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归看眼前的少女已经重伤在身,肯定打不过自己,自己掐死她跟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倒是可以让她死个明白。
他遮去了眸子的异样,嗓音略带沙哑的接着说道:“因为我才是真正的临渊,他不过是个冒牌货,他是幽朝死去的九皇子幽珩,只不过他失去了记忆。”
当初若不是义父带他回来,夺走了自己原本是下任国师的身份,他又何必委曲求全成了见不得光的暗卫,就连云浮也爱上了那个人,自己变得可有可无。
然而这一切本该是他啊,都是他的,他恨不得那个夺取了他身份的幽珩去死,但是他不能出手,会被义父察觉,但是有什么比杀了幽珩心爱之人来的更为报复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少女低下了头,手指紧紧握紧手中的铃铛。
原来真的是她想的那样,临渊就是幽珩,这样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为何当初他不认识知道,最开始她以为他不是他,原来是失忆了。
而那所谓青岚国师的身份,也是别人的,他依旧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幽珩。
阴鸷的男子望着无边的天际中的点点星辰,嘴角带着冷笑,看这小丫头的模样,莫非是认识幽珩?如此激动?
怪不得云浮那个女人把她当成心腹大患,不惜把清白之身奉献给自己,也要杀了朝暮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宫宴之上大杀四方,现在就连阵法也同样可以一一破解,前提她还受了重伤,如此实力,说实话他还真舍不得杀了她。
“小美人,我还真是舍不得杀你,不如你服下这忘魂丹,做我的傀儡,本公子便饶你一命,如何!”
墨归整理一下衣衫,懒懒说道。
“忘魂丹,服下可以丧失所有神智,你以为我会妥协吗,你休想!”
暮兮呵斥,下意识后退一步,眼中满是警惕。
“倒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怨不得本公子心狠手辣了!”
墨归漆黑的眼睛布满了肃杀,只听一声剑刃出鞘的尖鸣,侧身收拢,细剑朝着暮兮飞来,那速度犹如闪电直下,很难想像这样一位看似翩翩公子竟能能爆发出如此力道。
第一时间,暮兮躲闪的够快了,细剑带起的剑风仍然将她的肩膀削至见骨,顿时血珠挥洒,溅落在飘散的树叶上。
原本低着头的少女却是伸出了白皙纤细的手抚上那肩头狰狞的伤口,眉头轻挑,一抹带着几分清冷的杀气浮现于她的唇边,“你认为你一定会杀了我吗?”
明月高悬,四目相对。
墨归言简意赅道,“你已经身负重伤,无一战之力!”
暮兮都这样眺望着阴晴不定的月,绝美的侧脸像一尊白玉雕像,雪白的衣袍在微风中拂动。
她的眼睛慢慢变成跟桃花一样粉红,很快又恢复了漆黑,眼角三朵妖冶的正缓缓花瓣盛开,闪耀金色的光芒,“是吗?不见得吧!”
墨归心中一动,一种不好的预感危机在他身上出现。
语落,她拼劲仅存的内力缓缓摇晃手中的铃铛,夜色之中,山林之间一道道无形的音波朝墨归袭去,而她脚步飞快逃离此处,因为她仅剩的内力根本不能催动血魔铃多久。
她必须得逃,只要逃还能活着!
墨归脸上划过一道诡异之色,使出内力避开这些音波的攻击,双眸泛红:“你逃不掉的!”
他飞快的追了上去,而暮兮也在快速逃离。
这样一追一逃,两人拼死拼活,一个只为逃命,一个只为杀人,俗话说的好,月黑风高杀人夜,黑夜之中一阵悦耳的铃声幽幽传来,好像那魔鬼的双手正一点点靠近。
最终,暮兮内力耗尽被迫逼于悬崖之上,她转身看向身后逼来的人,眼底闪过落寞,莫非真的要死了?她已经耗尽最后一丝内力了。
“这下子看你还怎么跑,受死吧!”墨归飞身袭去,掌风冷冽。
“嘶!锵!”
又是一道攻击,暮兮的衣摆被吹起,墨归的眼睛紧盯着暮兮,危险来临,
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咬了咬牙,当墨归的掌气劈头抓下时,身后被黑雾笼罩的悬崖更是让暮兮无处可逃,只觉肩胛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痛,他扑在暮兮肩上,沉重的压力倾泻而下。
暮兮侧身一躲,咽下喉咙涌出的温热,她咬了咬牙,回头看向漆黑如墨的悬崖,眼底闪过一丝冷酷,决绝,道:“我若不死,今夜追杀,必来讨——”
随后,她跳了下去!
月白色的长袍在夜色之中划过华美的弧度,墨归冷冷走到了悬崖边上,只见崖边陡峭,深不见底,她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
只是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结局结束自己的生命,倒是有几分可惜,自己没能亲手斩杀她。
墨归那双眼睛却透着阴狠毒辣的光芒,如同毒般一般让人心惊胆颤,自语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片刻他起身离开了此处,夜色越发暗沉,好像吞噬的巨兽吞噬一切,静谧。
盈盈灼灼的星光下闪动着诡异的凄美,此地那落叶之上零丁的血迹,更是被尘土掩盖。
“要死了吗!临渊原来就是幽珩,可惜自己再也无法见他了,这一次自己真的没有机会了,还是不能亲手复仇……我恨……为何老天给了我机会,却又再一次夺走……”朝暮兮闭上疲惫的眼睛,张开双臂,低低的开口,声音很沙哑很微弱,身子不停的朝深渊之中坠落,冷风呼啸着。
“轰隆!”
她已经很累,很累,也许悬崖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了吧!
她没有看见,在她身影完全落入深渊之时,眼角花瓣之中一点金光闪过,包裹住了她,形成了一个透明的结界,浑身的伤势在一点点恢复复原,气色也越发平稳,慢慢的降落。
那金光好像废了不少力气,终究是又退回暮兮的眉心,只是颜色黯淡了许多,不胜之前的浓烈耀眼。
暮兮做个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她好像来到溪水边上,这里有一个小竹屋,翠色的竹子搭建的,门口是大片的花海,花海之外坐落几个凉亭,看起来十分清幽雅致。
只见竹屋中间,一男子身着一黑色宽袖,袖口处绣着红线祥云,腰间松垮垮的随意系着同色白玉腰带,上边挂着团型玉佩,面若冠玉,眉目如画,黑衣墨发,青丝随意飘落在空中。
风华绝代!
以月为骨,以玉为神,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如地狱的妖魔,眸子中一片琉璃之色,皮肤泛着点点星光。
那个男子正在擦剑!
一位淡雅如菊的少女侧卧在榻上,黑纹系带包裹着令人垂涎的娇柔身躯,腰上描画的黄泉花艳丽如血的花纹,正看着擦剑的男子。
“猩猩,你在干嘛?”
少女歪着头凑到男子的眼前,满是好奇。
“擦剑!”
男子精致完美的脸上划过一丝冷漠。
少女见男子转身走出木屋,也急忙追了出去,在花林中穿行着,呼吸声杂乱急促,暗暗骂道,“我父尊怎么想的,居然说我在妖族有奇遇,见鬼了!这地方根本没活人,只有一个你!”
“都怪我的小九法器,居然在妖族禁地里面迷路了,然后倒霉的碰见空间裂缝,把我丢到这鬼地方,还遇见个你!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少女掐着腰,破口大骂,哪里还有半分仙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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