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正想着,就听一道清冽而带着几分慵懒散漫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来。
“下车,捕鱼去!”
她的声音一顿,目光灼灼的看着身前的男人,不满道:“那你是干嘛的?”
也许是被她的话所打断,也许是被她那一脸不满的表情所打破,临渊锐利的目光中迸射出冰冷光芒,沉声道:“自然是吃!”
“混吃等死!”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可恶,不由得狠狠咒骂了一句。
也不知道神医,还有表姐他们怎么样了,太子哥哥回来如果发现她不见了,是不是会担心?
临渊悠然一语,将手中茶盏“当”的一声往身边桌案上一放,眸光莫测的往暮兮身上扫去,邪魅一笑,“混吃等死也是一种境界!”
暮兮颔首,又道,“一种死不要脸的境界!”
临渊低低一笑,倾身在她耳边妖魔般一问,“我当你在夸奖本尊——”
朝暮兮心头一阵阴郁,这该死的冷面鬼!不由得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亏自己还以为这个人会是幽珩,怎么可能,差别也太大了,一个是温润如玉,一个是邪魅狂傲。
况且他都死了啊!死在自己亲手喂的毒酒之中,死在自己的怀里,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期待一个渺茫的希望吗?
真是可笑!
“无耻!”
“捕鱼!”临渊睨了她一眼,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的道。
“可是我不会捕鱼啊!”暮兮的声音软糯动听,此时听来倒是有几分理直气壮。
“不会就学!”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
真是个嚣张傲慢的主,她不禁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的,首先幽珩即使活着也不是这性格啊,其次就算他是幽珩为什么告诉她叫临渊。
难道,他不是她想的人?
就在暮兮脑海中想了千万种想法的时候,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的时候,远山青黛眉头轻拧着的时候,一道冰冷不和谐的声音飘了过来。
“还不快去!”
于是某个绝色的少女垂头丧气头也不回的像湖边走去,满脸的怨念,怨气冲天啊。
…………
波光粼粼的湖面,闪着金属的光泽,水面十分清澈。
说句实话,她真的从来没有捕鱼过,因为她向来不喜欢吃鱼,而且她一吃鱼便会吐。
看着不远处坐在地毯之上高贵冷艳的某人,他居然悠闲的坐在那里,草地之上已经摆放好了玉壶酒酿,波斯地毯更是显示非一般的华贵。而这个时候黑夜已经砍木柴回来了。
“主子,那位姑娘能行吗,要不我去帮忙?”黑夜看着水中一动不动的少女,眸子闪过一丝惊艳。
像这么娇弱的姑娘怎么能会捕鱼!?
听到黑夜的话,临渊脸上露出邪恶冰冷的表情,眉梢一挑:“木柴不够继续!”
顿时黑夜脸一蔫,他这些木柴砍的很多了,别说烤鱼了,就是烤一头猪都是够的。
主子这是怪他多管闲事。
于是,黑夜拿起手中的宝剑,再一次劈头盖脸朝树林走去,边走还边嘀咕着,这些木材别说是烤鱼了,就是烤头猪都是够的啊,主子这是又哪根筋不对劲了。
另一边。
朝暮兮想不就是捕鱼嘛,有什么难的?
只见湖边,暮兮用一条银色发带系住了长长的青丝,脱掉鞋袜,挽起裤子,白色的轻纱一点点浸入水中,湖水很冰冷,轻纱已经蔓延在水中。
只见水面之中倒映着一个绝色曼妙的女子,依稀可见那倾城的面容,青丝长至腰间。
她捡起一根尖头木棍,双手紧握,美目紧紧的盯着水面,准备着。
水面清澈见底,不见任何涟漪,似乎平静的有些可怕。
可是半时辰过去了,一条鱼也没看见,难道她运气这么差?
就在她暗中感慨自己这倒霉运气的时候。
奇迹出现了!
这时候,突然她眼前一亮,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只见一条白色的鱼儿在湖面之中游来游去,试探着冒泡,朝暮兮咽了口吐沫,舔了舔嘴唇,目光火热的盯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吓跑了。
“嘘~”朝暮兮比划个禁声的动作,以免自己太兴奋把鱼儿吓跑了。
临渊的眼里闪烁着光芒,眼神里迸出几分戏谑,早已暴露无遗,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似乎早已经看透了一切,眼光瞥了一眼水中弯着腰的少女。
刹那间,朝暮兮快狠准的朝湖中鱼儿的身影刺去,手中的棍子只听见“咔嚓……”一声,居然木棒碎了。
那鱼儿的鳞片居然这么厚,把木棒戳碎了,只见那白色小鱼嘲笑一般的回过头,瞪着眼睛笑眯眯的。
仿佛再说,你个笨蛋!
不是鱼的鳞片太厚,而是她的角度不对劲,一下子触到岩石表面,也惊走了偷吃诱饵的小鱼。
于是,那白色鱼儿一甩尾就闷头地悠闲往池对岸游。
这一甩尾倒好,竟将溅起的水花不偏不倚地砸了初七一身。
连鱼都欺负她!
其实她没有看见不是鱼儿的鳞片硬,而是她这一下子触到了坚硬的礁石上,水面鱼儿的倒影,往往鱼儿在水中的位置会偏一些,所以她才会失手。
暮兮感觉万念俱灰,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泪眼朦胧的朝对岸喊道:“临渊!我都说了我不会捕鱼,你看现在这死鱼都欺负我!”
临渊微微挑了挑眉,墨色深邃的眼眸蕴着戏谑,以及眼底丝丝不知名情绪:“是不会!”
“你倒是给你反应啊!给个态度啊!”暮兮一脸的怒意,就差没动手了。
可是她动手也打不过这个妖孽喜怒无常的男子,怎么办?
“那便上岸吧!”
暮兮听到这话,不禁狐疑的看了看他,他会有这么好心?
果然她猜想的没有错,她刚走上岸,就发现临渊不知什么时候地毯上已经摆满了酒杯以及酒水,闻起来的味道好像是果酿。
果酿就是用水果酿成的酒水。
“过来,倒酒!”临渊冷冷的开口,神色莫测。
“你自己有手不会倒啊!”暮兮敛下了眼眸,不满的回答。
“路线,面具……”
只听见临渊缓缓吐出两个与之五关的词语,暮兮哪里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在威胁她,路线当然指的就是他们此行前往的路线,而面具是她一直很好奇他面具下的容颜。
显然这些她所在意的,不知道何时被这个男人所了解了,难道是莲池那晚她扑向他揭开他面具的时候?
暮兮一脸的尴尬,脸色微微泛红着,瞪了那装模作样的某人一眼,走过去笑吟吟的说:“临渊,想喝什么酒啊,我给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