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说:“还有啊,张大伯还说了,咱们是花仙,他是树仙,树仙和花仙,本来就不是在一个仙境里生活的。说他来歌会,那是在舞台上树仙和花仙们有了共同爱好,才会在一起玩一会儿的。
“这也就是说,树上开花了,树仙就和花仙们有了共同爱好和共同语言,这个指的就是在舞台上。
“要是等到树结果实了,树仙就和花仙们没有了共同爱好和共同语言,也就不会在一起玩了。这话说的,就是今天的现在,所以,”她摇摇头,摊摊手,“张大伯不来。”
郑晓文和苏晨听着林静说这一串话,她们早听得捂住嘴在笑。杨依林是直看着林静,他见林静说得云天雾地的,他也没有往旁边想,他的思想里全想着张大伯。他还没有顾上想别的,就点点头接话说:“那也是,张大伯上年纪了,不参加咱们的活动,这很正常。”
等到杨依林的话音落下,一群人一下格格哈哈大笑起来……
杨依林忽然明白过来,他抬手点着林静说:“你小妮子什么时候拜温氏为师了?梦编得花里胡哨的,把我都给蒙哄过去了!”
温洁梅看杨依林拉扯上了她,她有些急了,她也抬手点着杨依林说:“依林杨!林姑娘梦编给你听,你扯上我干什么?她什么时候也没有拜我为师,你也不想想,她的那梦编就是天生的!”
“啊?林静怎么就成了天生梦编了?”宋奕带笑惊讶地说。
温洁梅说:“林静编的事儿都上报纸了,虽然她编的都是真人真事儿,可那也得编呀。你宋奕编编试试,你要是编不出来,那就是你天生就不会编!
“他们都说过我梦编,我想出这口气,我才说林静梦编的。要说实话,我梦编,我只是给朋友们编了编诗句故事。那林静她,她编的真人真事都上报纸了,她才是个大梦编呢!”
秦梓曦接话说:“洁梅,你这是贬林静呢,还是在夸林静呢?呵呵呵呵,我都听糊涂了!”
姜丰笑了说:“洁梅说的这话,那一定是在夸赞林静呢。咱们旅游之前,谁见过林静梦编向报社投稿了?这是旅游时候,洁梅梦编诗句故事,林静受到启发,她才学会梦编的。
“杨厂长说得一点不错,洁梅就是林静的梦编老师,只是学生出师了,编写得更有水平。洁梅不是说,她想‘吹’这口气嘛,她这一吹,吹得她的林静学生,成咱们花仙子中的名人了!”
大家听了不爱说话的姜丰,说起弯弯绕笑话来,竟然说得也是这么可笑,一群人又是一阵格格哈哈大笑。
温洁梅又点着姜丰说:“我是说‘出’口气,谁说‘吹’气了?你就跟着胡诌梦编吧你!”
一群人笑得更是格格哈哈地响。
一群花仙子们,在东园里正玩得热闹高兴,杨依林忽然间想起了乔翔,他随即转身来到凉亭里,拿起电话拨着乔翔的电话号码,他身后的一群人跟着也进了凉亭。
秦梓曦看见凉亭里,有张高腿儿茶几上放着电话机,他不自觉地说出了声:“哦,这儿摆了张茶几,还放着电话啊?”他嘴上说着,心里想着:这些天我没有来过,那,依林他是刚看见这里有电话的,还是他经常来晓文家,早就知道这里有电话了……
秦梓曦这会儿学会思想,学会动脑筋了,只可惜呀,在这件事儿上,你秦梓曦学会得太晚了……
郑晓文看看秦梓曦,她也在想:梓曦这段时间没有往家里来,他当然不知道这里有电话了。她看着秦梓曦,接话说:“我爸我妈经常在这东园活动,为了接电话方便,十来天前就把电话线扯过来了,在这凉亭里也安了一个。”
秦梓曦心想:哦,这十来天里依林他准来过晓文家……
电话通了,杨依林按了‘免提’,大家都在等待着乔翔的声音。对方说话了:“喂,哪位?”
这群人一听,就知道是乔翔的声音,哇呀,热闹翻天了!一群人一个个围着茶几、弯着腰、一团团黑发圈成了一个圆,罩在电话机上叽喳起来:
“乔翔!”
“老仙!”
“你快来呀,我们好想你呀!”
“……”
站在一旁的杨依林,只听朋友们喊话,不听乔翔回应。他伸手拨开朋友们,他对着电话机说:“乔翔,我是依林,哥们儿,你快来吧,咱们可是两个月没见了啊,朋友们都很想你,现在都在东园等着你呢!”
电话里的声音很低:“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太忙了,今天我也是忙得没有时间去……”
那边的话音落了,这边的这群人,罩住电话机又七嘴八舌起来……
等大家叽喳完直起腰,早等得急了的林,她对着电话机说:“哥们儿!老仙!乔翔!路伴儿!你再不来我就,我就,”下面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转过脸着急地看着大家,极小声地说,“我就怎么,你们快接着说呀!”
朋友们看着林静接不上话的着急样子,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们想笑又怕乔翔听见,也不敢笑出声,都赶紧捂住嘴背转过身去大笑起来。杨依林赶紧上前拿起话筒关了免提。
刚才一群人在电话里七嘴八舌说话,乔翔都听清了。林静是一个人在说话,乔翔听得更是清楚。乔翔知道林静说话时心情很急切,他感觉,林静可能是急得接不上话了,他听到‘我就,我就,’,后面的声音很小,他才没有听清。
杨依林拿着话筒,脸上没有了一丝笑意。他对着电话有点激动地说:“乔翔,今天你要是不来,我现在就去你单位里找你!你很忙不是?我去给你请假!”
杨依林猜想着,不管乔翔是哪方面的原因,乔翔他一定是有思想问题了!不然,他也不会两个月不和朋友们见面。杨依林还想到:乔翔即使是上着班,只要他现在手里没有急活干,他出来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杨依林看乔翔没有立即回话,他感觉乔翔是在思考,他等着。
那一群人笑完了,都转回身看着杨依林,等着乔翔回话。
片刻,电话里说:“要不这样吧,你让晓文或是苏晨来单位接我吧,有人来了,我也有借口请假出去。哦,不行,不行,晓文不知道我的办公室在哪里,我的同事也不认识她,还是让苏晨快些来吧,挂了啊。”
实际上,乔翔是完全可以自己来私塾胡同的。他在电话里说这样的话,他是为了撇开郑晓文,不让杨依林生疑。他也是为了郑晓文一生的幸福,他才想到了,趁这个时候和杨依林单独对话的机会,赶快表明一下,来为郑晓文以后的婚姻幸福铺路的。
乔翔说那话里的意思,当然也是证明自己和郑晓文并没有过多的来往,让杨依林彻底放下这份心,从心底里彻底排除杂念,彻底明白他乔翔并不是他杨依林的爱情竞争者。
当然,杨依林从乔翔的话里,他知道了郑晓文和乔翔之间,在平日里并没有什么私下里的单独往来,他也就真的,很轻松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有点美滋滋地平静。
苏晨去接乔翔了。
苏晨下来公共汽车,她正往市文联大门走,听到乔翔在背后叫她。她转身看到了从马路边走过来的,面色黑瘦还有点发黄的乔翔。她这一个吓,可不是一跳,而是吓得快把魂给惊飞了!
乔翔看苏晨站着不动,只是阴雨着脸看他,他心里明白得很,赶快强装笑脸向苏晨招手说:“快过来呀,这里有车等着呢。”
苏晨看着乔翔的脸,她心里一痛一酸,两眼立时盈满了泪水。她来到乔翔跟前,什么话也没有问,只是看着乔翔的脸流泪。
乔翔笑笑说:“你看看你,这好好的,你哭什么呀?”
苏晨又看到乔翔这一笑,她的泪更是止不住了。她看见了乔翔的洁白牙齿,只有这牙齿像乔翔,头发像乔翔,身高像乔翔,其它的地方,都不像乔翔了!
乔翔又笑笑,说:“快别哭了,你看看,周围的人都在看你呢。”
苏晨这才跟着乔翔,上了乔翔已经准备好的汽车。两人上车后,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苏晨坐在车上一直在想:
这乔翔他到底是怎么了?两个月不和朋友们见面,也不和朋友们联系,结果,竟把身体搞成了这样。他都成了这个样子了,他怎么还上着班呢?!
我现在仔细想想,他可是在歌会上唱过他的那首《尖刺仙人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歌会,他就再也没有和朋友们联系过啊。难道,这与他唱那首歌有关系?唉,别胡想了,他不说出来,谁会猜得到?谁会知道啊……
乔翔没有和苏晨说话,他也是在思想:别人的天空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我乔翔的天空,我看着总是灰灰暗暗的,天啊,我乔翔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蓝天白云金色阳光啊!他的泪涌了出来,他怕苏晨看到,赶快静静心,他涌出的泪又渗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