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城门处传来的欢呼声,以及沿途而来的惨叫声,周大喜一脸宠爱的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看着儿子虎头虎脑的样子,周大喜一脸慈祥的说“文儿,以后要听你娘的话知道吗?”
小孩子懵懂的点点头,然后乐呵呵抱着父亲的手摇晃起来,正在这时门外的两名仆人急声说道“大人,水寇杀进城来了,很快就到县衙了,您还是跑吧。”
周大喜最后凝视了一眼儿子,对着哭泣的妇人说道“赶快带着孩儿躲到厨房水缸下的地洞里,那里面我已经备下了十天的食物,快走!”
妇人再也忍不住悲痛,嚎嚎大哭的拉着周大喜的手说“老爷,跟我们一起走吧。”不料周大喜使劲的推了一把妇人以及儿子,嘴里大喝道“快走!武儿一定会来救你们的。”
妇人悲痛欲绝的拉着孩童,最后看了一眼周大喜,便扭头跑出了房门,等到妇人带着孩儿躲起来后,周大喜平静的服下了一瓶毒药,来到院中的棺材旁,凄惨一笑“陈县城池被破,我已无颜在对国君…”话音未落,嘴角流出了一股黑血后,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身边的两名仆人互相看了一眼,便神色恭敬的跪倒在地,嘴里大声念道“恭送大人归天!一路走好!”话音一落,便梆梆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将周大喜抬进了棺材。
天武元年十二日千羽国陈县城破。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惨叫声,两名衙役互相说了一句“走好”后,反手就给自己抹了脖子,临倒下的那一刻,正好一身鲜血的梁山水寇狞笑着冲进来。
刘唐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棺材里的文官,以及地上自杀的两名仆从,赞赏的点点头“如果千羽国都是如此,我梁山又怎么会如此顺利的南下。”
“启禀杜统领,县衙搜过了,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金银珠宝,这个狗官居然穷的叮当响,小的是不是一把火将其烧了?”一名小头目狠狠的说道。
杜迁听说没有金银珠宝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棺材,然后沉声说道“不必了,给他留个全尸也无妨,刘唐兄弟,我命你率领两百人驻守陈县县城,我带着其他兄弟们即刻启程攻打邻镇。记住,如果千羽国百姓没有反抗,不必多造杀孽,王伦寨主是要统治这里,可不是要毁灭这里。”
“杜迁哥哥不用担心,小弟晓得的!”
简单的查询了一番后,杜迁等一行人便先行离开了,剩下的刘唐看了一眼棺材,叹了口气,“我梁山宗旨是要诛灭贪官,劫富济贫,可是现在怎么变成争霸天下的起义军了,杀的还是精忠报国的清官,晁盖哥哥,我们投身梁山真的是明智之举么?”刘唐心里想着,便出去查看情况了,梁山现在的军纪太差,没有他的镇摄,陈县百姓将苦不堪言。
杜迁带领着二百余名水寇火速来到了邻镇城下,与梁山三寨主云里金刚宋万合军。
黄昏残阳如血,梁山大营中,激烈的鼓声依然在‘咚!咚!’的敲响,一千二百余百余名水寇如狂潮奔腾,向邻镇掩杀而来,这已经是梁山水寇今天的第三次攻城了。
在第一次的试探进攻中,贼军士兵未能冲破邻镇城门,死伤数十人而败退。
第二次进攻,梁山水寇被千羽国将士投掷的巨石、滚木打得骨断筋折,死伤数十人,被迫鸣金收兵。
在两次试探后,吴用等人已经明白了邻镇守军的防御套路,只能以巨石、滚木等进行杀伤,并没有弓箭手的存在,无法造成远程杀伤。
二寨主宋万,他凝视着邻镇的土墙,冷冷下令道:“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今天之内拿下邻镇。”
杜迁抽出战刀下令道:“进攻!”
“呜——”低沉的鹿角声吹响,仿佛大地也跟着颤抖起来,一支庞大的军队从树林背后慢慢出现。
催命鼓的巨鼓声随即敲响,随着号声和鼓声回应,一种充满杀戮的气息迅速在大地上扩散开来。
在轰隆隆进攻的鼓声中,一千一百余名水寇分为三个方阵,一起向邻镇前沿推进,人数密集。
“前进!”在鼓声中,梁山头目阮小七高声喝喊,“杀进城池!”
……
“前进!”
在滚雷般的呐喊声中,梁山水寇如排山倒海般地向邻镇推进,他们用三天时间制造了大量的攻城武器几乎耗尽他们所有的军用物资。
皮棚,这是抵御滚木礌石的防御武器,所谓皮棚就是一种用粗木搭成的架子,上面覆盖了数层皮革,皮革涂上厚厚的油脂,滑腻无比,又有一定的斜角。
当巨石砸上皮革,则容易被卸力滑飞,尽管不是每一块巨石都能防御住,但至少可以防御住四成的巨石飞射。
一只皮棚宽三丈,长五丈,下面装有木轮,可以缓缓推行,而一只皮斗下面则躲藏了三四百名。
在战鼓声中,八百梁山水寇发动了,皮斗、长梯以及浩浩荡荡的梁山水寇汇成了一道壮观的黑色大潮向城池奔涌而来。
邻镇城墙上,许贯忠负手而站,目光冷漠地注视梁山水寇铺天盖地向武城进攻,他知道这些贼军已经失去了继续等待的耐心了,也猜测道了没有士兵保护的陈县将会成为什么局面,
但邻县就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吗?许贯忠不由冷笑一声,就在这几天的守城战中,许贯忠的才能得到了李朗的认可,而在陈县长大的周武更是知道自己父亲的这个军师有多大的本事,今早的守城开始,两人便把总指挥权让给了许贯忠,希望这个文武双全的军师可以逆转局势,带领他们打赢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