可不像人,花儿可没有那么多的烦恼,花儿也不会像人那样想那么多,它该是怎么样,它就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