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尉心想事成
周月芬找到归宿
吴曦是个不甘平庸的人,三把火之后,算是在兴州都统司站稳了脚跟,成为说一不二的统帅。下一步的目标是如何有效地控制这广袤的川陕之地,以确保其高高在上的地位。
都统司机宜文字官王夔进士出身,成都人,吴曦让他介绍川陕情况,听取他的建议。
川陕之地,对我朝尤其为重,西前控六路之师,后据两川之粟,左通荆襄之财,右出秦陇之马,号令中原必基于此。蜀号天险,兴州首当其冲,进可以瞰秦陇,退可以蔽梁益。
西蜀之兵,分为三路,金州当其东,兴州控其西,兴元立其北,各据一方。和平时,可镇抚当地,战时东出金州,可经略商虢,西出兴州,可占据秦陇,兴元府则居中策应。蜀之根本在成都,而汉中为唇齿,汉中为保蜀之藩篱,而以秦陇为近援。守南郑则长安为可窥,守兴州则陇西为可取。军队分地屯驻,便于相互支援,牵制敌势。如三处共同出兵,兴州兵可于凤州先出,据和尚原,西取宝鸡,下瞰凤翔,彼此分兵相缀,然后以兴元之师,直出骆谷、子午谷,金州军马由商州出七盘,与兴元之兵合势,则金陕危矣。因此,朝廷将图恢复,志在川陕。
这么说,我朝北伐,成败与否,我西蜀关系重大。吴曦高兴地说。长这么大,虽说出身武将世家,但从未带兵打过仗,兵书略懂一点,也无异于纸上谈兵;知道兴州重要,但从未与整个国家合在一处整体地看。
是的太尉,朝廷如若兴兵北伐,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东中西三路同时进攻金邦。淮东淮西取楚州后,直扑徐州,对山东、河南形成威胁,荆襄大军取蔡州寿州后,攻占洛阳,威胁金南京汴梁,这个时候,金邦军队的主力必然拚命予以阻击。如此一来,陕西陇州一线必然兵力薄弱,我川陕大军北出秦州后,攻打凤翔府,直逼京兆府(今陕西西安)。那时,金邦北有蒙古劲敌,东南西受我朝讨伐,首尾不能兼顾,终将难以应对。
那你对我兴州军有何妙招。
我乃一介书生,哪有什么高招,不过是多读一点书罢了。太尉既然愿意听,那下官就说说我的陋见,对不对,我不敢打包票,您可以多听听将军们的主张。
你说吧,我心里有素。
如若朝廷决意北伐,而且已兴兵北上,趁其两军胶着之时,我川陕屯驻大军突然出兵东进,相信必然收复一些州县,既可以牵制金军,又能拓边扩疆,界时,太尉乃大宋功臣,封王拜相指日可待,吴家军可再创辉煌。
为大宋拓边扩疆与否,尚不大紧要,但封王拜相,重现吴家往日的辉煌,则是他吴曦所朝思暮想的。地处西北一隅,坐拥六万大军,又处于这蠢蠢欲动的时代,这样的梦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实现。
左思右想之后,吴曦决定向韩平章大人抛出橄揽枝。于是就有了前文的撒牟谷之袭,还有完颜掴刺等人的被杀。韩大人还真是没说的,先是任命他为四川宣抚副使,又任命陕西、河东招抚使,允许宣抚司节制核查总领所财赋,并特许他便宜行事。如此一来,在川陕地区,除了宣抚使程松,他吴曦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兵权、财权、行政权统统都有,特别是那个便宜行事,更是绝无仅有,就是说他可以绕过朝廷,临时决策,先行后奏。
至于顶头上司程松,他无须放在眼里,当年吴曦进封太尉时,程松不过是个八品知县,还要处处讨好他,不过是会巴结讨好,才一路高升,位至执政。这个人有几斤几两,他分得很清。一介书生,草包一枚,不理他又会怎的?
日薄西山,天色将晚,行营前军统领董镇接太尉回府。董镇悄悄告诉吴太尉,利州西路转运使徐景望大人从成都带回两个女子,一个是江浙人,一个是绵阳人,要献给太尉,已经安排在佳人厅。吴曦有个习惯,只要是在兴州,不论哪个请客,一律安排在太尉府邸南院,其他地方不去,招待他吃饭,可以自带厨子和歌妓,食材却只能由他们提供,出了兴州,饭菜一律由他的厨子来做,其他的不吃。
太尉府邸位于兴州城南,背靠阳山,南临东渡河,占地三百公顷。当初重修时,曾每日动用士卒两千余人,扒河筑路,建楼堂亭榭,整整花了一年功夫。
徐景望请吴曦吃饭,还带来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说是其夫人的内侄,在长举县做县丞,想请太尉给重新弄个差事。
想换个差遣,有何本领?
太尉,我这个内侄有才啊,可以当场作首诗给你。
是吗?那就来一首吧。
青年人低头沉思,走了几步,口中吟道: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
风尘转战三千里,长剑曾当百万师。
贺兰山下阵如云,旦夕闻得羽檄驰。
节使三河慕年少,犹堪一战立功奇。
听着倒是不错,吴曦听懂了大概。
徐景望问:太尉要不要给你讲解一下?
吴曦摆手,那倒不必,给它写出来吧。
拿来纸笔,青年人笔走龙蛇,先写文题:送太尉,而后是全诗,馆阁体字写得端正而秀丽。
青年人见其高兴,遂敬酒至谢。徐景望命个头矮的歌妓拿出去谱曲学唱。留下的这位歌妓见场子冷了,便主动要求唱曲。
吴曦端详了一会,问道,姑娘,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歌妓身材高挑,水灵白皙,开口答道:奴婢姓韦,名小芳,二十五岁,绍兴府人氏。
那为何到了蜀地?
太尉大人,说起这个话就长了,奴婢命苦啊。
吴曦摆手,不用讲了,今天我不用你唱,给爷说几段笑话如何?
韦小芳略一思忖,便讲了起来。
一个秀才到一间茶棚喝茶,棚里有个尼姑因为经书上一个字不认得,便去请教秀才:
“请问这位监生,这个字怎念?”
秀才一听别人喊他监生,有意炫耀一下才学,便道:“这位和尚,要知哀与衰,监生与秀才,顶儿相同,肚里不同。”
尼姑一听他竟叫自己和尚,颇不以为然的说:“要知齐与斋,尼姑与和尚,袈裟相同,但是胯下不同。”
这时,茶棚中一个端茶的小姑娘听了,不禁噗哧笑了出来,两人一齐回头道:“大嫂,您笑什么?”
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听他们叫自己大嫂,便很生气的说:“要知好与好,姑娘与大嫂,全身相同,圈儿不同。”
徐景望说,再讲个荤一点的。
说有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要娶老婆,人家给他介绍一个三十多岁的寡妇。寡妇见他头发胡须发都白了,不大愿意。这个老男人拿些银子送给媒人,让媒人告诉那个寡妇,“别看他有点老,但是那个还行,每夜都能办事,如一夜落空,愿打五板子。”寡妇就同意了,结婚当晚,夫妻俩勉强了一回。第二天夜里,那男人却不能动弹。寡妇生气,将他推倒在地,打了五板子,男人扒在地上不起来。寡妇问他什么原故,老男人陪着笑说:“求你索性打上一百板子,往后一起好算帐。”
讲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这时,那个歌妓也回来了。要将学会的曲子唱给他听,吴曦说,唱什么唱?坐在这里陪老子喝酒!
那歌妓年纪不大,个头又小,见这位太尉脸上有块黑疤,因为喝酒,红里泛黑,眼睛不大,但眼光象刀子似的,令人不寒而溧。便老实坐在一旁,吴曦又吼了起来:拍着大腿,给我坐在这。
其他三人,借故离开。那歌妓不敢违抗,战战兢兢走过来,坐在他的左大腿上,吴曦喝了一酒,把她搂在怀里,嘴对嘴将酒渡进她的嘴里,而后又让那歌妓,喝满酒又渡进他的嘴里,还裹着那歌妓的舌头,来来回回五六次,那歌妓的脸红了,有些晕乎。吴曦将手伸进她的怀里,见那歌妓总是低着头,一副难忍的模样,吴曦不由怒火腾腾地上来了:
妈的,老子看上你,才跟你玩,你却吊丧着脸,难道老子还辱没你不成。说着,便撕开其上衣,吴曦根本不问,一时性起,抱着那歌妓进了隔壁。剥光了衣服的女人,在吴曦的面前,就是待宰的恙羊。
事毕之后,吴曦扬长而去,喊来徐景望,拉着那个高大的韦小芳走了,回到他的住所,吴曦洗了温水澡。
韦小芳洗完走进来,吴曦让她躺在身边。问道,你真叫韦小芳?
是呀,太尉不相信?
吴曦侧立着身子,不是不相信,而是你根本不姓韦。你总知道本帅在京城前后呆了近十年,临安乐营的姑娘有几个不认得。告诉你,欺骗本帅,绝不会好死。
韦小芳看到,吴曦在说这些话时,脸上的疤不住地跳动。吓得她浑身发抖,扒在床上:大帅,奴婢说实话,奴婢叫周月芬,以前一直在临安乐营,去年,镇江府谢大人看中我,要我跟他来四川,说要给我赎身,奴婢今年二十八了,想找个人嫁了,就来到成都。哪知,谢大人夫人是个母老虎,要死要活,不准他娶我,没办法,我只有这么过下去。关于潭州那一段,她隐瞒了。
吧,我一见你这个头,这声音,就觉得在哪见过。
帅是火眼金睛,奴婢身在乐营,也不轻易卖身,但绝不是贞洁烈女,大帅要是不满意,奴婢现在就走。
那也不必,本帅也不是娶正室。只要你没毛病,就陪陪本帅。
没毛病,没毛病。大帅你看看,而且我那里还漂出香气,越弄味道越香。
有这种人,那我真的看看。
这是一尊近乎完美的女人裸体,皮肤洁白光滑,极具弹性,脸蛋精致绝伦,身材颀长,丰胸细腰肥臀。全身凸凹有致,胖瘦恰到好处多,仔细闻,是有股极淡的香气。
吴曦欣喜若狂,妈的,老子弄过那么多女人,象这么好的还是头一个,早知道,就不会找那个小婊子白耽误工夫。明天不要走了。
第二天,吴曦让徐景望去打听一下,韦小芳与谢渊明的事,不久,得到回音,韦小芳讲的事情属实,遂帮其出籍,改为虞姓,娶为第六房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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