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瑶玥蓦地回过头来,就见薛辰那张绝色精致的脸,甚至比自己更要惨白几分。极力克制的瞳仁,不断的在琥珀色与血红色之间闪耀轮换。
林瑶玥此刻咬了咬牙,将手腕递到了薛辰殷红色的唇边,“给!”
林瑶玥轻柔的嗓音不自知的带了一丝彻骨的魅惑,她那张纯洁澄澈的眼瞳,仿佛是这世间最致命的蛊惑。
而就在此刻,她抬起那只皓腕的时刻,薛辰的眼眸却恰好可以看到她裹着的衣袍下那两团隐隐约约的雪白柔软。
就见薛辰此刻紧咬着牙,但下一刻,却露出了一抹苦笑,旋即,他郑重的握着林瑶玥纤细的手腕,缓缓拿下。“玥儿,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不要诱惑我。”
伴着薛小侯爷唇角间的那抹苦笑,林瑶玥一愣。旋即,她接过他手中的锦衣,进到屏风内处。却见到早已准备好的木盆中的热水,她不由得一惊。但当她抬眸,却发现有一只熟悉的橙嘴小鹩哥站在了雕花窗前,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俯视着她。
林瑶玥不禁抿唇一笑言道,“你这个小细作,终于有回实用了。”
可闻言,那只小鹩哥却是不满的扭了扭尾羽,小嘴一张一合叫道,“不是,最有用的,最有用的!”旋即,它飞出了窗外,落在了鸟架之上。顿时,一旁其他的鹩哥都凑了过来,对它好生热情。
看来真是薛辰最喜欢的一只鹩哥啊。就是连鸟和鸟之间都上下阶级这么明晰。
林瑶玥不由得微抿一笑,缓缓褪去衣衫,却发现铜镜中的自己,雪白的肌肤上有好几处紫红色的痕迹。尤其是脖颈处的那一块,更像是一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林瑶玥霎时用一旁的皂角狠狠的揉擦。虽然她知道这根本是徒劳无功,可是她就是想要洗去慕容锦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爱痕!
过了好久,林瑶玥直至将自己脖颈处的皮肤都搓烂了,方才停了下来。她缓缓的淌入木盆之中,却是就着那温热,还带着玫瑰花香的浴水,落下了炙热滚烫的泪。
旋即,她仔仔细细的清洗着自己的每一处肌肤,可是她的指尖碰触到哪里,似乎都能感受到慕容锦冰凉而又湿润的唇,以及他口中炙热的气息。这本是会使得她不受控制心跳加速,指尖颤抖的记忆。
但只要一想到这是他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她就只觉得这是一块块耻辱的印记!
究竟为什么他不肯放过自己,有什么事,还是自己不清楚的?既然他在乎姬月华,那就去争取她啊。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紧紧扣在身旁?!
林瑶玥伴着脑海中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木桶中的浴水渐渐凉了。可是她还是不愿出来,好像只有着带着既不是她自己身上的百合幽香,也不是慕容锦身上那股龙涎迷迭冷香的地方,才是安全的,才是值得信任的!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手臂环住膝盖,怀抱着她颤栗的,受伤的身躯。自己抱住自己取暖。
“玥儿——”,薛辰那磁性的声音轻声相唤。
林瑶玥在听到薛辰的声音的时候,陡然一惊,她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随即清了清嗓子言道,“我很好,我马上出来。”
听言,薛辰望了望一旁玲珑绚彩里透出的倩影,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触及分毫!
他知道她现下想自己一个人带着,但他却不能放任她一个人承担着这痛苦。只要他再克制几分,峰回路转。很快,他就能比他那该死的哥哥离她更近几分!明明他都打算放弃了,可那个人却又不配拥有她了。
薛辰只感觉命运在跟他开了个玩笑。可他不管命运打算如何继续下去这作耍他的戏法,只要有她参与其中,他都甘之若饴。
而这边,林瑶玥换上了薛辰递给她的丝质锦衣。高束的领口,将慕容锦带来的那一丝花骨儿似的痕迹,与屈辱一并遮盖。却更显得她天鹅般优美的玉颈,与那圣洁不可侵犯的模样。
薛辰在初见到林瑶玥的那一刹那,心口处猛地一钝。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现下的林瑶玥那张雅致清丽的玉颜之上,更带了抹说不出的魅惑,能在无声无息之间,便将她身上的幽香紧紧的扼住任何一个男子的咽喉,然后轻轻一勒,带来致命的伤痕!
就见林瑶玥莹白的玉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薛辰赶忙掩下心中的思绪,轻轻的拉住林瑶玥的衣袖,让她坐到了他的身旁。
旋即,那张白皙精致的面孔笑的一脸风流说道,“姜糖红茶,那日听你提起过的,驱寒除湿。”
林瑶玥闻言一愣,他总是细致的不像话。就像是这身锦衣一般,明明是今早自己穿出门的款式,可却有这些细微的不同。但又是那般的贴心,不惹外人察觉。
林瑶玥的葱白玉指轻抚了一丝自己脖颈处的束领,沉了一口气说道,“那些只剩下皮囊而死的尸首,都是因为我吧。”
薛辰没有想到林瑶玥一开口,就是这般将他二人远远拉开的话题,他只是殷红色的薄唇浅勾,望着林瑶玥手中的茶盏言道,“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但林瑶玥此刻却摇了摇头,一双澄明的墨色凤眸紧紧的锁在了他的身上说道,“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你咬上了我的脖颈。旋即,你面上的那抹惊异,是因为我身上的灵血对你有用吧。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我身上这灵血于你究竟有什么用,好吗?”
薛辰此刻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映出了林瑶玥坚决的神情,她没有一丝退让。因为,她不愿欠他分毫!
薛辰只感觉喉间一涩,旋即,他苦笑了一分,张口言道,“这是我对你的爱!你明白吗?”
林瑶玥她皱了皱眉头,她明白也不明白。但是为了他好,他必须得收手了!
林瑶玥直望向薛辰此刻又开始耀动着的异色瞳仁,猛地站起身,走到了薛辰供放着的那块破碎的羊脂玉面具前,旋即倏地划过那羊脂白玉上的切口,清丽的嗓音带着彻骨的回响,
“一切从这里开始,也就从这里结束吧!”
言毕,只见那纤细皓腕上霎时间流出了一股股殷红的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了雪白的白狐毛上,更加刺目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