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翔面对郑晓文,把心扉敞开了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就会对郑晓文说出,他心底叠压了十年的那些话了!
乔翔的心扉对郑晓文敞开了,他让郑晓文看到了他强大的、极富感情的内心世界,那,郑晓文一定也会说出,她自己以前对乔翔的那些错误看法。
两人这样一谈心,乔翔和郑晓文的心灵沟通了,乔翔心底的叠压层消失了,乔翔心里轻松了、敞亮了,他乔翔就再也不会在郑晓文面前脸红,就再也不会在郑晓文面前说不出话结巴了。
要是这样,他乔翔在郑晓文面前的形象、他乔翔在郑晓文心里的形象,就成了大哥哥的形象,甚至是成了知心爱人的那个形象。
那,如果真的是这样,郑晓文就再也不会说他是小乔翔,就再也不会说他乔翔,像个小男生了!
乔翔要是在这个时候和郑晓文说透了心里话,他在追求郑晓文的事上,那也不算是太晚,他一定还能追回郑晓文的!
想啊,郑晓文虽然深爱着杨依林,虽然她和杨依林订了婚,可实际上,她许给杨依林的,也只是她的纯洁爱情!她并没有把她自身的一切,完全许给杨依林!
如果说,她郑晓文要是把自己完全的许给杨依林了,她就不会再去想她和杨依林之间的,那个年龄差!她每天看到的,应该是眼前的、身边的、最可爱的爱人!她欢乐还欢乐不完呢,她哪还会想到那个看不见的年龄差数字啊!
可实际上,看看她郑晓文现在的生活,她和杨依林之间的那个年龄差数字,让她一直在思想里驱逐不散、让她一直都不敢亮出来让朋友们看!
这都订婚了,她也一直不敢在朋友们面前,亮明她和杨依林之间的婚姻恋爱关系,更是不敢亮出来,让亲戚、让邻居、让同事、让熟人们看!
郑晓文订婚之后,她仍然是整天念念不忘,那个让她烦心痛苦的年龄差数字!那个数字一下把她纠缠得,像入了苦海似的,一想起来就愁眉不展,甚至是悲愁得,让她的她泪水横流、竖流满面。
这个时候,郑晓文她若是了解了乔翔之后,只这一件年龄差的事,就足能让她放弃杨依林,站到乔翔身边去。
可是,天不随人愿,偏偏乔翔就去外地学习了,中间隔了、松懈了这么长时间。
本来乔翔在郑晓文面前就有胆怯心理,这中间一下就隔了二十多天的时间,这么长时间的分离,使乔翔聚在一起的的胆量又分散了。这一下,他和羊头山旅游那天的胆量连贯不起来了,他又是和以前一样,成了胆怯的‘小男生’!
今天下午,乔翔出门之前,他就为自己壮了胆。他在和郑晓文的事情上,他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自己壮胆、为自己加油。
今天这一次,他出来家门在路上还自语着:“别的都不算,只说这两天。昨天中午、今天上午、加上今天下午这一次,你乔翔找郑晓文已经是三次了!
“人常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现在,你就把这个‘再三’算到‘再二’上,这一次你必须进那个大门楼儿!
“如果晓文她不在家,你等到天黑也得等到她!等你见到她,就把你这十年来压在心底的话,对她说清楚!把你十年里的煎熬苦水全给她倒出来!
“这一次到了她家门口,你要是再心慌,腿再抽筋、迈不起步、走不动路、上不了那个台阶……就算是你进了那个大门楼儿,就算是你见了晓文,你肯定就又成老样子了,那你对她还能说出来心里话吗?!
“你呀,这一次你看见晓文,你要还是和以前一样脸红嘴结巴,说不出个完整话来,我!我!你!你!我告诉你,那个怯懦的你,他肯定不是我这个乔翔!
“要是我这个乔翔,就不会像你这样,无休止的怯懦不前!
“算了,算了,乔翔呀,你还是下下气吧,你不要再动气说下去了!说也没用,你应该重整旗鼓,亮出精神,踏踏实实地进那个大门楼儿,找晓文说出心里话,这才是正理!”
乔翔一想到他和郑晓文的事情上,他就总是这样,说说想想,想想说说。
一个当过堂堂大秘书的人,放到别的地方,无论在哪里都潇洒的帅美男,就因为执着于爱情而又不善于倾吐,看这会儿,自己把自己数落的、急的、气的,连话都快说不成了!
乔翔骑车来到私塾胡同东头,他没有直接朝胡同里进,而是不由自己地在周围转悠着想着,想着他就要撇开那封信,就要向郑晓文表明心迹了,就要和郑晓文推心置腹交谈了……
谁知,他不想还好,他这样一想,心里的怯懦不知不觉又出来了。他赶快挺起精神为自己鼓劲加油:
“你已经想了这么多了,就不要再想了!刚才出门前、出门后、在路上,你都下过决心了,现在一到这里,你怎么又是想这想那的,还想完了仍是心里胆怯、仍是徘徊不前了啊?
“乔翔,你记住,你乔翔本来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应该向前进的时候,退缩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你乔翔!迈腿!走!向私塾胡同里走!向那个郑家大门楼儿里走!”
……
乔翔上了郑家大门台阶,他稳稳思想、定定神,按了门铃……
郑家东园中,为短暂分离而难受之后,又在观花嬉笑的杨依林和郑晓文,两人忽然听到门铃响,他们都意识到来人不是秦梓曦,就一定是乔翔。两人都带着高兴和微笑,赶快跑到西宅,开开大门见是乔翔,都高兴得满脸推笑招呼着乔翔进门。
杨依林看见乔翔,就挥一下手说:“乔翔,你学习回来了,怎么去这么长时间啊?朋友们都很想你呀,每次歌会都会问你回来了没有,连一些观众们也都在问你呢!”
乔翔满心装的都是他的心事,满心装的都是郑晓文,这一会儿,他突然看见杨依林,他哪还会那么及时地回答出来话啊!他心里突然有的,是他的身心猛地一震:啊!他杨依林也在这儿啊!
乔翔这瞬间的猛然思想,在他的脑际一掠而过。他看着门槛儿里面冲他直笑的两副欢迎笑脸,他按门铃之前还带着的一身恐慌和怯懦,这一会儿,那不该有的恐慌和怯懦早跑光了!
这会儿的乔翔,他极轻松地笑了回着杨依林的话:“我前天晚上回来的。我想着今天是星期六,朋友们可能会在这儿,我就来了,嘿嘿!”他笑着说着话,很自然地搬着自行车跨进了大门槛儿。
俗话说:‘人在事中迷’。
这会儿的乔翔,他很可能是迷在事中了。
想啊,林静、温洁梅,她两个人玩个长短句,都还想着杨依林‘总是先到’的事呢,难道这会儿的乔翔,他就不想想‘杨依林先到’的事?
这会儿的乔翔,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想,甚至是,他一看到杨依林、郑晓文,把他自己来这里的‘心事任务’,他都忘到脑后了。他的思想里,此刻满是要和眼前这两个人说话的事!
郑晓文对乔翔说:“咱们的那几个花仙上午来了,他们在东园里赏了一会儿花,各自有各自的事,就都回家忙去了。”她说着话,转身在前边走着。
杨依林抬起手臂,搭上乔翔的肩在后面说:“我是来给老乡拿药的,今天不是厂休嘛,顺便再看看郑老师。”杨依林说着,朝乔翔笑笑,又说,“本来我正准备回去呢,你这一来,我就再玩一会儿。”
其实,杨依林今天和以前一样,仍然是来郑家来得很早。
上午时候,杨依林和郑晓文一听到门铃声,两人就和前几次一样,按照商量好的那套办法,由郑晓文去开大门。等朋友们来到院里,郑晓文就会把朋友们引到东园里看花。
然后,藏在西厢房里的杨依林,就会赶快出来,到上房前东边,东厢房北山墙的夹道里,推上自己放在那里的自行车,出去大门之后,停一会儿再拐回来按门铃进来。
等和朋友们玩到都走的时候,杨依林也一样是随着和朋友们一起走。到了大街上,杨依林看朋友们都走远了,他再拐回来进郑家大门。
这个麻烦事儿,由于郑晓文的苦劝,郑爸爸、郑妈妈也不得不掺和其中。把郑爸爸、郑妈妈烦得不得了,可他们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得重复着去‘开门、上门’。
头两次,郑妈妈‘开门、上门,上门、开门’,总是烦得嘟囔着:‘妮妮干这叫什么事儿嘛,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随意五花八门去,你这让爸爸、妈妈也跟着你花里胡哨的,爸爸、妈妈不随机应变应酬还不行,你这叫什么事儿嘛!’
郑爸爸看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好办法,他就劝郑妈妈说:‘妮妮她妈,你听见门铃响,你就感觉那是你的任务,你就赶快去开门,或者是赶快去上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