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进入东三省的我们一行人,莅临东三省境地的第一个驿馆。-79小说网-
驿馆外,东三省的几十位官员相迎。
众星捧月,萧奕然却容‘色’不愉。
书房中,云山先生摇首道:“东三省乃我国出产米粮的三大省,今年收成不到往年的三成,固然因为蝗虫天灾。然而户部赈粮,之前粮商敢与户部大员勾结,果然也是吏政不清。东三省的吏政有着很大问题。今日驿馆外迎候相爷的,近处辖地的官吏也就罢了,其中的好几位官员,甚至是东三省辖地的另外两省的。他们赴这里迎候相爷,往返少不了十天半个月的路程。有这个阿谀奉承相爷的功夫,倒不如在自己的辖地为民办事。”
萧奕然叹息一笑,“为官者若都如先生的风骨,国家便真的国泰民安了。”
萧奕然瞥着书房中,和别的驿馆相比,少去一大半的奏折文书,他笑了道:“东三省乃米粮三大省,油水丰厚,士族官吏们各显神通,都‘欲’奔这三省做官。这里又天高皇帝远,正中他们收刮民脂民膏的下怀。此次我过来东三省巡视,一是考察陈石海的政绩,扶他上位二来,惩治这帮已成油条的贪官污吏。”
“扶持寒族贤能大臣的同时,惩治士族的贪官污吏,双管齐下瓦解‘门’阀制度的弊政,相爷思虑周全。只是,”云山先生问询道:“不知相爷惩治那帮贪官污吏的底线是什么?整个东三省,除了陈石海陈大人,皆是士族贪官,若全都罢黜,东三省只怕吏政瘫痪”
“先生忘了,明年开‘春’,即是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了么?”萧奕然淡笑道:“东三省的这么多空缺官位,何愁无人接替?面对如此大量的官吏任用选拔,皇上也只得妥协,将几百年来,寒族官吏不得逾越四品以上官位的祖训放到一边。寒族官吏大量的涌进朝野,正是对士族‘门’阀推举官吏制度的有力冲击。而我惩治这帮贪官污吏的底线,是收罗他们的罪证,对他们小惩大诫,让他们将这些年吃进腹中的油水,一点不剩全部吐出来,让他们以为破财免灾,放松警惕继续戴着乌纱,直到明年那批有贤才的寒族官吏来接替他们的位置。”
云山先生恍悟道:“相爷好心计!相爷忍不住近期就将他们集体罢免的话,一来没有这么多有贤才的官吏接替他们的位置,二来打草惊蛇,‘门’阀士族会集体抵制相爷的政举。而小惩大诫,不仅令他们甘愿吐出民脂民膏,亦令‘门’阀士族们放松警惕,等到明年‘春’试之后,再突然对贪官污吏们发难。‘门’阀士族猝不及防之下,抵制也无用。而一下子空缺了那么多官位,圣上必然破例拣选‘春’试中寒族的人才,和屈居四品以下的寒族官吏,接替东三省士族贪官污吏的位置。”
萧奕然望着云山先生,“明年‘春’试之前,我该已离京。到时先生接替相位,还请先生完成后面奕然无法完成的事情。寒族官吏的大量上位,先生必会得到大量寒族官吏的拥戴,天下人亦会传颂先生的德政也。这是离开相位前,我送先生的礼物。”
云山先生惭愧道:“可这是相爷布下的德政云山何德何能?”
萧奕然笑对道:“先生许我放心无忧地与爱人远走高飞,这也是先生对我的德政也。”
已到了东三省,一行人不再赶路。考察陈石海政绩的一路,萧奕然小惩大诫着东三省的贪官污吏们。
我们离开皇城,到来东三省的一路,用了近二十天。萧奕然在东三省考察陈石海的政绩,和贪官污吏周旋,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这一个月来,萧奕然和云山先生镇日与贪官污吏们接触,我常常几天都看不到萧奕然的人影。受萧奕然嘱托,小艾抱着剑,镇日里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而那个少年,并不太喜欢我。从我随萧奕然回相府,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敌视,到‘欲’将我送返给东方明日,我与萧奕然一起滚翻下陡崖,再到现在他每每看着我,审视凝重的目光
比起天天跟小艾待在一起的无趣,我无比想念起,萧奕然来。
与萧奕然待在一起,固然有时候,因为他对我的深情,我有些不自在,但更多时候,他带给我的,是令我刮目相看的仰慕。
何况,比起小艾看着我,目光里的审视和凝重,萧奕然的雍雅和俊美,实在赏心悦目太多。
然而我已有三天,没有见到萧奕然。
甚至这一个月,我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时节已经十月底,天气从初到东三省的风霜严寒,到已经下了好几场雪。
城中经过清扫,和地势略低的缘故,雪倒没怎么积起来,听说郊外的香寒山,却已积雪几尺厚,满山的白雪皑皑。
我想去香寒山看雪,可实在不想跟小艾一起去。
和小艾待在一起,我天天最喜欢做的事,渐渐变成了窝在炕上吃零食,看闲书。一来因为天气寒冷,炕上暖和,二来不想看到小艾抱剑盯着我,目光里的审视和凝重。但凡我不出房‘门’窝在炕上,那个少年避嫌待在屋外,无事是不会进来与我共处一室的。
这日我正吃的饱撑,在炕上喝着热茶看闲书,我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以为进来的是小艾,当脚步声绕过屏风,我抬目一看,却是萧奕然。
屋外风雪,我屋中烧着炕,却很暖和,萧奕然将落了雪的大氅解下,放在了椅子上。
萧奕然望着我。
我望着他,目光自然惊喜,然而四目相对,他深幽目光中的刻骨相思却是‘激’灵到了我。
与一个不是夫君的男子独处一室,我意识到我歪坐在炕上实在不妥。虽然因为严寒,这方人待客也是炕上放个桌几,大家在睡觉的炕上隔桌而坐,可我到底不能适应这方的风俗。
‘欲’下来炕上的我,脚还没有沾地,萧奕然已经过了来,单手撑着炕沿的他,阻住了我的去路,“别下炕来,地上冷。”
几日没有跟他碰面,只觉得入耳他的声音暗哑,却又不是话说的多了或者风寒失声那样的暗哑,我仰脸看他,他目中的刻骨相思早已转化为幽暗**。
他俯首,带着屋外寒气的‘唇’磨擦过我脸颊,‘欲’往我‘唇’上移去。
“萧奕然”我声音颤悸唤他。
他的动作分明一顿,接着他的‘唇’坚定地移向了我温热的‘唇’瓣。
比以往都要来势汹涌地‘唇’舌侵袭。
我抗拒不了他,身心都抗拒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握了拳,指甲嵌进‘肉’里,强迫自己不要去迎合他。
他却比让小艾误会的那一次,还要过分,将我覆压在炕上的亲昵中,他解开了风雪天气,我身上厚厚的棉袍,接着解起他自己腰间的‘玉’带来。
“萧奕然!”只着中衣,且已经被他亲昵的衣衫不整的我,从炕上坐起身来。
解去‘玉’带,脱去外袍,同样只着中衣的他,重新朝我亲‘吻’了过来,将我覆压到‘床’上。
他的攻城略地下,我情动全身发软,却在意志投降缴械全面崩溃的那一刻,我松开了一直嵌在‘肉’里的指甲,我伸展开手指,抓过背后的枕头,隔阂在我跟他的中间。我紧紧地抓抱住枕头,脸埋进枕头里,哭泣道:“你别这样”
我的哭泣声那样无力,我对他不止仰慕之情,他的求欢看起来是他在强迫我,我又何曾真的想抗拒他我的身体早已背叛了我的心,我想跟他在一起。
完全情动的他,近乎粗鲁地去拿我怀里紧紧抓抱着的枕头。
我却将怀里的枕头,当作我的身心可以抵抗他的最后一根浮木,我将枕头死死抓抱着不松手。
他喘着粗气,去扳我抓抱着枕头的手指。
枕头终于被他拿开扔掉,去扯我中‘裤’的他的手,却突然止住动作。
“那是什么?”他带着**的暗哑嗓音沉怒问道。
但见他幽暗的目光望着我的掌心,望过我的一只掌心,又去望我的另一只掌心。
我的两只掌心,都有着一整排深嵌进‘肉’里的月牙儿,每个月牙儿,都渗出鲜血来。
他的目光又气又怒。
他的深幽黑眸沉凝看我,“我还心中欢喜你今日不反抗我,原来你的反抗在你的掌心里。你是在反抗我?还是在反抗你自己?”他的眸中泛滥着苦楚和怜惜,“这一个月,我们很少待在一起,我自是恨不能早点惩治了那帮贪官污吏,好早些和你腻在一起,你也很想念我不是吗?刚刚见到我回来,你眼中分明有着惊喜和喜欢。”
我望着萧奕然,“我”
萧奕然望着我两只渗血的手掌,目光怜惜,然而他眸中的侵犯之意却很坚决,他一手握住我的两只手腕,将它们举到我的头顶,阻止我自残身体。
他勉力压制着**,对我抱歉道:“我曾允诺你,永不强迫你。如今是我失信于你。这一个月,很少和你待在一起,我很想你,”他的深幽黑眸望着我道:“而三天之前,已证实你在我身边的豫王离了京,他带着亲随,骑着快马,正日夜兼程赶来这里!”
骤然惊闻这样的讯息,我失笑道:“豫王殿下不是肩负着他皇族的责任和使命,要守卫皇城吗?怎么肯亲自赴这几千里之外的东三省?”
“皇后的打压,皇帝的忌惮,雍王的嫌弃,那个‘女’人终于放弃她位主中宫的梦想,逃离了京城。皇城中的那些势力,随即都离开京城找寻柳玥而去。豫王领着找寻出逃的雍王妃之命,实际却直奔东三省而来。”萧奕然‘吮’‘吻’着我的脸颊,“我知道,你虽对我不止仰慕之情,可就像你说的,这一切,并不能抵去你与豫王近一年的伉俪情深。他但要出现在你面前,应允与你远走高飞,你仍旧会喜极而泣扑到他怀中。”他俊雅的面容上呈现出一种近乎奇异的笑容,“他为你抛弃他皇族的身份,没有恢复奚玥记忆的你,理解不了她的国仇家恨,你亦可以为他抛开一切,为了他忘记自己是奚玥,只做他的‘花’小壮,与他海角天涯,一辈子为他洗手作羹汤?”
萧奕然复述着我当初的话,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他与我四目相对,“你觉得我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面前?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想离开他的身边,我怎会再让你们破镜重圆?”
他的‘唇’游移过我脸颊,爱怜起我敏感的耳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