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巨烈的颠簸把三个毫无准备的小家伙弄得是东倒西歪摔作一团。
“糟糕!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伤着?”小李系着安全带,所以他倒是好好的一点儿没事,回头一看三个小孩子挤在一起,赶紧担心地问道。
“还好啦。幸好是到底在最底下,软乎乎的可舒服啦。”从陈道的身上爬起来,朱慧妍笑道:由于这里的路况很差,小李把车开得很慢,所以几个人只是吓了一跳,伤倒是一点儿都没有。
“哼,你们在上边当然没事啦,我可是快被你们俩压死啦!”趴在车厢地板上的小胖子不满地大声叫道,两个小朋友个头虽然不大,但加起来好歹也有一百多斤,被这样压在下边当然好受不了。
“嘻嘻,到底,长的胖原来也是有好处的。”王一飞也从陈道的身上坐了起来,顺手还在陈道的硕大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见三个小孩子有说有笑,小李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只要人没事儿,别的问题都好办。
解开安全带,小李打开车门绕到后面查看情况,三个小孩子也跟着跳下车门跑了过来。
仔细一看,原来简陋的道路右侧有一个井口大小的坑,虽然不是很深,大约也就在两尺左右,但刚巧把车子的后轮卡住。小李叔叔,车能出来吗?”用脚踢了踢车轮,王一飞担心地问道。
“试试吧。你们先站远一点儿,小心别让卷起来的石子伤到。”小李心里也没有太大把握,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知道啦。”三个小孩子大声应道,然后一起跑到了路边的安全地带。
重新上车,小李发动起引擎,车轮转动,车身也随之一阵颤抖,但马达吼叫半天。旅行车终究还是没能从坑里冲出来。
“不行。卡地太死了。”回到车轮旁边。小李紧皱着眉头说道。
“呀。那该怎么办呢?”朱慧妍心急地叫道。
“没有别地办法。看来只有推了。”小李答道。这是最原始。同时也是最有效地手段。不仅对汽车如此。对很多事情也是一样。
“好呀。那就推吧。飞飞。到底。咱们一起动手。”如果靠推就能摆脱困境。那当然是再好也不过了。
“可是你们三个小孩子推得动吗?”小李非常怀疑。
“那也得试试才知道呀。说不定能成了呢。”小孩子往往对自已地能力估计过高。王一飞挽起袖子来到车后信心十足地叫道。
“是呀,小李叔叔,您就试试吧。”朱慧妍和王一飞都做好推车的准备,陈道的自然也是不甘落后。
“嗯好吧,那就试试吧。不过你们可要小心,不要太勉强。”也是。现在这里就这么几个人,自已必须去开车,不让三个小孩子动手还能让谁去做?小李叮嘱了两句。然后打开车门重新坐在车上。
“安啦,我们知道啦,您开车吧。”朱慧妍叫道。
“小心,我发动啦!”轻轻踩下油门,马达再次轰鸣。
“一二,加油。一二,加油”,三个小孩子喊着号子一起用力,拼命的把旅行车从坑里推出来,然而非常可惜地是,虽然用尽了力气,但他们的力量对于这样一辆旅行车而言实在是太小了。
折腾了足有一分多钟,小李最终放弃了努力,人力有时而穷。让三个小孩子去做他们能力以外地事情。能够成功才是奇迹了。
“哎哟,累死了。这车怎么这么沉啊!”尽管没达到目的,但三个小孩子可是真没少用,费了半天的力气车子却停在原地半点儿没动,几个人全都泄了气。
“小李叔叔,现在怎么办呀?咱们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得住在车上啦?”累得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个小土堆上,王一飞大声叫道。
再次回到坑边,小李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就只有把这个坑垫起来,让车轮能使上劲了。可惜,咱们的车上没有锹镐,没半个小时看来是出不来了。”
旅行还管修路,没到自已现在不当雷锋都不行了。没有办法,四个人只好四下搜集树枝石块开始去填那个坑。
“大山的女子哟,爱高山哪,山里的那个人哟,把歌唱
正在几个人为如果找到更多地石块树枝而伤脑筋的时候,一阵歌声从远处传来,歌声高亢甜润,在这人迹少至的崇山峻岭中给人以一种宛在天边的感觉。
“这个人的嗓子真好,比咱们音乐老师喝的都好!”朱慧妍停下手里的工作侧耳细听,最后由衷地称赞道。
“呵,那是当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山青水秀,几乎没有受到现代工业的污染,在这种环境下生长的人嗓子自然也比一般人清亮了许多。不过听这歌声带着一点童音,估计唱歌的人比你们也大不了多少。”小李笑道。
歌声越来越近,不大一儿工夫,一个背上背着一只小背筐地小女孩儿从山路的转弯处拐了出来,上穿花布夹袄,下穿青色长裤,看模样果然如小李猜测那样,最大超不过十岁。
没到这里有汽车抛锚,这个小姑娘愣了一下,甜脆的歌声也随之停了下来。
“哎,小姑娘,歌唱得很好听呀。”小李笑着大声夸奖道。
“你们怎么了?”小姑娘眨着水灵灵地大眼睛问道。
“一不小心车陷到坑里去了。现在正办法出来呢。”小李答道。
“噢。”听完小李的回答,小姑娘一句话没说,扭过头去就往回跑。
“哎,小姑娘,别跑呀!”搞不懂小姑娘为什么扭头就跑,小李连声叫着,可是小姑娘的腿脚非常灵活,三下两下便拐过了山弯,一儿连奔跑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嘿这是什么意思呀?她该不把咱们当成坏人了吧?”陈道的是大惑不解,小李只不过是说车被陷住,又没要求她做什么事儿,这个小姑娘干嘛要跑呢?
“笨呀你,你听说过有谁带着三个小不点儿作坏事的人吗?”朱慧妍反问道。
“谁说我笨呀?我问你,有哪个坏人把我是坏人四个字写在脸上吗?人家又不认识咱们,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陈道地不服气地争辩道。
“哈,你的意思是说小李叔叔象坏人啦?小李叔叔,小李叔叔,到底说你坏话啦!”王一飞抓住陈道的的语病大声向小李打起了小报告。
“对呀,哈哈,到底,你居然敢说小李叔叔长的象坏人,这下你完蛋啦!”朱慧妍落井下石,在旁边是煽风点火,幸灾乐祸。
“啊!不是,小李叔叔,您别飞飞乱说,我不是那种意思!”不到自已好好的一句话被别人曲解成这样,陈道的觉得自已是有冤难诉,简直比黄莲还苦,比窦娥还冤。
“呵呵,你们俩就别逗他了。那个小姑娘也许听不懂咱们的北方话,搞错了也说不定。好啦好啦,不用管她了,继续工作,难道你们还真睡在车上?”知道几个小孩子是在逗笑,小李倒也是不以为意。说到底这里是四川,多山多水多民族,所谓十里不同音,在这里隔着一条河两岸人的口音都不相同,更何况他这种远隔好几千里之外地北方音。
小小地插曲过后,几个人继续寻找着石块树枝,终究光动嘴是没办法把车从坑里弄出来的。
“啪啪啪啪”,就在他们努力要把土坑填满踩实地时候,山路上传来无数人快速奔跑的声音,而且伴随着这种脚步声还有小孩子们杂乱的叫喊声。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眼睛盯住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刚才那位小姑娘跑走的方向,难道这些喊叫声和刚才的小姑娘有关?
没过多长时间,一群小孩子从山路转弯处跑了出来,大的有十一二岁,小的也只有四五岁,而那个背着小背篓的小姑娘也夹在中间,一边跑着一边还用手指着这边。
“噢,我明白了,原来她刚才跑掉是为了找人帮咱们忙的呀。”王一飞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