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回来的时候,手腕都还在发疼,转之她低头看自己的手腕,明显一个红彤彤的印子就出来了,她皱起秀气的眉头,暗暗想今天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先是脸负伤,最后手腕也沦陷了。
迟皓原本是想送她回去的,但是温馨看到时间还不算晚,就让他把自己送回剧组就好,就断是剧组已经走了,但是何北葵谁不定还在等她。
不过……
她轻垂眼眸,回想起今天和迟皓发生的事情,那些画面一一在她的脑海里回放,明明她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淡然,到了现在,她又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后怕。
他是带自己去见自己父亲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让他改变主意的又是什么,他的想法是这样让人难以摸透,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这个人总是处在高处看一个人,他的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感到厌恶,他凭什么理所当然的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应该配合他?
就好像今天,莫名其妙的就要带自己去见那个人,又莫名其妙的带自己回来,这样白跑一趟也就算了,在整个剧组众目睽睽之下,这下他们又不知道要传些什么流言了。
温馨上了楼,整个剧组还在工作,大家看到她回来还露出意外的表情,温馨勾起嘴角,回以他们和善的微笑,其实她已经累得不行,迟皓的事情导致她此时的心情十分不好,她多想就像仲思霏这样,随便逮着一个人就乱发一通脾气,好把自己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
但是她不可以,不是她的‘靠山’没有仲思霏的那么硬,而是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挑梁小丑。
她笑着回到剧组之中,意外的发现仲思霏早已不见踪影,倒是那个小小还在,正一脸怒气的瞪着自己。
何北葵看到自己,急忙快步走过来,紧张道:“你怎么回事!我一个回头你人都不见了,你知道我多担心吗!要是把你弄丢了,金总还不直接要了我的脑袋。”
她的比喻让温馨笑出了声,心中的怨气这才消散了一些,她道:“我那么大个人了,怎么可能会不见,葵姐你想太多了。”
何北葵不能苟同:“你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你知道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可是现在呢!以前有多少明星因为一些绯闻然后下落不明让人分|尸、强|奸、抛|尸|野外的,你归根到底还是太年轻,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美好了。”
温馨:“……”真的不是你太阴暗了吗……
温馨见导演也没有叫到自己的名字,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葵姐这时候悄悄的在她耳边说道:“你走了之后那个仲思霏好像气急败坏的打了好几通电话,对方好像没有接还是怎么的,她就怒气冲冲的出去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温馨认真的听着,没有出声。
“也真是厉害了,身为女主角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果然有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就是不一样,想干啥就干啥。”何北葵说完还边摇头边啧啧几声,接着又问道:“刚刚是谁找你?”
“迟皓。”温馨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
何北葵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一幅‘原来如此’的样子道:“哦哦哦,原来是迟皓。”可在下一秒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脸震撼的大吸一口气:“什么???迟皓???”
“嗯。”比起何北葵,温馨这个当事人就淡定多了。
“为什么???你怎么能那么冷静,迟皓呀!我们家的死对头!!你怎么能三番两次的都跟他撞在一起,难怪我看仲思霏的脸都快要臭成化粪池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以为我想的吗?有钱人的想法你能摸得透,再说人家找我,我敢违逆吗?万一人家一个不开心,让金先生冷藏了我怎么办?”温馨嘲讽的道,言语前所未有的尖锐。
何北葵愣了愣,第一次听到温馨用这种口气说话。
只是听温馨这样一分析,也觉得得挺有道理,叹了口气道:“冷藏是不可能的,不过你说的也在理……这迟皓到底想干什么,明明都已经订婚了还来纠缠你,别告诉我他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温馨听了这话又沉默了,毕竟她确实也是对迟皓的做法无言以对。
“对了,你又问他伤口恢复的如何吗?”
“伤口?什么伤口?”温馨奇怪的回过头,茫然的问道。
“我的天!你不会是忘记了人家为了就你把头都弄破了吧!”
温馨呆了呆,好像才想起来的样子,之后才道:“你不说我还真的就忘记了。”
要是在以前,迟皓身上某一个地方,哪怕只是被蚊子叮了这种小小的事情,她都会反反复复的问他有没有事情,她对他的关心都已经到了神经病的状态。可是现在,迟皓为她血流满面的事情,她居然都能忘得一干二净,她的脑子已经被太多的事情占据,迟皓受伤的事情,她已经腾不出地方在来放了。
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以前满心满意满脑子都被他占据,可是现在,迟皓在她心里连针孔大的空间都没有了,以前她总是相信爱情是刻苦铭心的。
她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一旦经历了什么事情,爱情真的就是过眼云烟,长长久久的承诺有多少句是真心的,只有恨才是根深蒂固的扎在心里,每个夜晚像是刀子一般的刺痛着你的心脏,让你疼的无法入眠。
更不要说自己的母亲了,被逼了神经病院。那个医院温馨去过,每个人一个十来平米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之外,什么都没有,墙壁留着各种各样的抓痕带着干枯的血迹;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周围黑漆漆的连月光都照射不见来,窗外是一棵一棵的大树耸立在外,可是那里听不见风的声音,也听不见虫鸣鸟叫,有的是一声一声绝望的尖叫以及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在阐述着自己的悲剧。
她也是在那个房间里,看到了母亲的日记,看到了母亲的手稿。
温馨有的时候静下来,也会问老天爷,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残忍的人。
剧组也已经到了放工的时候了,大家响起欢呼声,温馨的思绪也截然而止,她看了看窗外,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何北葵在帮她收拾东西,起身的时候恰巧小小在她的身边经过,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她耳边道:“贱|人。”
温馨不怒反笑,看着她的背影,再看了看漆黑的天空,看不到一点星光,最后也跟着上了车。
她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