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寒江承袭爵位以来便一直呆在通天峰下,和将士们商讨如何通过这座世间最高的高峰,此山虽然将大庄王朝的虎狼之师阻挡住了,同样也是他们想要复国的拦路虎。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一直都在告诉属下们等待,等到公主找到可以引发全面战火的导火线,但她也一直在思考着,要如何才能将伤亡降到最低也要通过通天峰。
大庄王朝就算在如何混乱不堪,镇守在通天峰下的那位将军肯定不会自乱阵脚,所以,就算是北方蒙元国的大军在如何浩荡入侵王朝北方边境,身为一方将军,身为最大的大将军的柳城西一定不会向北方进行支援,而是将南方防线治理得更加稳固。
她很头痛,本该玩红妆的少女竟然玩起了巾帼不让须眉的戏码,这本就不是她擅长的东西,承袭爵位,也是无可奈何,谁叫她桌家就她一个后人呢。
“报,大帅。”
正研究着到底是秘密挖山而行呢,还是就那样叫属下们前赴后继的往前冲的桌寒江眉头一皱,从桌案上站了起来,背负着手。
身着军人铠甲的她,的确英姿飒爽,加上那特意修复过的浓黑眉毛以及在父亲的训练下的那双眼眸,使得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女儿姿态,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少年将军。
“进来。”
因为身份不便的缘故,她不喜欢让军师呆在身边,唯有紧急事物要商量的时候,才会召集部下在一起商议,只有那个时候,军师才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此时此刻,她的房中就只有她一个人。
斥候营副将进来的时候,便只看见桌寒江一人。
他虽已三十多岁,但并没有因此而看不起年纪轻轻的桌寒江,反而很恭敬。
“大帅,大事不好了,那座山,飞了起来了。”
饶是他行军打仗多年,早已见惯了沙场上的鲜血流淌,残肢断臂,但说起山飞这件事的时候,还是面色凝重,并且十分的恐惧。
“什么?”
桌寒江不可置信,世人谁能有这般神通广大的本领,能够做出搬山壮举的,只怕只有那把存在于神话故事了的神工鬼斧。
难道那把斧头,真的不是传说,而是真是存在?
“带我去看看。”
桌寒江抓起案桌上的头盔,一边走一边带起,顺带还吩咐门前左右前去召集其他将军。身为一军大将,必须得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胆魄,就算是一座山真的飞了起来,那么,也只是将震惊藏于心中,而不是表露出来。
再说了,如果那座横担在大陆南北之间的与云齐高的山峰突然飞走了,那么,岂非就是他们的机会?
难道大庄王朝的气数真的已经到了尽头,就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派出了那把仅仅存在于传说里的神工鬼斧劈断了那座山,并且有仙人暗中带走那座山?
大庄王朝和后周国之间的战争已经延绵了将近五百年之久,自然而然的,在距离通天峰不远的地方就会存在城市,不论是桌寒江的府邸还是柳城西的府邸,都位于城里。
否则的话,要是一不小心哪一方率先通过了通道,就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岂非危险无比,那样一来的话,不论是哪一方大军,只要突破了通道防线,那将是一马平川的结局。
桌寒江站在城头,看着远方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不知何故,她忽然觉得此时的那座山峰要比平时的时候看起来更加庞大并且清晰,待得细细一瞧,竟是发现,那座山是座五根之山。
通天峰正在离地百米左右缓缓向南行来。
桌寒江的双眸睁得很大,显得不可思议,世间竟然真的有可以搬山的存在。
一座足以掩盖一个百万人口的大城市的高山正在缓缓南行,桌寒江面色一变,将想要观望的心情收于心,然后转身望向身后正迅速赶来的那些副将们。
“林校尉,带着你的人,快去疏散百姓,不可站在山下观望。”
“陆都尉,立即召集你的人,迎接敌人。”
“风副将,跟我来。”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她便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不论是百姓的安危又或者是迎接敌人的战火,她都秩序井然,并没有因为一座山的忽然离地而非便茫然无措。
那些个铁血军人一起领命前去。
...
...
后周国的教宗大人正站在祭坛之上观测天象,披着一件黑袍的教宗大人,显得神秘而又神圣,他虽然在抬头看天,但却没有露出面容,权杖立于身畔,唯有那双纤细如柳,嫩白如葱的手指露出来。
自从青云观里的年轻掌教齐太平想要证道飞升以后,教宗大人便一直感到不安,同时也感觉到了希望。
不安与希望并存,使得他常常站在祭坛上,一站就是一天一夜。
“山雨欲来风满楼。”
教宗大人本在掐算的右手忽然停顿,微微低头望向北方,身体一震。
一把抓过身旁权杖,接着一脚踏在祭坛地面上,整个人便冲天而起,以一种无比肉眼难以看到的速度飞向北方。
后周国的子民都传,年已过百的教宗大人已经可以得道飞升,只不过是想要看到后周国完成复国大梦,重建帝都于红河两岸,才没有做出飞升壮举。
今时今日,教宗大人所做出的举动,不亚于一次飞升。
瞬息之间,便到达了已经抵达边境城上空的通天峰,教宗大人立于云里,仔细一瞧,便看到了盘膝坐在通天峰顶端的光头少年。
“秦帝,你早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何必再来理会俗世中事。”
教宗大人手中权杖光芒闪动,一抹金色光晕环绕其身,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权杖在前,冲向了早已没有白发的少年。
光头少年睁开眼眸,左眼为青,右眼为红,双眼迸发出的不是同一种光芒。
他张开嘴巴,早已不是往日里的声音,有的只有一种威严,响彻天地。
“寡人的天下,不是这般南北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