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汴京越来越近花三少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高,因为此处的军队在这天早上都断了粮,所以的士兵纷纷坐在大营里拿着手里吃饭用的瓦盆不停的敲打,再没了什么军规军纪。至此花三少对宗泽的军队彻底失望了,仅仅是一顿没吃上饭而已军队的士气竟然消失殆尽,由此可见宗泽召集的百万雄师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一旦和金军交战这样的军队跟本经受不住女真铁骑的冲击?
眼看着来到汴梁城下只见远处有一个长长的车队驶来,自己所在之处一眼竟然望不见车队的尽头,花三少仔细看看发现车队由禁军押送,一律打着大宋的旗帜,当即吩咐道:
“李杭,去问问,他们运送的是什么?如果是粮食先抽出一些分给附近的军士让他们吃顿饱饭!”
李杭得令纵马上前查看,不一会功夫又跑回来禀报:
“官家,是吕大人从四川征调回来的军饷,据押送的将领说足足有一万车!”
“你说的钱!”小湘君闻言惊得目瞪口呆,张大嘴巴喊道:
“竟然有一万车钱,官家,这下咱们可发大财了。”
闻言花三少心中一喜,自认如果解决了宗泽的军饷他的乌合之众也能抵御住南下的金军。就在此时吕好问乘坐的马车已经来到城门口,吕好问本来只是打算跟李杭打个招呼问问南京的情况,可是到了近前却惊喜的看到了花三少。赶紧从车上跳下来跪倒在地说道:
“微臣吕好问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三少翻身下马扶起吕好问说道:
“吕爱卿一路辛苦,日后朕必有重赏。”
“微臣幸不辱命,此去川陕征调了七百万贯钱作为军费,足足调集了一万辆骡子车运送。”吕好问奏道。
“吕爱卿,依你看这些钱调拨给宗泽够他多少日子的军费?”花三少最关心这个问题,于是立即向吕好问问询。
吕好问苦笑着说:
“宗将军手下有百万余兵士,就是把这些钱都买了粮食最多可以维持一个月。”
小湘君惊呼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宗泽的军队一个月要吃掉一万车钱?这太可怕了,他们哪里是军队,明明就是蛀虫!”
花三少沉吟了半晌问道:
“是不是粮食太贵了,能否压低一些粮价?”
“粮价已经被朝廷压的很低了,而且由于军队扩充的严重朝廷又增加了赋税,种地的百姓忙活一年到头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再压低粮价势必会流民四起!”
花三少彻底震惊了,流民四起意味着什么自己心中非常清楚?一旦老百姓发生暴乱那是非常可怕的,甚至比金军还要可怕,明朝的时候如果没有李自成多尔衮也进不了山海关!此时花三少才认识到宗泽的百万雄师对于自己的重要意义,就像小湘君说的一样,这跟本不是军队而是一群蛀虫,如果任由他们发展下去早晚会吃光自己刚刚接手的国家!于是花三少当即下了一道军令:
“吕大人,你进城给宗将军传旨,命他一个月之内把军队沿着黄河摆开,所有军饷由驻军当地的府衙承担,从此以后朝廷不再给他派发军饷!跟他交割完这笔钱你立刻返回应天。”说完花三少干脆的打马南去。
在经过那些骡子车的时候,小湘君看着车上堆满成吊的钱币叹息道: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三日之后花三少回到了南京应天府,当日宣布病愈上朝,结果发现此地的情况比东京汴梁也好不到哪去,花三少第一天上李刚就率先出班启奏:
“陛下,微臣听说您下旨解散了宗泽的军队,不知可以此事?”
“朕不是解散军队而是把他们分派到沿江驻守。”花三少有些不耐烦的答道。
阶下的李刚继续说:
“微臣以为这五根手指聚在一起是个拳头,一旦分开就是一盘散沙,如今国难当头、二圣蒙尘,咱朝廷只有君臣一心才能抵御外寇收复河山,在这关键时刻陛下下旨分散了优势兵力对国家来说实在不利!”
花三少叹了口气说:
“朕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百万大军凑在一起调集军饷太过困难,还是暂且把他们分开吧!日后朕自有处置。”
“陛下,您已经委派了吕好问吕大人负责调拨粮草,微臣相信吕大人定能完成这项使命。”
“如果吕好问完不成呢?难道你打算让朕的百万大军去喝西北风?”
“征调粮草乃是军队中最重要的一项职责,如果吕好问失职还请陛下将他军法处置以儆效尤。”李刚铿锵有力的说。
花三少不屑的问:
“朕杀了吕好问之后又该怎么办?难道要朕派你去征调粮草不成?”
“我大宋才能兼备之士众多,处置了一个吕好问自然还会有无数个吕好问出来为陛下效命,只要陛下亲贤远佞恢复河山之日必然不远。”
听到李刚的这番话黄潜善气呼呼的出班问道:
“李相公,你说的佞臣是谁?”
李刚直言不讳的说:
“当然就是你们这些卑鄙的小人,圣上在宫中休养了数日昨天竟擅自下了圣旨解散宗泽的军队,肯定是你们这些佞臣在陛下面前妖言惑众。”
黄潜善怒喝道:
“李刚,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刚上前几步摆出要打架的架势说道:
“黄潜善,难道本相还怕你不成。”
“好了!都退下。”花三少喝道。
听了花三少的话黄潜善只好怏怏的退回道班中,李刚双手举起笏板继续说道:
“陛下……”
花三少打断了李刚的话说道:
“众位爱卿对于李大人的话有什么看法?可以畅所欲言的说一说,朕的朝堂不是一言堂,你们都有发言权。”
远处立即有一个面孔陌生的官员出班施礼说道:
“微臣觉得李大人所言极是,朝廷当务之急是抵御金人,务必给予金人全力一击才能保证咱们大宋江山稳固。”
“臣复议。”
“臣复议。”
……
那人说完以后远处很多品阶低一些的官吏纷纷出班表示赞同李刚的意见。花三少拉着脸子瞪了一眼汪伯彦。汪伯彦立即出班发言:
“陛下,微臣的意见和李相公相左,微臣以为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拟定北伐金军的作战计划,在渡河之前宗将军的军队不管是聚拢还是分散都无关大局,一旦宗将军渡河北伐,咱们百万大军可以分多路渡河,打金军一个措手不及。”
花三少点点头说:
“汪爱卿所说不错,李爱卿,你以中书门下省的名义给宗泽发公文,让他尽快拟定北伐事宜送入朝廷。”
李刚带着几分怨气答道:
“微臣遵旨。”
太监康履不失时机的喊道:
“陛下有旨:退——朝!”
众臣闻言向花三少行了礼转过身逐一退出朝堂,大臣们都走了以后花三少依旧坐在龙椅上,想想自己先前和李刚的针锋相对的情景不禁觉得有了几分危机感,而且这个李刚和自己跟本不是一条心,他的心思和宗泽一样每天考虑的就是北伐金国、迎会二圣,由此可见启用李刚是自己的一大败笔。花三少静静的沉思了大约一个小时功夫然后吩咐道:
“康履,去传黄潜善、汪伯彦二位大人到宫中见驾。”
康履早已等的有些着急,听花三少如此一说他匆匆的走出文德殿前去传旨。半个小时过后黄、汪二人才匆匆走进朝堂再一次跪拜花三少。花三少直截了当的问:
“你们两个怎么办的差事?不是说朝中文武都是你们精心挑选的吗?今日因何有那么多人站出来替李刚说话?”
黄潜善苦笑着说:
“官家,您有所不知,您在后宫养病的这些日子李刚罢免了二十多个三品以下的官吏,又从汴京调来了一些主战的官员填补了空缺。”
“混账!”花三少说着拍案而起喝道:
“难道李刚要造反不成?这天下是朕的,朕任命的官吏岂容他随意调换?朕要治他的罪。”
汪伯彦劝道:
“官家稍安勿躁,咱们大宋有旧制,宰职监国之时可以撤换三品以下的官吏,无需奏报。所以李大人并没有罪。”
花三少听着犯起了难,虽然李刚提拔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总有一些反对派在朝堂上和自己对着干实在不舒服,况且这些反对派的头头是德高望重的李刚,这股势利日后必然难以打压,想到这只好向二人问主意:
“你们说说朕该如何对付李刚?”
汪伯彦答道:微臣以为陛下理应尽快诏回吕好问吕大人,吕大人也是宰职而且声望颇高,他若回来必然可以牵制李刚。
“朕已经命吕好问尽快赶回应天府,估计他此时距离应天不远,朕待会命康履到他的府上传旨命他明日务必来上早朝。”
“官家英明。”二人同时称赞道。
花三少哪里顾得上这些奉承话?又和汪、黄二人商量了一些牵制李刚的办法才打发他们回去当值。眼看着已经时值正午花三少这才起身返回后宫,一路上心事重重想的都是李刚专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