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洋的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激动地说:“小扬,我见过这个飞船,就是这个样子的!”
于小扬心中怦然一动。他知道,除了少数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从来没有见过大汉鹰,连自己的父亲也不例外。如今,于海洋说自己竟然见过大汉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于海洋肯定在其他场合看到过克兰星球的飞船。
“爸,你在哪儿见过这个飞船的?”于小扬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追问道。
于海洋把目光从电视转到于小扬身上,脸上闪过一阵犹豫的神情。他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忍了一会儿,似乎在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小扬,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这件事情也应该告诉你了。”许久之后,于海洋开口说话了,他的表情显得非常坚毅。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和你爷爷在一起生活。当时你爷爷的身体不是太好,有一天夜里突然犯了哮喘病。家里没有药了,我赶紧冒着漫天的大雪跑到镇上去买药。回来的时候,刚走到离村子大约三四里地的地方,突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
“当时我感到很奇怪。因为那时候正值寒冬,又下着大雪,平常的大人都会冷得躲在家里,怎么会有人把孩子放在外面。可是,我注意到,那个婴儿的哭声非常真切。就循着声音去找,在我前方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看到一个襁褓。哭声就是从那个襁褓之中传出来的。”
“我赶紧走过去,发现襁褓中竟然真的是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躺在冰冷的石头上,不停地哭着。唉,真的很揪心。这么大冷天,一个婴儿被人扔在外面,如果没有人管的话,那一夜下去说不定就没了。”
于海洋目光深邃,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场景:“我赶紧把那孩子抱起来,解开自己的大衣把他紧紧地裹在怀里。说起来也真奇怪,那孩子一到我怀里,马上就停止了哭泣。两只大眼睛忽灵灵地看着我,竟然还笑了起来。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当时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说到这里,于海洋望了于小扬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热茶。
于小扬听着于海洋的述说,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推断,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而是继续等着父亲往下讲。
于海洋继续说:“我当时在想,肯定是哪户人家不小心把孩子弄丢了。把那个孩子抱起来之后,就四下张望,可是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没有一个人影。并且,当时的雪已经下了很厚了,路上除了我,更没有其他人的脚印。我推测这个孩子肯定被人丢了一段时间了。”
“可是,我马上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当时地下到处都是雪,唯独那个孩子躺着的石头上,愣是一片雪花也没有,裹着孩子的襁褓也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湿迹。这让人感到非常不解。”
“带着这些疑问,我抱着孩子在雪地里等了一会儿。原想孩子的父母能够找过来,好及时把孩子送还给人家。可是,我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看到一个人过来。担心把孩子冻着,就决定把他带回家去。”
“就在我抱着孩子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在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半空中有一个黑影,像一个巨大的圆盘一样悬浮在空中。那个黑影好像发觉我看到了它,索性也没有在隐藏自己。我只感到眼前一阵明亮,半空中闪烁着绿色的光芒,那个绿色的圆盘应当像传说中的飞船一样呈现在我面前。”
“当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以为自己遇到了危险。可是,那个飞船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在我面前停留了半刻,然后飞船上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让我把孩子带回家,好好抚养长大。并且还说,这个孩子会给我带来好处,会给整个地球带来好处。说完以后,那个飞船就迅速消失不见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于海洋的脸上浮现出惊异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热茶,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那个飞船消失之后,我吓得不敢再停留,赶紧抱着孩子就往家里跑。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也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你爷爷劝我,还是等到孩子的亲生父母找上门之后,把孩子还给人家。可是,一连过了好几个月,从来没有一个人过来认领这个孩子。于是,我就彻底下定决心,把这个孩子养大成人。”
于海洋讲述完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心中的一个大包袱。他把目光再一次望向于小扬,眼睛中充满了温情,还有几分平淡。
于小扬这时候也突然激动起来。他虽然早已经从赵和平那里知道自己是于海洋抱养的孩子,可是如今听到父亲亲口说出来,仍然感到几分震惊。
“爸,您在那个雪夜里捡到的孩子,就是我吧?”于小扬问。
于海洋缓缓点头:“是的,你就是那个孩子。”
于小扬心里一阵悸动,他知道父亲为了自己,终身未娶。这一路走来,忍受了多大的艰辛和煎熬!
“您为了把我抚养成人,把自己的幸福都给耽误了。”于小扬的声音有些颤抖。
于海洋笑着说:“能把你养大,看着你一点一点长高,这就是我最幸福的事情。当时的过程,虽然有些辛苦,主要是家里的条件不好,缺吃少穿的。你小时候甚至连奶粉都没有。不过,幸亏有乡亲们帮忙,你赵婶、李婶她们,都给你喂过奶。后来,村里哪一家做了好吃的,都会把你叫过去。可以说,你从小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的事情,于小扬还是有些印象的。这也是他对南园村一直深情所寄的原因所在。
不过,此时的于小扬心里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他觉得是时候把自己的秘密告诉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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