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荒眸中暗光微闪,他收回视线,唇线紧绷,缓缓开口:“赏银千两,你下去领吧!”
一脸泪痕,浑身颤抖,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磕头谢道:“谢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峰回路转,平白无故多得了赏钱。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看来那个小乞丐说的真没错。
他立马站了起来点头哈腰的抱谢,随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幻想自己美好的未来,千两银子啊那是他一辈子不敢想象到的金钱!
“鬼门,墨归——”朝荒看着远处,双眸闪过奇异的光泽。
那张纸条不光写了鬼门的位置还有详细的地图,至于墨归,号称鬼门玉笛公子,莫非他知道暮兮去了哪里。
可是暮兮从来没见过此人,或许这纸条的意思是他与暮兮失踪有关,在或者是他所为。
不行,他必须立刻前往鬼门!就在朝荒打算奔去鬼门的时候,玉琼华被其彻底打击到,一路摇摇晃晃走出了驿站。
为什么他的眼中没有自己?只有朝暮兮一人,最开始她的确不把朝暮兮当回事,但现在,不能了,恐怕一切都如同自己想的那样。
她不知不觉缓缓走到流光楼的门口,神色微微有些复杂,前两天她喝醉了,不如今天也再醉一次吧,反正也没人在乎她,也没人管她。
流光楼的小厮一个个长得眉清目秀,很有眼力见,“这位贵客,有什么吩咐。”
玉琼华眉头紧皱,尖尖的下巴瘦的令人有几分心疼,“三楼包厢,把你们这里所有的美酒都拿上来。”
被朝荒拒绝,本来心里就难受的她决定要来一醉方休,玉琼华此刻的心情无疑很郁闷。
那小厮见这种上门要喝酒的贵人,也是不多问,得体的跑过去“好嘞,您稍等。”
只见三楼某房间内,正盘膝冥想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那男子长发如瀑,眉眼淡漠疏离,那般风华,如远山漫漫浩渺中走出的画中仙,精心刻画浓墨重彩,只为描绘那眸底的异彩。
仔细看其容貌跟朝荒竟然有七八分相似,不同的是他的浑身透漏一股仙气,不似凡人。
“来了吗?”莲语近乎呢喃透过层层空间锁定玉琼华的身影。
三楼包厢内,玉琼华单手撑面,趴在桌子上大口的饮着美酒,白皙的皮肤上浮现点点坨红,青丝沾染了几分情愫,那清雅的小脸满是落寞与伤心。
“朝荒!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了?”她狠狠握了握拳头,朱唇都咬成了酱紫色。
她垂下双眸,颓废的低下头去,声音弱弱可闻:“呵!你照顾了朝暮兮数十年,我也追了你数十年,一如幼时初见我便已下定决心。”
“可惜你爱的不是我啊……”她摇了摇那空酒壶,眉头越发紧皱,像是满心心事无处安放,“咦?没酒了……快来人来人给我上酒,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一白衣男子端着一壶酒,风姿绰约的走了进来。
声音淡淡清清,听起来极为舒服。“客人,你的美酒!”玉琼华一愣,瞪大着一双眼睛看向厚重的帘幕后的人影,似乎想要将里面的人看个通透一般。
“酒。”莲笙视线停留在玉琼华审视那杯美酒的目光上,询问的问道。玉琼华诧异的看向来人,朝荒怎么来了!他这是在关心她?
刚刚他是问她要不要喝酒?她是不是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玉琼华大喜,早已经喝醉的她根本分不清来者,尤其是那与朝荒几乎七八分相像的面容,“朝荒,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不,你认错了,我名莲笙。”莲笙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又悠悠的坐了下来,身形修长,玉树兰芝。
“不,你就是,别走……”玉琼华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陪陪我好吗?”她扯着他的手,死活不放。
莲笙负手而立的手一滞,在逆光之中直视着喝醉酒的少女的眼睛道:“好,只要你把这个签了!”她漆黑的眸子抬了起来,想要看清逆光中莲笙的神色,她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啊?”
莲笙转头望向玉琼华,粲然一笑,极妖极美:“卖身契!”
“那我签,荒荒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签。”
“我不离开。”他怎么会离开啊,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透过她接近那个人,那个与他拥有至亲血脉的唯一亲人。
话说,自从暮兮掉落悬崖,她便觉得是上天跟自己开个玩笑,首先就是她会开始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的场面似曾相识却又看不清对方的脸。
她也没太放在心上,权当做了个古怪的梦,毕竟她现在一心想着如何出去。
这都已经三日了,白天她就抱着白短在悬崖之下寻找出路,虽然说她轻功不错,可是这是万丈深渊啊根本不可能飞出去。
可是这里除了一片深湖,四周活动的地方并不大,四处是野草丛生,偶尔还有一些小型动物跑来跑去,在湖边嬉闹着。
前天,她便看见一对小白兔在湖边喝水,结果她不小心裙子被树枝绊住,于是两只小白兔吓得是夺路而逃,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长得太凶了,不然怎么会看见她便吓得拔腿就跑。
结果不光是小白兔,就连野猪,野狼看见她也纷纷逃离,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古怪的东西,最后她才发现原来所有的动物不是怕自己……而是怕她怀中抱着的噬魂鼠,白短。
于是这些天她一直靠野果为生,清瘦的小脸越发显得苍白,侧过泠眸:“小白短,你说这些野兽为什么怕你啊!你还这么小……”怀中的噬魂鼠一听,顿时很无语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一脸哀怨的,因为我是仙兽啊,哪怕是下凡轮回失去法力,身上的气息也足够它们忌惮恐慌的了。
可是这些话,它只好在心里说说。
罢了,往事随风,现在开始它要努力做一只有理想有抱负有决心的噬魂鼠。
嘎嘎——
暮兮微微敛起却月双弯黛,泽唇凉凉挽延一缕迤逦,自顾自的喃喃道:“也不知道太子哥哥怎么样了,哎!莫非我真的出不去了吗?”
白短伸出小爪子挠了挠暮兮的手心,似乎在安慰她,让她不要伤心。
“小家伙,我不会伤心的,只是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去完成……我……不想困在这里,该怎么才能出去呢?”暮兮伸手爱怜的摸了摸白短的小脑袋,白皙的毛发似乎越发柔软。
“老鼠一般都是会打洞的吧!”她看着怀中的小老鼠,薄唇抿了一丝笑,不觉放轻了手中的动作,轻快的说道。
连神色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打洞?
有没有搞错,它、可不是一般老鼠!
天啊,主子这想法还真是奇葩,噬魂鼠心中狠狠画个圈圈打着叉,它是一只有尊严的老鼠。
它一下子跳开了某人的怀抱,警惕着顶着她,一双红宝石的大眼睛泛着无辜,两只小爪子交叉护着自己。
好像再说,你别打我主意,我死了也不会去打洞的!
绝不!
暮兮邪魅一笑,她就这么随意说说,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灵性十足,看着一脸防备的小模样,分明就是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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