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婚事,依旧照章照程的进行着。Www..Com不管是李念的故作低调,还是萧穆源的插科打诨,有意无意的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然而,这其他人,并不包括厢房里的萼姑娘。
李念逃离了萧穆源,不自主的来到了萼姑娘的房门口,定了定心思。
“萼姑娘。”李念敲了敲房门,叫道。
此时,萼姑娘正在房中夺步,思绪纷乱。
心里有事的时候,总觉得有人盯着。听到敲门声,萼姑娘脚步一滞,抬头看看门口,轻抚下胸口,开口应到:“李郎中吗?时候不早了,您来我这里,恐怕不方便吧?”
“萼姑娘,失礼了,下午有些私事,这才给你把疗伤的药拿过来。”李念站在门口,并不压低声响,已示事无不可见人。
“李郎中多心了,我这里已经没事了,您还是请回吧。”萼姑娘的人影映在窗纸上,影影绰绰,确实不是个男女相见的好时候。
李念心下犹豫,该进?该退?进一步,求个心安理得,退一步,躲个耳根清净。
脑中又想起萧穆源那慵懒而磁性的声音:想做就去做,有什么事,我帮你担着,看着你心事重重,我心疼。
身子不由自主的暖了起来,那萧三少爷都能不计形象的帮他打通各处,李念还有什么资格退呢?
本来就是他一时心动掺和进来的,跟这事情毫无关系的,不是他李念,而是那个本该逍遥快乐的萧穆源。
“萼姑娘,婚前见红寓意不好,被宋家人知道了,不妥当。”李念的语气依旧平和,然而,他知道这萼姑娘最担心什么。担心自己的身份,担心宋家悔婚,担心有人说三道四。
萼姑娘听了这句,倒是犹豫了。本就借着鬼神之说来到宋家,不愿意的人不在少数,若是被人发觉她受伤有了别的说法,难保没人就此作文章。
“李郎中……”
“萼姑娘放心,我是二少爷请来的郎中,只做分内之事,何况这几日,二少爷让我关照着姑娘呢。”未等萼姑娘表示,李念便打断她的话。
果然,李念的说辞胜过了萼姑娘的犹豫。
房门缓缓打开:“麻烦李郎中了。”
李念轻挑衣摆,随着萼姑娘进了厢房。
“萼姑娘,这两种药,一个能治伤,暂时掩住伤痕,另一个抹上一段时间,就能把疤痕完全去掉。”李念说着,拿出第一个装药的盒子。
“多谢李郎中。”萼姑娘看着李念细心的样子,心里也升上一股暖意,慢慢放下了防备。
李念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萼姑娘,我先给你用一次药,以后,你就按照这手法来。”
萼姑娘也不再拒绝,顺着李念的指引,将受伤的手递了过去。
李念的手法很轻柔,伤口不甚严重,李念还是细心的先从外围开始按起,看着萼姑娘的表情放缓,已经适应了这种略微的疼痛之后,才渐渐向中心靠拢。
李念并不急着开口,只是认认真真的对待自己的病患。
萼姑娘看着面前的李念,心里一阵阵的发酸。当年在青楼酒肆,无数的甜言蜜语,竟敌不过这一点细微的动作,沁人心扉。
“李郎中总是如此细心吗?”萼姑娘忍不住开口问道。
“无论是高官重臣,蝼蚁草民,或者是侠义仁人,戴罪之身。在我面前的,只是需要医治的病患。”李念抬起头来,琢磨着萼姑娘的心思。
“李郎中看来,我就是那蝼蚁草民,戴罪之身了吧。”萼姑娘突然笑了两声,总觉得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萼姑娘不该如此看低自己。”李念重新低下头去,语气依旧没有什么波澜。
“李郎中,你医术好,又深得病人们的心,哪里能明白我这种人?”不知道问什么,李念本没多看她,萼姑娘还是觉得面前这人,一个眼神就能直接钻到心底。
手上传来的温度和细致,反而把萼姑娘心中的苦楚衬得更加明显,如今,已然压抑不住了。
“人生在世,总归有幸运有无奈,萼姑娘何必妄自菲薄。”李念感受到萼姑娘心思的波动,接着说:“前面虽是难熬了些,这不也苦尽甘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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