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清晰的知道,周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虽然故意支开了这些道童,可他深意何在?自己固然留了一些纰漏给他,如果他能按我设定的那一步走,这盘棋,就已经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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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周懿住处有人自杀,又赶在晚上,吓得大家都不敢出门,只有周懿和司马春二人赶了过去。
彼时钟钰心中惴惴不安,毕竟周懿的钥匙是自己拿去的,到现在都没找到,偏又赶上出了这档子事,看来不是个好兆头。不过经此一事,她倒突然觉得喜鹊是个机敏的人,今日若不是她出手解局,周懿猛然问了那一句,确实让她无以应对。于是向她委婉说了一句,“今天,多谢你了!”
喜鹊心中非常不屑,可表面上仍然笑意盈盈,说道:“姑娘对我,算是有知遇之恩,这些小事还请不要放在心上。”说着,低转眉梢,又道:“日后姑娘要是有什么吩咐,只要是喜鹊能够做到的,必然万死不辞!”
钟钰心里听得暖暖的,因她年长自己几岁,没人在时,便和她互称姐妹。喜鹊暗自窃喜,以为钟钰已经被她牢牢地套在了手中,她心里的一盘棋局,也在慢慢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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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已经到了半夜,周懿打着灯笼在那棵石榴树仔细查看了一遍,立即熄了灯。司马春随后带着几个道童赶了过来,众人打着灯笼,照得黑夜亮如白昼。
周懿忙大声说道:“这个丫头我听宏渊说起过,她从小就贪图钱财,可惜又胆小惜命,她身上藏着偷拿来的东西,想来必是一时起了邪念,事后又胆小害怕,所以以死谢罪了。”说着,手臂往司马春肩膀上一搭,低声说了一句,“让道童们离开,事情没那么简单。”
“既然另有隐情,何不……”
一语未了,只见周懿微微摇头,挤眼示意他不必再说。司马春便果然没有再问,按照他的说法,对众道童说:“你们回去吧,山上发生这种事,还是不要声张了。眼下,朝廷的官员还在山上,万一闹出个什么误会来,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周懿也随口说了一句,“她虽是罪有应得,可毕竟也是尽心尽力在白鹤山服侍了十年,这份情谊,还是不要被这些世俗的恶言玷污了才好。”
道童们有个领头的顿首说道:“公子的好意,我等感同身受!您放心,她的事怕是拦不下来了,不过她是因家中发生了变故,心里受不了沉痛的打击,才走上这条绝路的,外面只会有这一个说法。”
周懿欣慰地点头道:“恩,如此最好,你去办吧。哦,对了,刚才第一个发现她的那个女孩子怕是吓坏了,你们最好不要再去惊扰她,明天我让芸姑娘过去安抚一下就是了。其他的按照司马公子吩咐的去做,这个公公的来意我不说你们也多少能才得明白,咱们现在是决不能走错任何一步。”
“明白!那这个丫头该怎么处置?”
“已经太晚了,你们也都先回吧,等会儿我让宏渊料理此事。”
道童们令命而回,深夜再次将二人笼罩在这死灰般的寂静之中。
司马春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低声问道:“你打算把她带到哪里?”
“目前来看,哪里最能守得住风声?”周懿怅然叹道,“活着的时候就是个苦命的丫头,临了,还被人扣上这一顶帽子,真是可怜。”
说着,就把白绫割断,背着那个女孩就往他的院子走去。
司马春心里多少有些堵得慌,低声问道:“你不会真想把她放在你的房里吧?”
“哥哥留心,这里并不是不漏风声的,”说着,又故意假装压低了声音,说道:“也没办法,现在宫里的人还在山上,闹出这种事,要是传到了京城,指不定人家会怎么说我们呢。所以,还是先安顿下来,等明天宫里的人走了,再把她抬出去厚葬了。”
说话时,已经到了院中,司马随手关了门,打起灯笼随他进了书房,进门便问:“你可有什么眉目了吗?”
至此时,周懿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对司马春说:“我已经看过,她是被人杀死之后挂在这里的。”
司马春浑身一震,凝眉道:“何以见得?”
周懿道:“她面色微红,却没有半分淤青,可见并非死于窒息,那么他怎么可能是吊死在这里的?若我没有猜错,她必是头部受了重击,短时间又得不到救治,脑部淤血而死。”说话时,又不停在那女孩面部和头顶仔细查看这什么,终是一无所获。“你们来的时候,我故意熄了灯,为的就是让人以为我们都没有看到这些细节,这样能争取一些查清此事的时间。不过也不能太久,要不然,打草惊蛇是迟早的事。”
突然,他发现了那女孩后脑有个鼓起的血包,线索随即锁定,让女孩送命的,就是这致命的一击!
司马春咬牙道:“看来,这还真不是一桩普通的凶杀案,凶手从身后下手,应该是趁其不备!”
周懿冷眼凝目,幽幽地道:“只有在对放毫无防备下,凶手才能做出如此一击。据我猜测有两种可能,其一,两个人互不相识,凶杀就是随机发生的;其二,就是这两个人很熟,被杀的女孩丝毫没有警惕到危险的降临。”
“那你偏向于相信哪一种情况?”司马春凝眉苦思,“一开始,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她不是自杀的?”
“你说呢?”周懿嘴角微扬,“我一开始就不相信她是上吊的,要是恐惧偷盗的事被人察觉,她大可将这些偷来的东西随手扔掉,这里人来人往,谁会怀疑到一个从没来过这里的丫鬟的头上?即便真的如此,她都报了必死之心,何必还要把这些赃物带在身上,给自己落下一个不干不净的名声呢?加上她后脑的这个钝伤,不仅可以断定这是一起谋杀案,而且还可以锁定是熟人作案的嫌疑!试想,一个与人无争的丫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人走上这一步,又费尽心思地要给她扣上一个恶名呢?”
听他娓娓道来,司马春不住点头,他突然接了一句,“那么,有没有可能,对方就是想让要杀了她,而没有事先的预谋呢?比如,这个女孩……”
周懿一惊,语速急促地说道:“这个女孩手里握着凶手的某些把柄,最终惨遭灭口的?”
“恩,确有这个可能。不过,会是什么把柄呢?”
“是了,一定是,自古以来,冒险杀人无非就是这几种理由,可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除了灭口,很难让人怀疑是仇杀!”周懿突然在自己的书房里翻腾了起来,过了一阵,他突然愣住,双手往怀里一摸,那枚打开书箱的钥匙早已不在身上了!周懿脑海中立即冒出各种奇异的猜测,但无论是哪一种,导致的结果都令他脊背发凉。当下,也没多想,随即提了一个灯笼,往那棵石榴树走了过去。
过了一阵,他急匆匆跑了回来,手里捏着一把钥匙,神色惊愕地说:“可能要发生大事了!”
司马春看他拿着一把钥匙,又如此神情紧张的,便问,“别总是吓唬自己,这把钥匙又能说明什么?”
周懿一言不发,连忙就去打开那个书箱,将书信翻到最低处,竟然发现那份书信依然还在。周懿半吐了一口气,心里仍然相信这封信的内容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司马春把那封书信接了过来,仔细读了一边,这才如梦初惊,“你是说,公孙先生,有危险!”
“没错!这些年老先生隐姓埋名,又在长沙城外的密林中远离尘世,兄长就没怀疑过这里的原因吗?”
“不瞒你说,我早就怀疑过,但我客居他乡,有诸多不便追问的东西。但听你所说,老先生现在有危险?”看周懿火急火燎,他忙劝道:“你先不要着急,目前我们还只是猜测,这把钥匙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她吊死的不远处,一个很显眼的地方。”
司马春听了,踱步思忖,良久方说:“小心这是一个陷阱。你想想,老先生隐居长沙,多少年来都相安无事,那么就足以说明,那些想要找到他的人,并没有任何线索,现在你越是着急,反而会上了别人的当。”
周懿蓦然一惊,忙拍可拍额头,顿足道:“是啊,我一心牵挂老先生,要是就此匆忙赶去,只怕正为那些想要找到他的人们引路了!我身在局中,险些酿成大错。”
“恩!”司马春点头道:“长沙的风平浪静足以说明了一切,现在对方又故意露出这个蛛丝马迹,正是要引你上当的。为今之计,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封书信你也从没怀疑过它的机密已经泄露,以静制动,对方也许就会露出更多的马脚来。”
周懿默然而叹,看来,也只能如此。不过一想到自己的钥匙怎会无缘无故的到了他人手中,着实让人费解。可仔细一想,今日来过他这里的人,无非就只有钟钰和喜鹊两人而已。看起来事情有些眉目,回头再一想,钟钰是自己从小教育着长大的妹妹,断然无害他之心,可喜鹊就另当别论了。周懿眉角掠过一丝寒意,看来,这个白鹤山始终都没有停止过暗流攒动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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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被周懿支开的那几个道童中,有一人悄悄出了门,连夜赶往了西山断崖处,来见那个黑衣人,把周懿吩咐他们如何做事的前后讲了一遍。
那黑衣人慨然长叹,“周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虽然故意支开你们,可他做的确不是自己所说的那样。我留了一些纰漏给他,如果他能按我设定的那一步走,这盘棋,就活了。”
一番感慨之后,他又嘱咐那个道童,“以后喜鹊会去做更多的事,不过开始这段时间,你找准时机再去嘱咐她几句,千万别被周懿沾上,否则我这个绝佳的棋子,就废了!”
(大雨中无法平静下来,这一章周懿有些浮躁。要对付更多的阴谋,他必须冷静~亲们,晚安,推荐票和月票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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