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来海盗的当然不是林永生,而是这艘新下水不到一年的法国海军三桅风帆蒸汽巡洋舰,当然,阿米林号遭遇袭击的背景远没有那么简单。【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所引发的的一系列事件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1866年9月14日午夜。钓鱼岛列岛以西约40海里的海面上。浓雾中停船下锚,然而却灯火通明高等级警戒的阿米林号巡洋舰成为了夜色和雾气中最显眼的目标,大海航行靠舵手,迷雾和夜航则靠灯塔。阿米林号高耸的桅杆上挂起的一连串马灯则成为了一座临时的灯塔。
日本萨摩藩的武士今次郎阁下,率领新五郎、又助和独眼龙八郎的三条排水量150吨-200吨级的飞剪快船追上了目标。
海面上这时候风几乎彻底停了下来,浓雾变本加厉的在漆黑一片的海面上翻滚,公元1866年的9月13日是丙寅年农历八月初五,这本是一个新月的夜晚,而此时由于浓雾和夜空中不知何时飘来的乌云,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海上的能见度也毫不为过。
“头领。真是好运气!对方不但停了船下锚,而且没有因为洋流偏离航道。我们是不是一口气冲上去。弟兄们都等不及要发发利是了。”
新五郎站着自己的旗舰的甲板上,兴奋的搓着手,苦追了一个晚上终于赶上了目标,由不得这位经常客串海盗的五郎商船队的船老大不兴奋,这厮扭头冲着沉默不语、一身武士打扮的今次郎请战道,
“我的水手打头阵,等船靠上去后用踏板搭上对方的船舷就好办了。您的武士到时候再往上冲。别看他们灯火通明又是1300吨的巡洋舰,这会儿只要我们靠上去对方就是待宰的羔羊。那艘船顶多就150名水手。甲板上值班和巡逻放哨的的不超过50人甚至更少。”
“不。对方的船头向北,船尾向南,这会儿是横在航道中间,估计是为了增大海浪的阻力降低颠簸程度,这样一来,我们要调整一下策略,叫让又助的屋久丸往北划,从船头发起进攻,八郎的喜界丸跟着我们这艘旗舰种子丸从南边接近,
最后从船尾发起进攻,我在鹿儿岛港的时候观察过了,法国人这艘船蒸汽巡洋舰只装备了五门大炮,舰艏一门,两舷各有两门,船尾没有大炮。而且是最薄弱的地方。”
今次郎年纪虽然轻,却是神户海军训练所的高材生,这会儿又是有备而来,攻其不备,可即使这样,法国海军巡洋舰和水兵也不是好惹的,用150吨和200吨的飞剪快船上装的那门8磅前膛炮去招惹1300吨的庞然大物巡洋舰那是找死。
何况飞剪船的结构单薄,根本不适合用来炮击,今次郎的奇袭计划里一开始就把跳帮上上船短兵相接摆在了首选的方式上。
新五郎闻言略一沉吟有点犹豫,他知道今次郎这样的安排,是让又助的那艘150吨的屋久丸去当了炮灰吸引巡洋舰甲板上敌人的注意,从而给其他两艘船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对方船尾顺利靠船跳上去创造条件。
这样的话,又助他们即使也靠帮跳上了对方船,却很可能面临寡不敌众遭致巨大伤亡。法国水兵手里的夏斯波后装步枪的威力只怕比今次郎带来的这队萨摩武士手里的夏普斯步枪还要犀利。
“有什么可犹豫的!又助他们的任务是贴住船头,登不登船都没关系,重点是吸引对方的视线,我不是派了10名武士带着步枪给他们撑腰了么,又不是非要他们以寡敌众冲上对方的船,只要贴近船头不分开,法国人军舰上的大炮根本没法够到他们,那是射击死角!怎么,新五郎,你敢临阵退缩乱我军心?!”
今次郎沉下脸来,身后几个侍卫腰间的武士刀咔咔一阵轻响,吓得新五郎这位五郎船队以义气著称的头领脖子一凉腿肚子都有点发颤,新五郎这时候哪还敢再提不同意见,只得叫过一个心腹,小声嘱咐了几句,那个家伙点头答应了,很快从桅杆上拽了跟绳子荡秋千一样荡到了右边的屋久丸上,像个猴子一样顺着桅杆滑了下去给又助传令去了最新章节。
今次郎和新五郎这三艘快船上进行了严格的灯火管制,不但如此,每个水手和武士嘴里还咬了一枚铜钱,目的是避免出声惊动了目标,由于风停了的缘故,三艘飞剪快船的风帆在两海里外就卸了下来,这样目标小不容易暴露,剩下这两海里基本是顺着洋流飘过来的。虽然慢。但是悄无声息。
由于浓雾,海上的能见度不到十米,这意味着从阿米林号的甲板上探头往下看,甚至看不清海面。今次郎和新五郎指挥的飞剪快船的甲板比阿米林号轻型巡洋舰要低5米左右,这意味着从海盗快船的甲板上爬上法国巡洋舰跨越顺利这五米的落差很关键。
新五郎准备了大量的跳板,跳板的顶端是铁钩子,另一端则固定在飞剪船的两翼和船头。
一旦跳板顺利的搭上了对方的船舷,剩下的任务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本方投入奇袭的人员输送到法国人的巡洋舰上,然后武力夺取这艘刚下水不到一年的木壳风帆蒸汽战舰,以海盗的名义。
原本新五郎建议冒充清国海盗,但是。萨摩藩那些精锐的日本武士的发型显然要冒充清国沿海那些不长眼的海盗有点欲盖弥彰。
商量下来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是日本海盗的打扮。萨摩藩来的武士们全部是黑色忍者服的打扮。虽然手里的夏普斯后装步枪和忍者服装有点不搭调,但总比穿萨摩藩的陆军军服要强。隐瞒身份是所有阴谋诡计的最佳伴生品。
至于美国人造的夏普斯步枪,随着一年前美国内战的结束,大量富余的战争物资包括武器被美国政府和商人向全世界发起了倾销。远东也不例外,事实上幕府和长州、萨摩两藩都陆续装备了大量的夏普斯步枪。清国的湘军和淮军也是如此。
两次鸦片战争显然在打开大清国国门的同时,也让洋务派第一次看到了世界先进技术的现状,而军工和武器则是洋务派武装自己嫡系部队的首选,李鸿章的淮军当时无论是步枪还是火炮的质量、数量都是亚洲第一强,比幕末的日本更齐全更舍得下本钱。
距离欧洲列强的差距也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很快,又助那条屋久丸抢先了一个身位,消失在北面的浓雾里,这苍茫的大海上此刻只有不到一百米外的阿米林号上的灯光隐隐绰绰可见,除此之外只有波涛在缓慢的起伏,黑潮的支流则在航道的水面之下悄无声息的涌动。一般而言,这种分路隐蔽接近敌人的战法最大的弊端是几路人马之间的协同很难。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又助率领的屋久丸一头扎进浓雾本着100米外的法国人的船头去的时候,新五郎和独眼龙八郎这两艘200吨级的快船也抓紧时间调整航向向着阿米林号的船尾摸了过去。
甲板上所有人都屏声息气咬着嘴里的铜钱,当然,个别几个家伙把出航后今次郎赏赐下来的银小判摸出来代替铜钱咬在嘴里,八幡大菩萨的旗帜也不知什么时候打了起来,既然不再冒充清国海盗,那么日本海盗船只正经的庇护神八幡大菩萨旗帜怎么能再藏着掖着?
今次郎这次带来的是萨摩藩武士中的精锐,虽然都是低级武士,但和萨摩藩普通只装备长枪的步兵不同,今次郎的这队人被称为奇袭队,基本都是萨摩藩谱代家臣的子弟,这些青年武士小时候练的可都是某某流的兵法,冷兵器作战是这些武士的强项。
当然,随着黑船来袭后日本打开门户,萨摩藩这个海上霸主在装备和使用新式武器方面也是不遗余力。
今次郎这一百人的奇袭队几乎就是既能熟练的使用新式后装步枪,扔下步枪又能拔出武士刀贴身肉搏的精英…一旦进入肉搏战的距离,这些武士当仁不让的觉得手里的武士刀和肋差比打光了子弹的步枪更轻便灵活犀利。
学习会用长枪上安装的刺刀进行拼刺格斗虽然是上司一直强调的一点,但这些谱代家臣子弟显然不打算让自己成为日本战国时期那种整天挥舞竹枪的足轻。步枪射击时好歹能充铁炮队,威力又大。射程又远。可拿着笨重的步枪和刺刀捅来捅去岂能和武士身份相衬?
萨摩藩是海上大藩,今次郎的这帮武士也好,新五郎的水手兼海盗也好,倒没有一个晕船的。这会儿所有人都扶在甲板上紧紧的抓住了任何能稳定身形的突出物,目光则死死的盯着越来越接近的法国人的巡洋舰。
今次郎在又助那艘绕到对方舰艏佯攻的屋久丸上派了10名武士,主要是起一个火力压制和吸引对方的作用,当然也是给又助和他的水手们壮胆,这帮业余海盗能咬着牙心肝儿打着颤用150吨的快船来袭击法国人1300吨的巡洋舰,其实也是脑袋提在裤腰上的九死一生的差事。
头领的重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对方答应事成之后不但大把赏金,而且五郎船队将会有机会正式成为萨摩海军的一员。执行这次秘密任务的无论新五郎的水手,还是今次郎的武士,都被命令不能活着落到法国人的手里。
否则就是背叛萨摩藩。武士们会成为丧失荣誉的叛徒被萨摩藩除名,水手们的家眷则将承担责任。
今次郎在海上浓雾中发起的奇袭或许真的受到了八幡大菩萨的保佑,又助的那艘屋久丸依靠浓雾的掩护第一个靠近了阿米林号的船头,并且直到登船的五米长的踏板架上巡洋舰的船舷时,甲板上的法国水兵才发现异样,紧接着当然就是吹响了号角敲起了警钟,接着船头就是枪声大作乱成一团。
阿米林号几乎所有编制中的154名水手和军官都能投入海上的战斗,但是由于这是一艘三桅风帆蒸汽战舰,一方面水手们分成三班轮流值勤和警戒,一方面轮机舱的水手和技师只有在迫在眉睫的时候才会被最后动员起来加入战斗。
所以,阿米林号今晚的戒备等级虽然提升,但同时在舱面巡逻和站岗的水兵确实只有不到50名。
拿破仑三世十多年的苦心经营把法兰西第二帝国的海军打造成了一支仅次于英国海军的队伍,而且一连串的战争的胜利也使得法兰西第二帝国的陆海军士兵们自我膨胀的意识日益增长。
虽然舰长和大副下令提升戒备等级,但长久以来的和平和懈怠还是让阿米林号值夜班的水兵们精力不集中,或者说不够那么集中,尤其是到了午夜。正是一天中最困的时候。
阿米林号平时下锚停船的时候,在甲板上站岗巡逻执勤的水手兼水兵们不超过三十人,这艘木壳轻型巡洋舰长63.40米,宽10.36米,吃水4.47-4.85米,超过6:1的长舷比使得阿米林号看上起格外修长和苗条,这一晚阿米林号主甲板上警戒的50名水手分成了三部分,沿着船舷一圈持枪站固定哨位的水手20人,其余30人分成了15人一队的2支队伍巡逻。
大副儒米亚克子爵自然在水手和水兵们心目中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御下极严且从来不讲情面,不过大副航海技术精熟,而且背景深厚到连舰长雷米上校都不敢等闲视之,因此水兵们虽然心有怨言,但还是相对兢业的在浓雾和夜色中警戒着阿米林号。
虽然这些自负的法国海军水兵们并不真的以为会有不长眼的海盗敢来打劫帝国海军这艘巡洋舰。
如果不是为了争取时间,原本今次郎的奇袭计划备有好几个方案,比如,让又助的屋久丸以触礁漏水的飞剪商船的名义靠上法国人的巡洋舰,然后再出其不意的发起袭击,或者干脆新五郎船队里的三艘船以贸易船队的身份接近到阿米林号巡洋舰大炮射击死角后抵近奇袭。
但是今晚海面上的浓雾使得今次郎放弃了这些复杂的战术,为了争取时间直接让又助的屋久丸从巡洋舰的船头靠帮,然后就开火!
阿米林号船头执勤的几名水兵在浓雾中站岗原本已经有点昏昏欲睡,巡逻队此时还在船的中部,这帮等着半小时后换岗的法国海军水兵们正是午夜过后最犯困的时候。
又助的手下从屋久丸“砰砰砰”的一连靠了三块跳板搭住巡洋舰的船舷时,几名水手还以为是阿米林号在洋流中走了锚触了礁。
又助的水手们都是海上讨生活的老手,跳板搭上去的位置正好在几个哨位的中间,嘴里咬着匕首的几个又助的部下顺着跳板就蹭蹭的爬了上去,与此同时,其余十几个水手则从本方的桅杆上方荡秋千一样向巡洋舰的船头荡了过去。
由于浓雾中能见度太低,巡洋舰上的水兵们几乎是在海盗们唿哨着出现在本方的船头时才发现舷外浓雾中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海盗船的桅杆。
接着巡洋舰的船头大乱,法国水兵甚至都没能做到瞄准目标射击就被挥舞着武士刀的海盗们砍翻在地,而屋久丸上的海盗们则受到了鼓舞,嘴里咬着短刀不停的沿着跳板往上爬。
驾驶室上眺望的水手率先发现了主甲板舰艏遭袭,一边大惊失色的吹响了哨子敲响了警钟,船的前半部分剩余的岗哨终于也在仓促之间打响了手里的步枪,而亲自带领右舷那支巡逻队刚走到主甲板中部的儒米亚克子爵已经迅速折返回来指挥着15名手持夏斯波m1862型后装步枪的巡逻队开了火。
15支步枪在狭窄的空间发射的密集弹雨顿时把已经增加到20多名的挥舞海盗们打倒了三分之一。
全船大乱。又助这个时候刚在几个心腹的簇拥下爬上船头,见势不妙一边指挥部下寻找遮蔽物躲避对方的子弹,一边命令部下还击。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攻上巡洋舰的船头那可是立了大功,法国水兵显然比想象中还容易对付,又助留了个心眼,今次郎给他的任务是吸引敌人火力和注意力,给主力从船尾奇袭创造条件。
海盗们的武器五花八门,除了武士刀之外,又助和心腹们腰间都插着一把转轮手枪,只是市面上花大价钱淘换来的二手货,西班牙的、英国的美国的都有,虽然那个美国塞缪尔-柯尔特1835年才研制出一支现代意义的转轮手枪,但这30年来西方列强几乎都有仿制和生产,特别是m1847型柯尔特左**量装备美军后去取得了不菲的实战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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