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龙卫的首领叫做庄彦,是个五十余岁的干瘦小老头,他在谢漫洛离开之前赶到了大家的集聚地,不过,他是从另外一个门进来的,并没有让谢昊等人发现。
隐龙卫生活在京郊的一个大山里,因为其隐蔽性特别好,那片山林又是私人产业,所以穷太祖和太宗两朝,至今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基地。
刺杀赵大阿后,返回秘密基地继续待命的有一千六百多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生老病死的,现在只剩下八百余人,而且大部分年纪都很大。
谢漫洛有心去看看大家,但是又担心自己去会给他们带来危险,就忍下这个冲动。
征得庄彦同意,谢漫洛把那些年纪大的隐龙卫都安排到各个州府上去,既为保护她比较重要的产业,也希望他们能够在管事们的照料下颐养天年。
至于从隐龙卫后代中新吸收进来的八十余名年轻人和一百多名中年人,谢漫洛准备放到自己身边,至于怎么安排,则是要重新考虑一番。
庄彦说,新主既然已经出现,其他属下也都安排好了,那么他和副首领以后就一定要跟着谢漫洛,护她周全。谢漫洛同意了,让他们等一切安排妥当的时候来这边集合。
一天的时间,谢漫洛干脆磊落地处理了很多事情,让几个前朝的老臣都极为佩服。
谢漫洛知道自己能够顺利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安置他们,主要是因为自身的实力。
哪怕是在民间,自己的名气也已经享誉天下,而且家资不菲,不比当皇亲国戚来的差。
因为有了最直观的肯定,所以大家都没有多劝说谢漫洛。
母亲的身份是确定了,原本想要让他们帮自己解决赵若飞有侧妃和侍妾问题的,现在反倒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她的母亲认为邝文东能帮她解决所有难题,肯定是没有想到她遇到的难题会如此之大,竟牵扯到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几个人。
与前朝旧臣相认,谢漫洛的看法和想法也增加到了更深的高度。
她虽然还是很难过,但是知道有些选择是必须要做的,就像她母亲曾经遇到过的两次艰难抉择,不管怎样,都必须做出最困难的选择,哪怕是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安排完前朝旧臣的事,谢漫洛就到邝文东的库房捡了一堆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足足装了两大包裹,走了出去。
“小姐,肚子饿吗快吃些茶点。”小武看见谢漫洛出来,赶紧问道。
“老掌柜给我送了一些茶点进去,我吃过的。”谢漫洛笑道,“我这次挑的东西真不少,每个人能分两件了。走吧,我们回家”
谢漫洛吃完晚饭后,赵若飞就匆匆赶了回来,见到谢漫洛一个劲地道“对不起”。
看到赵若飞因为紧张害怕都流泪了,谢漫洛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泛滥而下。
“洛儿,是我大意了,这次想着在军营中,所以带的人手不多,还被父皇截断了一切消息,以致让皇后那边的奸计得逞。都是我不好,这个事我会处理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说过这辈子会对你一心一意,肯定能做到的,相信我。”赵若飞急切地安慰起谢漫洛来。
“都已经是事实了,你还能改变什么忤逆君上不尊皇后”谢漫洛无力地问道。
“让那三个女的都不能活着进承福宫就可以了,洛儿,相信我,为了你,我愿意去做任何事,哪怕被父皇责备,剥夺我的王位,也我愿意。”看到谢漫洛的无助,赵若飞的心很疼,着急地表白道。
“那几个人的事先不要着急解决,毕竟都是人命,再等等,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你离开那么那么久,可不可好好地陪我两天,就在我身边,那里都不要去我很快就及笄了,要成为大人,心里很不踏实。”
谢漫洛知道赵若飞肯定能做到让崔侧妃和两个侍妾进不了家门,但是那样的话,赵若飞的名声就毁了,还会大大得罪皇上和皇后,会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极差的印象,最后这个恶果很可能要自己来承受,即使自己将来成为明王妃,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侧妃和侍妾的事,肯定还会重演。
所以,他不想让赵若飞去做。
“那你不要离开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你知道我只心悦你一人,即使他们进了承福宫,我也不会理他们的,养几个下人而已,放心。”赵若飞把谢漫洛按到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起来。
原本分开这么久,两个人都有许多话要说,如今却都很伤感。
赵若飞心情并不比谢漫洛好,他曾经一再地表明自己这辈子只要谢漫洛一个,而太宗也算是答应了自己,没有想到回头就给自己赐了个侧妃,甚至连问都问一下自己。
他对皇后的恨一下子上升了一个高度,之前折了她一个工部尚书,她也就收敛了些,原本以为大家相安无事便好,没有想到,这会又开始作妖,甚至让自己措手不及。
两个侍妾他大可以动手脚,可是那个崔侧妃,却真的很难办,他虽然让谢漫洛不要担心,但是他自己听到消息后也是焦头烂额。
真要是对崔侧妃动手的话,后续问题太多,让他无法抉择,所以向谢漫洛保证,即使是她们进了承福宫,他也不会理她们,权当是多了几张吃饭的嘴而已。
谢漫洛相信赵若飞现在的承诺是真的,但是将来真要做到就非常非常难。
范宛如的话,言犹在耳,何况谢漫洛也不是个糊涂的人。
靠在赵若飞的怀里,谢漫洛觉得这会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好好地感受安吉的安抚就好。
这个怀抱,很快就将不再属于她,她必须要更多地感受他的气息,以便日后能好好怀念。
赵若飞不知道谢漫洛的心中所想,紧紧地揽着她,说自己这两天一定会好好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让她什么都不要多想。
谢漫洛连连点头,眼泪却沾湿了赵若飞胸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