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亮开之后,包围圈也打好了,杨志和王进二人进行了分工,杨志还来对付花和尚鲁智深,王进则向上官风而来。
杨志和鲁智深皆是大宋的中下层军官,二人皆是练武之人,性格较为暴烈,另外这种场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此二人并没有多余的话,各自武动手中的兵器头号在一处。
上官风和王进则不然,二人没有争着伸手。
“阁下可是王教头?”上官风一抱拳道。
“然。你识得本教头?”王进有些惊异。
上官风一看他完全不识得自己了,也难怪,身为东京八十禁军枪棒教头,肯定是很忙的,数月之前那一次偶遇人家肯定早就忘记了,他替自己抱打不平也只是举手之劳,自己把他当成行侠仗的义英雄豪杰,也许人家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更别说自己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
想到这里上官风微微一笑,“鼎鼎大名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数月之前,小可还有幸与教头一次谋面,可能贵人多忘事,教头已经不记得了……”
上官风刚说到这里,王进以为上官风在跟他套近乎,小小年纪心眼可不少,重廷重犯,本教头可不愿与你什么瓜葛,于是把脸一沉厉声道:“住口!本教头从来不识你上官风,废话少说,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还要让本教头费事不成?”
上官风从容镇定,仍然面带微笑,“教头即便要动手也定要听小可把话说完,并非小可有意高攀,小可虽然年幼,但善恶是非还是分得清的,数月之前小可初来窄京城迫于生计不得不街头卖艺,不想遇上了高俅这帮无赖吃生米欺负小可,正好教头路过此地伸张正义,惩治了高俅,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教头可以忘了此事,但小可铭刻肺腑,教头对在下有恩,在下无以为报暂且谢过教头的搭救之恩。”
上官风说着,对王进深深一揖。
王进突然想起这件事了,虽然在王进的眼中,上官风是个微不道的少年,但是高俅这些天简直成了他心中的一个阴影。
几个月之前的事他记得清楚,为了上官风抱打不平,狠当众狠揍了高俅一顿,当事他觉得痛快,但事后过了一段时间,高俅带着一帮人去找他,当王进得知高俅这个泼皮无赖发迹了,竟然成了端王府宠信的小厮,王进如芒在背,他不明白一个泼皮无赖,怎么被堂堂的端王看中弄到府中宠信起来,他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的高俅也没有为难他,过去之事他只字未提好像已经忘却了一样,只是让他出面协助开封府抓捕一个叫上官风罪大恶极之贼。
但是那次王进找了个借口搪塞了高俅,因为他对上官风这个名字已经淡忘,不过抓差办案、捕盗抓贼那是开封府之事,他作为禁军的枪棒教头,本职工作当然是训练禁军的,怎么能越俎代庖?又想到高俅以前劣迹班班,又没有上支下派,肯定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事。
那次高俅撂下几句狠话走了,王进知道高俅可能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果然时间不长枢密院给他传下一道命令,让他与御林军制使杨志带着军队到法场当值。
枢密院的命令,王进当然不敢不听,但是他隐隐觉得这事与高俅有关,说不定是端王听了高俅的谗言,尽管来了,但是他这件事他心里堵了个疙瘩。
刚才在监斩棚,他还与杨志议论过此事,杨志表示今日这个差使也是迫不得已而来。
现在上官风一提这个碴,王进当然就想起来往事。
又看到上官风说得情真意切,把他当成恩公敬仰承,王进对上官风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暗道这一个孤苦少年,因何成为朝廷重犯?肯定事出有因。因此王进就有些犹豫。
这时台上的高俅怒了,他的眼睛当然没离开上官风。
现在的高俅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这一计策果然把上官风和鲁达这两个朝廷重犯都给引出来了,有这么多军队差役,还有京城两大高手杨志和王进在,上官风和鲁达肯定是插翅难飞。这一下妥了,终于可以向端王交差了,更为重要的是,上官风次肯定是在劫难逃,且不说他不识抬举拒绝了端王的盛情,这些天他在王家殴打差役,涉嫌命案,又夜闯开封府与一个蒙面人大闹开封府,死伤了那么多人,罪孽如此深重,被抓住后不砍脑袋也得投入大牢。哼哪来的野种,跟我高俅作对,这就是下场!
高俅正得意呢,一看重兵包围圈中的鲁智深与杨志斗了难解难分,而上官风与王进竟然在拉家长,上官风又是笑又是作揖的,看样子两个人挺谈得来,高俅一下就被激怒了。
高俅早就把上官风视为眼中钉了,因为一个上官风他被王进当众狠揍一顿,还丢了工作,这一口他当然得出来,上官风和王进这两笔账他都记着呢,现在他得势了,他要一个一个地收拾,一笔账一笔账地算。
现在他主要着眼于上官风,还没腾出来跟王进说事呢,但是现在王进竟然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及自己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的身份,与一个朝廷重犯和睦地交谈,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高俅强压怒火大喊,之所以此时他要强压怒火,他当然是要借王进之手拿住上官风,因为他知道这个上官风行踪诡异,多次瞪眼就是抓不着,他不知道上官风如何长这么大本事。
“王教头,跟一个罪行累累的朝廷重犯有什么好说的,还动手抓住此小贼更待何时?”
这一声喊王进果然不敢怠慢了,他倒不是怕高俅,而是高俅给他乱扣帽子,别看高俅没什么功名官职,但是这小现在攀上高枝了有靠山,如果高俅给他安上一“通贼”的罪名在开封府或端王那里搬弄是非,那他这个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就得丢官罢职、甚至被降罪。
因此王进声色俱厉道:“说完了吧,过去之事休要再提,本教头也不需要你感恩,你现在是罪犯,本教头要抓你治罪。看枪!”
王进说着,把手中的亮银枪一抖,扑棱一下直刺过来。目标当然是上官风的面门。枪来得非常快,枪锋带着风声像闪电一样就到了。
但是上官风像没看到一样,无动于衷,仿佛王进这一枪刺是别人而与他无关一样。
枪锋眼看刺中眉心了,上官风仍然微笑看着他,王进一惊他怎么不予躲闪,难道躲不开本教头这一枪,应该不会,刚才他的身手本教头也看到了,十分了得,这普普通通一招如何能难得住他?但是他因何无动于衷,甘愿挨这一枪……
绝不能一枪杀了他,这小子有情有义应该不是坏了,至少罪至不死,再者自己现在是奉命抓贼,并不是杀人。否则自己非但无功,反而可能被高俅这厮加害获罪。
王进脑子非常清醒,想到这里,但再想收枪已然来来不及了,他赶紧来了个补救措施,前把用力往下一压,后把往上一抬,手中的大枪就改变了方向,结果这一枪刺空,枪锋紧贴着上官风左边的脖子就刺过去了。
这一枪用得太妙了,稍微把握不住火候,上官风不是被刺破面部就是被穿吼,但无论哪种情况,当场毙命是绝对的。
也只有王进能使出这样的险招,不愧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堪称用枪高手。
但是王进没有急着收枪,而是顺势把枪杆子往上官风的脖子一压,打算活擒上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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