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罗二爷不找地方去躲藏,居然跳进浴桶里了!姚蜜等人听得水声轻响,马上知道不妙。//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婆子抬个浴桶,倒了水在浴桶里,分明就是顾美雪要进来沐浴。那浴桶比床还高些,如果顾美雪不弯腰看向床底下,她们被发现的可能性并不高。但罗瀚跳进人家浴桶里,能不被发现么?一旦发现了罗瀚,她们还能藏得住?这不是让人一窝端么?若是狠的,只当房里进了贼,先打上一顿,到时哭都没地儿哭去。
耳听得脚步声渐近房门外,姚蜜手心冒汗,心惊肉跳,转头和史绣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狠绝,她们不能让顾美雪当场捉住。
范晴见得她们的动作,也撸袖子咬唇表示,不狠不行了。
她们之前在厨房时,便听提水的婆子说过,顾美雪暑热时分,有时候一天洗两次澡,洗时并不要丫头服侍,只泡在水里图个凉快。现下听着脚步声,应该是顾美雪自己一个人而已,料着能解决掉。
三人自打进了将军府,行事极有默契,这会只对视一眼,比比手势,意见便一致通过了。一时猫着腰爬出床底下,姚蜜从床上拿了枕头,抖了抖,抖出枕头套拎在手上。史绣儿拿了被单,快速拧成麻绳状。范晴没找着趁手的,便在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大红的肚兜捏成拳头状,紧紧攥着。
顾美雪握了小粉拳,且喜且忧,小碎步走到房门前。一时停下脚步,深深呼吸了一口,怕什么,她这是在房里沐浴,正当得很。到时谢腾推门进来,是谢腾的不是。以谢腾的为人,看了她,想必会负责的。别紧张别紧张,想当将军夫人,便得用些手段,莫不成近水楼台偏生不能得月,眼睁睁看着谢腾落入别的女人手中?
顾美雪看看月色,顾影自怜,自艾自怨,伤春悲秋,长长地叹息一声,这才“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跨了进去。她的头才探了进去,眼前就一黑,未待反应过来,嘴巴已是一紧,被人塞了东西进去,一声尖叫也被塞回喉咙内。
姚蜜手脚利落,拿着枕头套一下就套在顾美雪头上,蒙住了顾美雪的视线。范晴虽抖着手,左手却迅捷的捂住顾美雪的嘴巴,右手把捏成团的肚兜一举塞进顾美雪嘴里,堪堪堵住她发出来的尖叫,随之用脚肘把门掩上。
史绣儿见姚蜜蒙住了顾美雪的视线,范晴堵住了她的嘴,忙把手里拧成麻花状的床单往顾美雪腰上一环,连着她的手一起缚住,拖到床边。
三人默不作声,快手快脚反剪顾美雪的双手,用床单结结实实把她缚在床柱上。正要探头去瞧泡在浴桶里的罗瀚,却听不远处有脚步声冲着房门的方向而来。
走!从窗口溜走!姚蜜给史绣儿和范晴打个眼色,三人适才缚住顾美雪那股胆气还未消褪,胸间豪气万丈,深觉爬个窗不算什么,一时已是拖了一张椅子放到窗口,三人相搀着,互相帮忙,依次爬出窗外,百忙中还不忘掩上窗扇,很快顺着墙根溜到屋后。
罗瀚拖四个婆子扔到漱玉池时,鞋子淌了水,他一路朝顾美雪的房里进来,便留下一路的痕迹。谢腾很快就循着痕迹寻来。孟婉琴本来就令人暗暗准备了线索引谢腾进自己院落的,眼见谢腾果然一路往这边寻来,自然暗喜。
一干人进了院落时,谢腾一挥手,让众人往各处查看,自己循着足印,疑惑地看了看顾美雪的房间。孟婉琴见顾美雪房里果然点了灯,便以为顾美雪准备妥当了,一时转头瞧了瞧,见护卫散开了,身边只有谢腾一人,突然便用手指着顾美雪的房里,装作惊得说不出话来。
谢腾见孟婉琴用手指着顾美雪的房间,虽一愣怔,脚步却没停,几个起落就到了顾美雪房外,耳听得里面发出“呀”的一声,分明是罗瀚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开房门,足尖点地,已是进了房。
可不能让其它人看到房里的情形。孟婉琴不等众护卫围拢了过来,已是随在谢腾身后,飞奔进顾美雪房里,什么也顾不得,先行伸手俺住了门,这才抬眼去瞧房里的情景。这一瞧,全身犹如被淋了一盆冰水,寒入骨髓,双腿都抖了起来。
幽幽烛影里,谢腾站在浴桶边,探手从浴桶里拎出一个男子来。那男子头发湿了水,猛然甩头,水滴四飞,豁然正是罗瀚。而一头的床柱上缚着一个女子,女子被枕头套蒙了头,嘴里似乎被塞了东西,发不出声音来,只身子扭来扭去,看身影,豁然是顾美雪。
孟婉琴脸色全变了,回身把门栓上,一个箭步过去,拿开顾美雪头上的枕头套往地下一丢,再从她嘴里掏出肚兜一甩,又悲又痛道:“美雪!”
“娘!”顾美雪一抬头,见得谢腾掀着罗瀚的衣领站在浴桶边,眼里早渗出泪来,呜咽道:“表哥,我……”她虽想说我和罗瀚没什么的,你不要误会啊!但此情此景,还能如何分辩?
罗瀚泡了水,脑子略清醒,这会大急,却是分辩道:“阿腾,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谢腾点点头。错眼一看,似乎是罗瀚进了顾美雪房里,强缚了她,想要行非礼之事,但一则现下夜未深,院门未锁,还有人来往,很容易惊动人,罗瀚只要没有晕头,就绝不会做出这等事。二则罗瀚想要女人,有的是,之前也未见他注意顾美雪,想来不会这样做。三则情景诡异,倒像是有人布局,专引他来捉奸似的。事情如何,不能过早定下结论。
见谢腾点头,罗瀚松了一口气。孟婉琴和顾美雪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在房里这么一闹腾,众护卫和婆子早围拢到房门外,却见谢腾闪身从顾美雪房里出来,若无其事对护卫道:“适才是一只猫进房,我看错了,以为是贼,忙忙进去察看。你们再往园子里查一查!”
谢腾的话音一落,孟婉琴已从里面出来,假意吩咐婆子们道:“美雪不是往厨房去了吗?且去瞧瞧她在不在,在的话,叫她给将军彻一杯好茶亲手端来,难为他军大晚上奔来跑去。”这会不管婆子信不信,都得制造美雪不在房里的假象。
待得护卫和婆子散了,谢腾这才和孟婉琴转身回房,关严房门看着罗瀚和顾美雪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婉琴心里那个恨啊,她递给婆子那包“火龙散”不单能令人浑身燥热,还能迷人的神智。罗瀚嗅了“火龙散”之后,做出什么事都不算稀奇。她这是搬石头砸着自己的脚了。
顾美雪眼看和谢腾的姻缘无望不说,还在谢腾跟前出了丑,一个不好,名声尽毁,只顾呜咽,却说不出话来。
“喂,顾小姐,你别只管哭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欺负了你。”罗瀚大急,见顾美雪不理他,只管哭自己的,一时哼一哼,转脸向孟婉琴道:“孟夫人,你为何要让婆子往我脸上撒药粉,害得我全身燥热,头脑发胀,一见到浴桶里有水,就忙泡了进去。”
孟婉琴一听,下意识分辩道:“老将军和将军不在府里,我那会听护卫说园子里进了贼,便叫婆子进去帮忙。婆子不知道是你,情急之下撒药粉有什么奇怪?”
偷偷留在将军府,被人当贼这种事,怎么分辨也是分辨不清的。罗瀚只得止了话。
谢腾却问顾美雪道:“是谁把你缚到床柱上的?”
顾美雪摇头道:“不知道,我一进门,就被蒙了头,同时被塞了嘴巴。”
“没有听到声音吗?多少人动手的?”谢腾看看扔在地下的枕头套和床单,沉吟道:“动手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高手。高手的话,只须给你一掌,直接劈晕就行,不必又是套枕头套,又是塞嘴巴这么麻烦。而且看着动手的不止一个人。一个人没法套住你,又同时塞住你嘴巴。”
难道不是罗瀚缚的?孟婉琴一听,瞪大了眼,这房里还进过别的人?天啊!
顾美雪一听谢腾的话,便把当时的情景说了。
谢腾听完,挑挑眉,转头看向罗瀚问道:“是谁缚的?你看到了没有?”
罗瀚翻翻白眼道:“我泡在水里,什么也没看到。”
谢腾一听,绕着浴桶看了一圈,抬头看了看窗边放着的椅子,若有所思。
顾美雪到这会才回过神来,咬唇道:“表哥,那缚住我的人像是女子。她挨近我时,身上有一股女子才会用的澡豆香味。”
谢腾点点头,走近窗边,跃上椅子看了看,足尖一用力,上了窗台,蹿出窗外,判断一下,很快朝屋后走去。
罗瀚见谢腾跳出窗外,心知不妙,也跟着上了椅子往外跳,心里直念叨:小蜜啊,看来你们逃不掉了,我少不得奋力护下你们。
谢腾悄没声息沿着墙根走过去,一下子就看到屋后的阴影角落,有三个身影贴在墙边上作壁虎状,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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