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上船的踏板登上了船头,很快岸边的船客们也全上了船,全匆匆忙忙的进入了船舱,船老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汉子,一身的白布长卦穿着,身上的皮肤幽黑的红亮,一身健子肉,一看就是天天在船头上跑的人,那船工将锚绳从木桩上解开,盘在船头的挂柱上,也跳向了上船,船还微微的左右晃了那么一下。
跳上来是一位年纪大概有,二十多岁的年经小伙子,与船老板长的很是相像,只听到船老板对那年轻人叫着说:“儿子开船,打理船面”
那小伙子原来是船老大的儿子,他立即恭敬的对我和呆呆说:“二位也请入船舱,天晚了般面上不太安全”
呆呆向我一甩袖子,说:
“我说大印子,你今天是走了魂似的怎么的,上船时看着你就神五晕六的在想什么?人家都进舱里了,还得让人家撵着你才肯去铺子,我给你说胖爷我最怕累,待会进船舱里要是没了座位,你得让我坐你腿上才行!”
我瞪了呆呆一眼,抬起右臂膊说:
“我让你坐我腿上,我现在就将你的屁股给踹两段!”
呆呆大叫着:
“唉,我的妈呀!嘻嘻。”,他跑进了船舱,我也跟着一块追了进去,这船舱内的空间不太大,是船客们唯一能休息的地方了,算是乘客室,我虽然总感到,这里面的气氛有什么别扭,但是实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人多空间少挤压的缘故吧!
船舱开始微微晃动起来,船己经起锚离岸了,呆呆一看果然船舱内,全是一根根条状的木凳子,上面全坐满了人,但是我感到有些不对劲,上来的人清一色的全是女人,有些是中年妇女,有的是年纪大些的老妪,妇女有三个后背上还背着孩子,有些人背篓里,背的鸡鸭鹅的家禽。
呆呆一看没有座位了,开始埋怨我道:“印子你说咋办,我让你快点,你磨叽慢腾腾的就是不上船,好不容易上了船,就又站在船头上发呆,你今天是抽风了,还是看着今个的月色太美,月宫中的嫦娥大姐勾住你的魂了?”
我正在思考着,听着呆呆像只大马蜂一样,在我的耳边嗡嗡响个不停,我气的向他一挥手,骂道:“你他娘的上一边去,你嘴里在不消停,我一会就把你丢到水里去,让水里的东西分吃了你。”
本来我在脑中就注意在想着些什么东西,加上有些紧张嘴就乱说了这么一句,大脑并不是很冷静,呆呆确瞪着两只狗熊的大眼睛,低着脑袋看着我说:“哎哟!兄弟你可别吓我,胖爷我可胆小,你的意思莫不是说,把我喂水鬼吃不成?”
突然在耳边传来一个老妪的声音:
“年轻人哪,晚上在这水道上,是不能提鬼字的,还有水鬼,我看你们俩是累了,特别是这个胖子,身体的肥肉太多,我的座位就让给他吧,千万别胡言乱语了。”
我猛的一抬头,看到是一个大约七十多岁的老太婆,她双眼精光出神,身子骨活灵活现的在对着呆呆发笑,看她的样子有些诡异,眼前有些太黑了,舱内显的极不光亮,大概是我心中想的太多了,眼有些看花了,我揉了揉眼睛,说:“大娘不用了,这个胖子肉是多,让他站会多流些汗水,就当减肥了。”
老妪嘿嘿一笑,说:
“唉,可惜了这一身肥肉,香。”,听到她的这句话,我心中猛的升起一惊,突然我的身子猛的往下一沉,我敢紧用双手扒住了船舱的壁杆上,才没有倒在舱板地面上。
我心想不好,船出事了,撞到了什么东西上,突然船外面传来了,从船头过来的叫声:“不好了船撞上了个大东西,是不是你们刚才谁说了不该说的话,将水下的物件给引出来了?”
我一听脑袋嗡是一片空白,心中一沉,暗惊:“怎么会这么的灵验?我与呆呆就随便说了那一句话,就将水中的怪物给引出来了不成?”
此时船舱内乱成了麻团,由于刚才木船撞到了什么东西上,猛的一晃,船内所有的人都乱摇了起来,还有几个人没有抓紧,被甩趴在了地上,后面背着的小孩也跟着大哭起来。
趴在地面上的女人背篓里的鸡鸭鹅的篓盖给撞开了,全趁机飞了出来,大舱内“扑扑”的胡飞乱跳起来,顿时整个船舱内是,孩子哭、家禽叫、大人哄,所有的吵杂声音混做了一团,我听着心中好似烦燥。
呆呆双手紧抱住船舱内的一根柱子不肯松手,生怕船在来这么一下子,让他甩出船舱外,我猛的想起了刚才那老妪的话,她刚才说的什么意思,我难道是听叉辟了?
就在这时候,听到旁边的一位妇女哄着怀里的小孩说:“不不哭了,哦哦,再哭就要将你喂河神了。”
本来是一句哄小孩子话,我听着确是如此的刺耳别扭,突然船舱的布帘从外面被掀开了,伸入舱内一个脑袋来,他大声对船舱内嚷嚷的叫道:“刚才是谁要将小孩喂河神的,这船不巧正好撞到了河神的身上,他老人家本来正要回水下,一听有人要献小该子给他吃,他又不走了,正等着哩,谁说的主动站出来,要不然全船的人全得为她们陪葬。”
老头说完就离开了,船舱内所有的人,全诡异森森的看着那抱小孩的女人,那妇女还在哭器啼啼的,刚才与我们对话的那妪又站出来了,指着那个女人大叫:“你还不将小孩扔到河里祭河神,怎么着想将我们全部给害死!”
那女人二话不说,哭着抱着小孩就跑出了船舱,我脑袋立即就懵掉了,看着呆呆还在瞪着我,双手仍死命的紧抱住柱子不放,我二话不说就脱鞋,呆呆嗷叫了一声,就松开柱子跑出了船舱,我也跟着跑了出去,出了舱外一看,只见船头上,正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摆着三柱香,那女人站在船头上,诡异的看着我一笑,那笑容带着无尽的怨恨,好像是怪怨我刚刚没有替她说话似的,一下就将小孩子扔入了水中,然后她哈哈一笑,也跟着跳了下去。
我心中一懵,这怎么了,那女人的动作太快了,刚才简直是连惯性的,将小孩扔到河中,停顿了几秒后,“刷”的她就跳了下去,呆呆抖擞着身体,拉住我的袖子,说:“印子,这是咋回事呀,有鬼呀!”
船老板瞪着我们大叫:
“不能提这个字,你们也得跳下去,还有船上的所有人,河神今个胃口大开,他老人家没有吃饱。”
我心想着这他娘的是什么河神,分明就是个妖怪,就在这话音刚落,我心中一想之际,从船舱内“呼啦”,一大片声音响来,舱内的所有船客全跑了出来,一个挨一个的从船头上跳了下去。
我顿时全身发抖,全身都凉了起来,如同身体上被冰上了一层冰碴,我突然发现整个船头游冒着很多黑气,黑气夹杂着乌森森的鬼气,我心说不好,今个儿是撞鬼了!
突然那个老妪在我眼皮子底下,拽住呆呆就往船头上拉,她嘴里还说着:“这么胖比猪还肥,留在船上可惜了,你也与我一道祭河神吧!”
看着那老妪一大把年纪了,竟然有如此的劲道,竟然扭着呆呆硬是往船头拉,呆呆用尽全身的劲,也没能吊住他的身体,我知道坏子,这老婆子也不是个人呀!
我从怀中取出一道定鬼符,口中默念了驱鬼咒,将符“啪”的就拍在了那老妪的后脑袋上,她突然麻定在了那里,呆呆才从她手上挣脱,坐在了船面上,呆呆全身吓的抖搂个不停:“大娘别拉我,我他娘的怕鬼。”
我一个前蹬就使命的照老妪身后蹬了上去,她的身体一下子,被我踹到了河里去,嘴里还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船长和他的儿子,一看也也从香案前站了起来,对我和呆呆是一视的恶瞪,大笑着也跳下了船头,我敢紧跑到船头往水中一看,只见船下有一个黑乎乎的大嘴,是一头水怪潜伏在大船底下,它的嘴伸出了水面,嘴内全是细长的白牙,那水怪太大,光能看到它的头,看不到它的身子。
此时水面上飘起了一层黑气,那怪物的大嘴口边,正在冒着连串的血泡,跳入它嘴中的船客们,全变成了血骷髅爬了出来,泡在水中,伸着血森白白的骨手,向我在招手:“就剩下你们俩个了,还不跳下来!”,那声音无尽的露骨可怕,鬼森森的回荡在我的耳边,好似无数个小鬼聚在一起,向我们讨命一般。
呆呆此时一屁股坐在船上,哭着大叫:“他娘的这是条鬼船,没有一个活人呀!我说那老鬼婆子怎么说我的肉白瞎了。”
突然船又一沉,我往下一看,大叫不好,这船正往下沉,我的手一软,低头往下一看,这船竟然是一条巨大的冥纸船,是烧给死人的鬼船,船面上是黄色发光的亮光冥纸的正面,船体内部则是冥纸的背面。
这是鬼节时当地的一种风俗,每缝鬼节之时,也是祭祀祖先的时候,有的地方有一种公祭习俗,就是要弄一条大船,船是用冥纸叠成,将纸船烧掉后,放到河水里,以祭祀河中淹死的怨魂,让它们死前由于没有船而被水淹死,死后还有一条大船载着他们进入冥河,步入轮回,当然就只是人们对招渡水鬼怨魂的一种美好期望,而事实上并不存在什么实际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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