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想不到在墓里呆了一夜。
陈文斌拉住李如梦,爬上天坑,举目四望,大概明白了自己的位置,距离鬼头山已经有十几里了。
“不知道李叔怎么样了,冷杀有没有被抓获?”
陈文斌满脑子问号,本来想打电话问一下,手机早在坠入古墓的时候丢了。
唯一的办法,只有重回鬼头山探查一番。
“如梦,我准备再回山上找李叔,你一个人先回家好不好。”
“不,我要和你一起。”
李如梦抓着陈文斌的手不放,头像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
“那我们一起上去吧。”
两人携手而行,走了不到两三里路,一道黑色身影穿林而来。
“小黑!”
隔着老远,陈文斌已经认出了小黑的身影。
“糟了,李叔!”
小黑背上驮着一个人,正是李如松。陈文斌赶紧把他抱下来,平放在地上。
他的心脏处插着一把匕首,气息奄奄,昏迷不醒。
陈文斌知道冷杀的匕首上涂有剧毒,见血封喉,基本上救不了。不过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疯狂地给李如松注入青木灵气。
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李如松自己用灵气包裹着那把匕首,使毒性不至于扩散。不过心脏受创严重,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陈文斌进行了简单的治疗,止住了伤口流血。
“小黑,我们要赶紧送李叔下山,麻烦你了。”
陈文斌将李如松放到小黑背上,小黑低吼了一声,朝着山下猛地冲去。
李如梦望着小黑远去,问道:“男朋友,你要去抓坏人吗?”
陈文斌点点头。
“冷杀重创了李叔,我估计他也讨不了好,不趁此时取他性命,只怕后患无穷。”
“那我们快走吧。”
这下,换李如梦扯着陈文斌的手,往山上冲,没想到她对这种事有如此浓厚的兴趣。
身后树林里传来一阵响动。
“什么人?”陈文斌警觉地转过身。
两个特警手拿着冲锋枪,从树林里出来:“陈文斌,我奉命通知你。冷杀已经被击毙,你可以回去了。”
“谁杀的?”
其中一个特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开的枪。”
“你能杀得了他?”
面对陈文斌的质疑,这个特警搔搔头,说:“早上我正在执勤,发现一个疯子浑身衣服破烂,从山上往下走,边走边喊,‘我冷杀干掉了李如松,马上要升级成银牌杀手了’。
我发出三声警告,他没有停住脚步。
按照特警条例,对于危险敌人的处理预案。我连开三枪,将他打死了。”
果不其然,冷杀也遭受了重创,只怕是变成疯子了,不然以他的武功和心智,不至于落到这种田地。
“既然这样,我们回去吧。”陈文斌意兴索然,没有亲手击杀冷杀,毕竟是个遗憾。
下山路上,这名特警主动向陈文斌介绍自己:“我叫宋海洲,很高兴认识陈掌门。”
两人握了握手,陈文斌问他:“你之前认识我吗?”
宋海洲说:“我曾经在长生会的酒会上见过你一次,你的武功很好,我很佩服。”
“是吗?”陈文斌不自然地一笑,为辛苓雅争风吃醋的事,是他现在不想提起的回忆。
“我也是个武学爱好者,陈掌门有空的时候,可以指点我几招吗?”
陈文斌没法推脱,只好说:“互相学习了。”
谁想宋海洲一言不发,提起枪托就向陈文斌脑袋砸来。
陈文斌没料到他如此耿直,说指点马上就动手了,有心给他来个下马威。
当下也不避让,把青木灵气运在脑袋上,同时右手猛出一拳,砸向宋海洲的胸口。
陈文斌出手稍慢一点,但两人几乎是同时打到对方身上。
宋海洲手里的枪托如同砸在石头上一样,反弹了回来。陈文斌的一拳却将他击退五六步,仰天一交,摔在地上。
“哎哟,真疼。”
宋海洲揉着胸口,半躺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没有站起来。
同来的特警走过去,将他扶起来,调笑道:“小宋,我说你偷袭不成反蚀把米吧。给钱。”
宋海洲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他的同事。
“陈掌门,开个玩笑。刚和他打赌,说我能不能把你撂倒,结果还是输了。”
早知道你这小子没安好心,刚才下手就更重一些。
陈文斌先前以为这小子只是性急,所以手下留情,没想到他们拿自己开涮,心里有点不喜。
一行人回到家里,李如松早已经紧急送往市医院抢救去了。他自身功力深厚,又有陈文斌的青木灵气辅助,性命应该无碍。
李秀儿见陈文斌无恙,长出一口气:“你们去了一夜,电话打不通,真担心死我了。还有你这个丫头,偷跑了也不说一声。”
李秀儿把李如梦拉过去,狠狠地在她头上敲了几下。李如梦笑嘻嘻的,抱住李秀儿,亲了她一下。
“就会这一套,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李秀儿擦着脸上的口水,眼睛却直瞪着陈文斌。
“你看我干什么,这又不是我教的。”
不一会儿,大队特警抬着被击毙的冷杀回来了。
陈文斌特地走过去查看,冷杀的衣服几乎成了碎片,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这都是和李如松搏斗时留下的。胸口三处创伤,是宋海洲造成的枪伤。
陈文斌撩开他的衣领,发现他脖子上戴着一个吊坠,是一只银色的狼爪。
“好了,我们要走了,别看了。”
一个特警过来,将围观的人群驱散,陈文斌趁机把吊坠扯了下来。
警察走了一些固定的程序,录口供,写证词,画押签字,最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陈文斌来到周玉凝家里,灵堂依旧,白幡招展。
他在后院找到周玉凝,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着天空发呆。
陈文斌走过去,将吊坠递给她。
“他死了,被警察打死的。这个吊坠,是从他脖子上扯下来的,给你。”
周玉凝转过脸,像不认识陈文斌似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接过吊坠,戴在自己脖子上。
“呜呜呜呜!”
周玉凝忽然大哭起来,站起来扑到陈文斌怀里,使劲抱着他,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
陈文斌搂住她的腰,轻拍着:“没事,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