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吗?”林静看着前面一间被称为“夜疯狂”的酒吧,问道。
“是,是这里,强哥他们每到周六,都会来这里喝酒唱歌。”吴留农唯唯诺诺道。
“进去。”林静指了指“夜疯狂”的大门。
“大姐,能不能让我先去一趟医院,我的手真的很痛?”吴留农善算完好的左手捂着肿得好像馒头一样的右手,哭丧着脸哀求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是恶报,知道吗!”
形势比人强,吴留农眼看无法逃走,只好把右手放进衣兜里兜住,弓着腰低着头,硬着头皮往酒吧走去。
此时虽然才下午五点多,但因为是周六,“夜疯狂”早早就开了门营业。
林静进去的时候,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三三五五的,或是喝酒聊天,或是伴随着劲歌热舞。
灯光酒色,红绿相映,令人目眩神迷。
但她不喜欢这种喧闹的氛围,只感觉心里有点烦躁和郁闷,于是找了个相对清静的小角落坐下。
吴留农对这种环境自然是熟悉,就好像回到了家里一样,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思玩耍,跟着林静来到角落处。
“请问两位,想要喝点什么?”
两人刚坐下,立即就有服务员上前来招呼。
“给我一杯纯净水,谢谢。”林静随口道。
“纯净水?”
上酒吧,不喝酒,喝纯净水?服务员对这个要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没有吗?”
“有,有。”服务员连忙点头,然后他顿了顿,又问了一句:“不要别的东西了吗?”
“没见过人来酒吧喝纯净水的吗,有,尼玛就快点上,在这里磨磨蹭蹭什么。”吴留农害怕林静,却不会害怕这个服务员,左手一拍桌面,吼道。
“是,是,是。”服务员点头哈腰道,“这位先生,想要喝什么?”
“纯净水,纯净水,你聋了还是痴呆了?我一个未成年人,不喝纯净水喝什么,**想要卖酒给我吗,你有没有一点法律常识的?”
服务员很是纳闷,眼前这一女一男,女的看模样说是未成年人还情有可原,但你一个男人老狗,都跑到酒吧来了,还装模作样喝纯净水……只是他见吴留农说话时,左手抓向桌面上的烟灰缸,随时都有可能劈头盖脸的砸过来,于是不敢多说话,道了一声歉就急急忙忙离去。
“有力气在这里呼喝,看来你是还不够痛啊。”
“习惯,习惯而已,这里的服务员都是那种又臭又硬的脾气,不吼他们几句,都不会动。”吴留农说着,斜眼看向正送纯净水过来的那个服务员,“度蛮快的嘛。”
“请慢用。”服务员说完,又匆匆而去。
林静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纯净水。
刚才为了抓住并驯服这个小混混,她可是费了不少的时间,还真有点渴了。
“怎么,你不渴吗,要不要我给你叫几瓶啤酒?”解完渴,林静见吴留农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知想些什么,于是问道。
“渴,就是因为太渴,所以不敢这么快就喝完它。”吴留农此时看到林静就好像老鼠看到猫一样,都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之心,生怕林静一有不如意,就对自己再下狠手。
“他们大概会几点过来?”林静对他这种态度不置可否,又问了一句。
“一般都是六点左右。”吴留农答道,“玩到九点多,然后回去看场子。”
“这么熟悉,经常和他们一起来?”
“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草鞋,哪有资格和他们一起,只是知道而已。”吴留农自嘲道。
林静嗯了一声,看了看表,五点四十六分:“你瞪大眼睛看着,我眯一会眼,他们来了就告诉我。”
“好,您尽管眯,我看着。”吴留农好像一个忠实的狗腿子,说完还调整了一下位置,半躺在沙后面,侧头往门外开去,如此既能隐藏自己不被现,又可以清楚的看到从门外来人。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林静听到吴留农小声说:“来了。”
林静睁眼往门外看去,果然看到66续续进来十多个人,而且是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坏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小混混,因为他们就差在额头上刻画上“我是古惑仔”这五个字。
这十多个人一进来,酒吧里刚才还在伴歌起舞的人,一个个都纷纷闪避,让出了一条路来,显然是怕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都来了吗?”
“核心的都来了,那些外围的不会被叫来这里玩。”
“你做得还不错,这次我就放你一马。”林静盯着那帮人进了一个包间,转过头来,对吴留农说。
“我真的可以走了吗?”吴留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以为这一次自己就算不死,也要被刮下几斤肉的。
“不想走?可以,那就留下来当啦啦队。”
“大姐您武功盖世,威震香港,哪用得着我这种小喽啰,我这就走,这就走。”吴留农哪敢留下来当什么啦啦队员,要是被老大他们看到自己是内奸,是带路党,还不被撕碎了。
林静一口喝完杯子里的纯净水,站起来,揉揉手腕,往包间的方向走去。
“大姐?”
林静刚走了没几步,听到刚离去的吴留农突然走了回来,在背后叫了一声。
“怎么,改变注意,要当啦啦队员了?”
“不是,我只是,想,想,说,刚才那一帮人很凶残的,而且里面还有一个是我们会里的红棍,心狠手辣,很多大佬都曾经栽在他手上……”
“红棍,金牌打手?”林静愕然道。
“我先走了。”吴留农期期艾艾说完,闪身进了人群中。
林静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吴留农,笑了笑:这是在提醒我吗,看来还没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摇摇头,走到包间的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门而进。
包间里,十多个古惑仔,或是喝酒或是猜拳或是唱歌,也有的搂着酒吧里的陪酒女郎上下其手……
扫了一眼包间里,正放浪形骸,丑态毕露的一众男男女女,她面无表情朝他们问了一句:“请问这个包间里的隔音效果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