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零肆贰(1 / 1)

<>v章比例不足50%会看不到更新,买至50%或等三小时后可看。林诗音自认一家火锅店还不足以吸引皇帝这样高频率地出宫,猜想他大概主要还是为了多见见他的这位红颜知己。

毕竟以李师师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进宫。

林诗音原本以为以她当初被李寻欢拒绝的那一段过往自己会再遭几个白眼,结果却并没有。

她既常来,林诗音就干脆把之前高价替她寻来的那张琴一直设在皇帝专用的雅间里了。

祥叔觉得她做得不错,但犹豫片刻后,又问:“要不再加张床?”

这样才方便皇帝办事啊。

林诗音:“……有道理。”

以前皇帝只是来吃饭,有没有床也不太重要,现在还要顺便会佳人,没有床就实在有点不方便了。

不过这种事,由她这样一个未婚少女来安排,好像也的确有点尴尬。

就在她纠结到底加不加床的时候,方应看就带着人帮她解决了这个烦恼。

他直接派人运了一张梨花木架子床来,因为太大的缘故,进了大门也无法正常搬运上楼去,最终只能让人从二楼用麻绳把它吊上去,安放在皇帝那个雅间里。

林诗音看得惊呆无比,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要说谢。

依然穿得完全不像个侯爷的方应看见她睁大了眼,倏地一笑:“林姑娘怎么了?”

“没。”她收回目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此事……又要多谢您了。”

“何来’又’?”他朝她一挑眉。

“您还每回都提前来通知我啊。”林诗音道。

“原来是为这事。”他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有些悠长,“我还以为林姑娘很不愿意见到我呢。”

林诗音心想是啊是啊,可开口时却只能装大惊失色状道:“怎么会!”

大概是她这演技太浮夸了,方应看忍不住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这回他依然没有在此处呆多久,把床安排好之后就带着他的人走了。

令林诗音有些在意的是,临走前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一样,看着她欲言又止了片刻,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事实上方应看自己都很惊讶,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真的出口提醒她了。

在来送这张床之前,他其实刚见过蔡京一面。

那位大人来找他问皇上最近为何频繁出宫,一开始他还觉得奇怪,以蔡京的耳目,何须来找他打听这事?

结果说到后面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蔡京问他:“陛下真的只是喜欢那间暖锅馆子么?”

方应看懂了,这老狐狸是在怀疑皇帝看上了林诗音,毕竟皇帝的脾性他们都清楚得很。

但据他观察,皇帝对林诗音是真没那方面的意思。

这一点从他喜欢李师师就能看出来,他喜欢的是那种含羞带怨、气质沉静的美人。而林诗音只看长相当然是美的,气质方面却是差了一大截。

再有就是,皇帝向来欣赏的都是那种有才情之人,比如李师师,她那一手令文人墨客都甘拜石榴裙下的琴艺,就让她在皇帝眼里增了许多色;至于林诗音这种喜欢做生意,说难听点是钻钱眼里的姑娘,在他看来兴许就是“美则美矣,一身俗气”了。

所以方应看略一思索,就对蔡京摇了头:“据我观察,陛下的确是喜欢那间馆子。”

蔡京很平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寻常人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可能已经要绷不住表情,但方应看却没有,他始终维持着嘴角那一点弧度,淡定得叫人咋舌。

“那个林诗音,和诸葛神侯有点关系。”蔡京终于重新开了口,“我不放心。”

礼部侍郎的那桩贪污案后,蔡京也是想过把她收入麾下的,奈何还没来得及行动,这丫头就直接投奔了神侯府,现在皇帝这么喜欢她那间店,难保诸葛神侯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做点什么。

方应看其实很想说以诸葛神侯的作风应当不屑于这么做,但蔡京在面对诸葛神侯的相关事宜时向来固执,所以思量之下他干脆什么都没说。

而且蔡京特地来和他说这个,也未尝没有试探他的意思,毕竟他去林诗音那去得绝不比皇帝少。

方应看是个很敏锐也很理智的人,他的确觉得林诗音很有趣,逗起来很好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为林诗音惹来蔡京对自己的怀疑。

所以在蔡京表示他还是决定亲自去瞧一瞧的时候,他只点了点头:“也好,至少稳妥一些。”

蔡京作为一个宠臣,要说服皇帝出宫时带上他一起再容易不过。

照方应看看,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这事说到底和他没什么关系,但今日去林诗音那送床的时候,看着她明明一点都不想和自己打交道却硬着头皮装出很开心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很想提醒她一句,蔡京盯着你呢。

虽然最终他并没有说。

·

正如方应看预料的那样,蔡京的确在皇帝下一次出宫的时候跟了过去。

林诗音从前并没有见过这位蔡大人,所以一开始见到他也并未多想,只当是皇帝招来陪同的。

她按照皇帝一贯的喜好替他们安排了一桌烫品,亲自送了过去。

她进去时李师师刚在那张琴边坐下,手抬了一半,听到推门的声音后朝她望过来。

两人目光顿时相撞,林诗音和以往一样朝她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东西道:“您三位慢用。”

皇帝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好说话,甚至还评价了一下这回的羊羔肉薄片切得比上回好。

“您喜欢便好。”她不卑不亢。

“我也听我们老爷提起姑娘这店很多回了,今日总算是有机会亲自见识一番。”蔡京见她似乎要走,忙出声道。

客人说话,还是贵客带来的,林诗音自然不可能半点回应都不给,只能顿住脚步侧身恭敬道:“图个痛快的吃法而已,还望您试过后也能喜欢。”

蔡京眯着眼,眼神从她瓷白细腻的肌肤上扫过,良久才笑了笑:“姑娘真是会说话。”

他们俩说话的间隙里,李师师也起手弹起了琴。

她对暖锅没什么特别的热衷,会过来也无非是为陪皇帝,所以比起坐下吃东西,她往往都是先坐下弹琴。

这琴音一响起,皇帝的注意力也能被立刻吸引去大半,抬头望过去时眼神里尽是欣赏迷恋,一点掩饰都不带的。

林诗音见状,忙知趣地退了出去。

说实话,她还挺喜欢听李师师弹琴的,也相当能理解皇帝对她的迷恋。

但反正在楼下一样能听到琴音,何必要留在雅间里碍事呢。

而在她退出去后,蔡京又不着痕迹地观察了皇帝很久。

亲眼所见之下,他才终于相信皇帝对林诗音这个丫头是真的不感兴趣,他一颗心都在眼前这位艳绝京城的名妓身上。

至于他出宫频繁,虽有这间店的原因,但更多的恐怕是能顺便见一见李师师。

想到这里,蔡京也极识时务地只动了几筷就假借还有事告辞了。

皇帝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份识时务,多让人舒心哪,当即摆摆手道:“行,走吧走吧。”

这里连床都给他准备好了,不用上一用岂不可惜?

蔡京下了楼后,没再多做停留。

确认了林诗音惑不到皇帝头上去之后,他就觉得这丫头不足为虑了。

此时的他并没有想到,这个让他觉得不足为虑的丫头,在几年后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还是根本无法下手去拔除的那种,令他追悔不已。

相比他心里绕过的这百转千回想法,没见到他提前离开的林诗音则是在查完账回到前堂听到楼上传来的吟哦声时被雷了个不轻。

她觉得她有必要加强一下这间店的隔音效果了!

否则以后是不是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听一次皇帝的活春宫啊!

不过……

李师师的声音是真的很好听啊。

林诗音拍拍自己的脸,决定还是回后面去安静待着。

可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上面的吟哦声竟忽然停了下来,偌大的前堂霎时恢复了安静。

微风穿堂而过,那一点点的呼呼声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林诗音心想不是吧,难道皇帝一个激动把人给——

下一刻,那扇紧闭的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

出来的人却是李师师。

林诗音还维持着先前那惊愕的表情,此时看到她出来,就更是惊讶了。

李师师大概也没想到她居然就在下面,表情一顿,把门关上后,款款走了下来。

“你这可有茶水?”她问林诗音。

方才为了装得同皇帝一样沉醉其中,她可是叫得很累了。

林诗音看她面色正常,一点都不像自己之前脑补的那样,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妈的,原来不是李师师不行,是皇帝不行啊……

不过想想也很科学就是了,毕竟皇帝常年耽于酒色,身体早亏空得差不多了。

“没有吗?”李师师朝她挑了挑眉。

林诗音忙回神点头:“有,您稍等下。”

李师师看她动作熟练地给自己倒水,有些疑惑:“好歹你也是李家的表小姐,怎么总亲自做这些事?”

林诗音心想我倒是不想做啊,但皇帝之前摆明了就是要她这个主人亲自招待以彰特殊,她又不敢得罪皇帝,能不做吗?

“您是贵客。”她把倒好的茶递过去,依旧不卑不亢道。

“是吗?”李师师笑了笑。

李师师那么小的时候就被迫进了青楼,这些年来见过的形形色色各种人都不在少数,是以她察言观色的本领绝不会差。

从第一次见到林诗音起,她就知道这姑娘的恭顺只是表象。

但除去这层表象后,她也没能从林诗音的眼神里看出她从别的女人那时常见到的鄙夷来。

那种平静的目光叫李师师想起了李寻欢。

当初她给李寻欢奏那一曲之时,李寻欢差不多也是这样看她的。

有对她琴艺的欣赏,没有对她身份的轻视,但同样的,也没有其他男人见到她时或多或少会展露出的迷恋。

李师师那时颇有几分不甘。

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没眼光极了,也不信他真能半点不动心。

可她使出了所有的手段后,李寻欢仍然推开了她。

后来她得知这位李探花有一位未婚妻,还有点感慨,看来这世上也不是完全没好男人嘛。

不过女人在这种事上总是无法不计较的,哪怕她其实也并不算多喜欢李寻欢,在见到林诗音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比较了一下她二人到底谁更美一些。

美自然是她美,但林诗音年轻啊,那满身的少女气,真是令她根本羡慕不来。

只是……李寻欢到底为何会抛下他未婚妻离开京城呢?

她原先就不太相信坊间那些李寻欢嫌弃这个未婚妻的传闻,亲眼见到了林诗音后就更不信了。

林诗音见她一直看着自己,也不接那杯茶,有些疑惑:“李姑娘?”

李师师总算回神,伸手接过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才道:“多谢。”

“无妨。”林诗音对她没有什么恶感,此刻近距离听她声音,更觉得十分好听,便忍不住朝她笑了笑。

这一笑同皇帝在场时不太一样,虽然李师师也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但总之很顺眼,顺眼得她也扯了扯唇角。

气氛莫名变得友好了许多,李师师趁机又认真打量了她一番,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她好奇许久的问题:“说起来,小李探花他到底为何要离开京城?”

问完她又怕林诗音误会自己想嘲笑她被人嫌弃,又补充了一句:“我知他绝非传言中的负心之人,那想来是另有隐情?”

林诗音:“……”

等等,她不会至今还喜欢着李寻欢吧?!

这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李师师顿时知道她这是想歪了,忙解释道:“我只是好奇罢了,你别多想。”

林诗音看她的确很平静,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但李寻欢离开的内情,说出来她总觉得很丢脸啊!

幸好在她纠结要怎么糊弄过去的时候,刚才嗨得昏过去的皇帝也醒了,发现美人不在怀,顿时就找了出来。

“师师。”

李师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醒,但回头之前已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也没有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您醒啦?我正要上来呢。”

皇帝哈哈一笑,直接走下来,身体还有点晃:“你在这儿和林姑娘说什么呢?”

“没什么,不过是渴了下来问林姑娘讨杯水喝。”李师师笑。

“渴?”他压低声音一脸狎昵道,“我也渴。”

言罢重新搂着李师师上了楼。

围观全程的林诗音:“……”

算了她还是赶紧回后面研究一下怎么改进一下这里的隔音效果吧!!!

唔……也不知道有没有从脸红中缓过来?

等两人再重新拆上招已经是两日后的事了,林诗音没想到就自己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练功进度居然也一样对身体有好处,别的不说,至少她的风寒是彻底好了,脸色也比从前红润了不少。

祥叔见状一个人念叨了好久,大意是少爷也就留了武功心法给她这件事做得还算地道了,听得林诗音十分无语。

不过仔细想想,这《怜花宝鉴》能到她手里的确是沾了李寻欢的光不假。

时近初冬,李寻欢的离开在京城也已算不得什么秘密。

那五个账房正式给招来的新账房们讲如何记账的时候,林诗音还听到了有人在下面低声议论小李探花为何要扔下未婚妻和这万贯家财远走他乡,脑洞一个大过一个,令她这个当事人哭笑不得。

还在持续误会她为李寻欢伤春悲秋的祥叔同她一道坐在帘后,自然也听到了,相当忐忑地去瞥她表情,道:“要不我来帮表姑娘挑算了?您不是还要练功吗?”

林诗音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扭转不过来,也懒得解释了,但在选府中账房这件事上她并不打算草率为之,所以当然摆手:“不用。”

她这么坚持,祥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陪她继续坐着。

林诗音的标准其实很简单,够老实够听话就行,毕竟就算当了李园的账房,也只是帮一个人看不过来的她做做记录而已。

她想的很好,甚至连一会儿训话的腹稿都打完了。然而正当她准备掀开帘子出去挑人的时候,外头忽然跑进来一个家丁,面带焦急之色,站定时还喘得厉害:“表、表姑娘!神侯府的铁二爷来了!”

林诗音:“……啊?”

铁手?他来干什么?难道是诸葛神侯想给她换个保镖吗?

不要了吧,那还是会对着她脸红的冷血比较可爱比较好玩啊!

“铁二爷似乎是为了之前那个案子来的。”家丁挠了挠脸,又道。

“这样啊……”她恍然,“那他现在在哪?”

“在外面等着呢,说要见您。”

“既如此,表姑娘还是快些去见一下吧。”祥叔适时地插了一句。

林诗音本也是这个打算,故而没犹豫就点头道:“嗯,我出去看看。”

在见到铁手之前,林诗音一直以为诸葛神侯的这位二弟子应该和他的名字一样,绷脸怒目,不用开口就能震慑住人。

这么想的时候她完全忘了她身边就有一个性格与名字完全扯不上关系的冷血。所以当她跟着家丁出去,看到一身黑衣却面容温和甚至脸上还挂着笑的铁手抬头望向她时,眼神不免一顿。

“……铁二爷?”开口时还有点惊讶。

“林姑娘。”铁手朝她抱了抱拳,“打扰了。”

林诗音还想着挑账房那件事,干脆开门见山道:“听家丁说,您是为之前那件案子来的?”

铁手点头:“是,不过此处不便谈论,不知可否换个地方?”

林诗音当然答应,想了想,干脆带他去了冷香小筑隔壁那个院子。

“这是令师弟暂住的地方,算是清净的,一般也无人前来打扰。”她解释道。

“林姑娘有心了。”他笑了笑,大约是看穿了她的着急,没再客气寒暄,直切正题道,“先前的那件贪污案昨日已结案,毕竟涉及到了李园,所以世叔特要我来走一趟。”

林诗音听他语气严肃不比之前,不禁也有点在意:“那件案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铁手叹了一口气:“问题倒是没有,就是那笔银子,最终只追回来了一小半。”

其实这一小半都算是说多了,毕竟按照冷血从那些铺子里找到的贿赂记录看,前前后后加起来怕是有快二十万两银子。

但最终抄完贪官的家之后,却是只能给他们要回来两万两不到。

倒不是神侯府不想替李家追回这笔本该属于他们的钱,而是这件案子办到一半之时被蔡相的人横插了一脚。

那边还说得很是好听,这么大一笔钱,该用来充盈国库。

这话大概也只能用来骗骗皇上,稍了解这位相爷一点的人都知道,这笔银子最后怕是只会进他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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