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还在听吗?”电话里的声音焦急地呼唤着。
欧阳治终于回过神来:能接到父亲的朋友的电话,说明还有人在为父亲奔走着。他不能慌,不能乱,只要张副市长没有放弃人在通知自己吗?父亲就算被双规了,也不会有事。
他很快镇静下来:“我没事,您说吧,我该怎么做?”
电话里传过来赞赏的声音:“能这么快镇静下来,你很不错。不过,有些事,你必须要有个准备,纪检会已经在你家里搜出了两千万人民币和一些古玩。如果我没有料错,纪检会的人很快就会去找你,你要知道,你爸爸不能倒,你爸爸倒了,你也就完了,所以,从你家里搜查出来的东西,你必须承当下来。”
欧阳治一时弄不清楚:“我?我承当下来?”
那是两千万人民币啊,不是两万,他一个小小的副乡长,就算承当下来,别人会相信吗?而且,他要是承当了下来,他也就进去了。
“你先别慌,听我说,你家的两千万块人民币,是你拍卖龙凤宝镯所得,这个没有多大的问题,关键是你家里的古玩,被鉴定出来价值上亿,你必须承当起来,找个理由应付过去。总之你一定要小心,你们父子能不能过这关,就看你的了。不要试图打电话给我,我也不会再给你电话,一切就都由你自己应付了。再见。”
欧阳治心惊肉跳的听着电话,对方将话说完,马上将电话挂了,似乎,连听他说一句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对方让他不要惊慌,但欧阳治还是心中大乱:父亲居然被双规了!没有证据,一般不会轻易双规的啊,就算能出来,恐怕也要安静过几年才能在另一个地方再上。
最让欧阳治心慌,那个神秘电话让他承当的那些古玩,那是他从张鉴定师家里“顺手”带回来,就那么十几件古玩“小玩意”,居然价值上亿!
欧阳治是真的不知道,那些古玩的价值能值到这个价,这个张鉴定师啊,居然搜罗了上亿的古玩!早知道这些古玩价值上亿的话,他还会不会拿走?
有着价值上亿的古玩,居然还贪他的龙凤宝镯(在他心里,早已将龙凤宝镯视为己有)还敢将那些古玩跟他的龙凤宝镯放在一起,引诱他拿走。
都怪这个该死的鉴定师,是在引诱他犯罪啊!他不问而拿,是盗窃啊!
欧阳治的心在打抖:他好象记得,盗窃十万以上就算大案,那些古玩价值上亿啊,被自己顺手拿了,如果定性为盗窃的话,那得是多大的案子?他欧阳治的政治前途,恐怕就此暗然无光了。
值得庆幸的是,父亲的靠山反应奇快,今天早上八点才发生的事,九点钟就消息就传到了他这里,并已经替他们安排好了说辞。他只要小心应付,将那些古玩的来源找个天衣无缝的理由搪塞过去就行了。
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呢?说是自己不小心顺手拿回来的肯定不行,说是别人拿的,自己偶然买下的?也不行,他家里哪来那么多钱?
他要怎么说啊,才能自圆其说?
虽然,他已经知道父亲背后的势力已经作出了决定,要牺牲他来保住他的父亲,但是,他还是要作出最后的努力:不但要便住父亲,他也要保住他欧阳治!
欧阳治抓着头发,想着办法的时候,在离县城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来了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走进了一个农户人家。
这户人家只从外面看,就可以看出这家的房子是清代造型,青砖青瓦,造型古朴,虽然历经了几百年,依然还完好。
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在家,年轻进入后,直接问那个老人:“老爷爷,我想问一下,你孙子是不是从家里偷出一只玉碗去卖过?”
老人看了看年轻人,没有回答。
“我知道,当时你孙子为了救你,偷卖玉碗是迫不得已,但是,你们那只玉碗只卖了五万块,实际上,你们那只玉碗价值至少上千万,甚至更高。”
老人听到这话,脸上终于现出震惊,猛然站了起来,但只一下,又坐了下去:“还说这些有什么用?都已经卖了。”
年轻人却摇了摇头:“怎么没有用?给你们鉴定玉碗的那个张鉴定师,如今被人告到县里,今天正在纪检会交待问题呢,如果你们马上赶到县纪检会,说不定能拿回你们的玉碗,至不济,也能再拿回几百万甚至更多。”
老人马上激动了起来:“我马上去”
年轻人却将他按了下来:“你不能去,玉碗是你孙子卖的,你让你侄儿陪你孙子去”
“好,我马上叫我侄儿回来。”
十几分钟后,那个年轻从那户人家出来,又进入了另一户人家。
再过几分钟,这个年轻人出来,走到无人的僻静处,突然消失了。
过了不久,这个年轻人又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进入了一户人家。就这样,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那个年轻进了五六户人家。
过不多久,那个年轻人去过的家里,都有人走出来,或搭车或走路,目标都是县城的方向。
十点半钟的时候,纪检会的人出现在了欧阳治的办公室。
纪检会的人面无表情地对欧阳治说:“欧阳治,我们是县纪检会的人,你家里出现了大量来历不明的财产,请你跟我们去县里交待一下情况。”
欧阳治很配合地跟着纪检会的人上了车,到了县纪检会,县纪委的赵书记亲自“接待”了他。
“欧阳治,有人反应你的父亲贪污了国家财产,我们在你们家找到了两千万的现金,还有价值一亿左右的古玩,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将你知道的你父亲的问题反映给组织。”
欧阳治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首先,我想说,我父亲是个清官,是不可能贪污国家财产,那些反应我父亲贪污国家财产的人,是诬告。其次,放在我家里的那两千万人民币,是我拍卖我的未婚妻李婷婷的龙凤宝镯所得,我未婚妻怕自己家里不安全,所以那些钱由我保管。”
欧阳治停了一下,想从纪检书记脸上看到什么,可惜,无论是纪检会的赵书记还是陪同人员,都是面无表情,他什么也没能看出来。只得接着说道:“至于那些古玩,那并非是我自己的东西,而是别人放在我这里的,我只是帮别人保管一下。”
“别人的东西?请问那是谁的?别人为什么要将你价值上亿的古玩让你保管?”纪检赵书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是啊,谁有了价值上亿的古玩不送银行保险箱,却送到他家来?这实在说不过去。
欧阳治不敢看纪检书记的眼睛:“呃,这个,这个,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在我还没有拍卖我未婚妻的龙凤宝镯的时候,那个人曾经花言巧语从我未来岳母的手上将我未婚妻的龙凤宝镯骗买了去。”
欧阳治偷看了赵书记一眼,又接着说:“我当时一怒之下,带着人找上门去,那人被我戳穿他骗买我未婚妻龙凤宝骗之局后,不但将我未婚妻的龙凤宝镯还给了我,还送了一个古玩箱子给我,说是就当陪罪了,只求我不起诉他。
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个古玩箱里面还有别的古玩,以为只装了我未婚妻的龙凤宝镯,因为对方说是陪罪的,我以为不值钱就收下了,因为收了礼物,就没有再起诉那个骗买了未婚妻手镯的人。
我将那个古玩箱子拿到家之后,才发现里面不但有未婚妻的龙凤宝镯,下面的隔层里还有别的古玩。我是真的不知道里面还有别的古玩,才将箱子拿了回来。后来发现了,我就想,我不该要他的,还是还回去吧。
但是当我再去找那人的时候,那人却已经不住在那里了。我就想先替他保管着,等找到那人后,就还给人家,可是,一直也没有找到那个人。赵书记,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古玩价值上亿啊!”
欧阳治说得很是恳切。就好象,他真的是不知道那个古玩箱子里还有别的古玩,他真的很无辜一样。
赵书记只是看着他,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只是,欧阳治的运气显然不是太好。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听说我家失窃的古玩被人发现了,请问是在这里吗?”
听到那个声音,再看到了那个说话的人,欧阳治心顿时就慌乱了,脸色刹时变得惨白!
欧阳治当然认识这个人,这个人,不就是那些古玩的真正主人,鉴定林琴的龙凤古镯之后,找人以低价骗了龙凤宝镯的那个鉴定师吗?
他不是已经失踪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而且,还回得这么巧,恰好在自己被叫到纪检会的时候回来。更巧的是,还跑到了纪检会来!
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效,一定是的。就连父亲被双规,也是有人在捣鬼!
是谁,跟自己有深仇大恨,欲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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