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苏说的话一点儿毛病也没有,让曾熙无可反驳,他看着离苏,挑了挑眉,这个丫头如今口齿越发的伶俐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和善?不亲民?”曾熙缓缓开口说到,言语中带着一些不可言说的冰冷。
闻言,离苏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老爷恕罪,婢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她说话中带着一些可怜,手轻轻的捏着大腿,泪便巴巴的下来了,这是她常用的手段,且百试不爽。
曾熙果然吃她这一套,皱了皱眉,便让离苏起来了。
“这几日你且好好照顾彤彤,等她养好了身子我们再出发。”说罢,挥着衣袖就走了。
风从门口吹了进来,彤彤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冷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是出了很多的汗。
曾熙自彤彤的房间出去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一会儿便出了客栈。
此时外边的天空已经黑了,点点繁星点缀其上,月儿反倒是不知隐藏于哪片云彩之下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如今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只觉得一股扑面而来的凄凉。
白日里余小玉的一番话又不应景的跑了出来,曾熙只觉得心里乱乱的。
他走着,经过一股僻静的小巷子,那巷子极长,离近了便觉得从巷口那边传来阵阵的阴风。
曾熙只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儿,他站在巷口呆立了片刻,忽然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巷子那边长着一棵高高大大的树,现在只是初春,那树上却枝叶繁密的紧。曾熙见了不由得皱了眉,自他进了这个巷子,就觉得心头直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眼见着就要到了那树荫之下,一片漆黑的树荫让曾熙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神经绷的紧紧的。
忽的那树枝一阵乱颤,树叶哗哗的落了一地,曾熙向前迈着的步子当即就停了下去。他眉头微微皱着,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好像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他所预料不到的事情一般。
几个呼吸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曾熙刚抬脚,忽的从树上掉下一个黑黑的东西。
那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将地上的落叶都给惊动起了。
曾熙缓缓的朝着那东西走过去,待到走进了才惊觉,这从树上掉下来的竟然是一个人。
这人面朝上躺着,脸上一片青绿,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强压住自己心底的震惊,曾熙走过去蹲到那尸体的身边,伸手碰了碰那人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具尸体很硬,大约已经形成尸僵了,看脸色,已是死了很久。
曾熙满目震惊,久久不能平复,原以为在南安这个地方,百姓富庶安康,是个安乐之地,谁曾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鬼使神差的,曾熙抬头,忽而又被惊了一惊。
那树上竟是还有着人,耷拉着胳膊,也不知是死了多久。
曾熙快步走出了巷子,他没有去客栈,而是直接去了县衙里。
在他离开的时候,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发出无声的微笑,旁边的树叶一阵摇曳,惊动了栖息着的虫儿,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沉寂。
曾熙来到县衙,二话不说就开始击鼓。那衙役老爷正在睡梦中,忽而听到有人击鼓鸣冤,皆是匆匆的穿上衣服。
随着一声惊堂木落下的声音,县衙大门缓缓打开,衙役们皆是齐齐喊着,“威武。”
曾熙大步流星走到堂上。
杨正文还没睡醒,就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大步流星来到堂上,他本想问问这人大晚上击鼓鸣冤有何冤情,却见得这人大刺刺的站在堂前,当即便清醒了。
“你这刁民,见了本官竟不下跪。”说着,又拿起惊堂木拍了一拍。
曾熙清冷的目光自杨正文身上掠过,杨正文只觉得通体一阵冰寒。
曾熙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给身边的衙役,杨正文见了,眯了眯眼,看样子像是一块儿令牌。
他的眼皮突突的跳着,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呈上来。”说罢,便见得一个衙役将曾熙手中的令牌接了过来,他拿着来到杨正文面前,弯腰献上。
杨正文接过,放在手上细细的辨认着。他脸色忽而一变,手中的令牌当即就掉了下来。
杨正文颤抖着手把令牌捡起来,提着袍子就来到了下边。将令牌双手拿着递给曾熙,并说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相爷到此,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曾熙抬眼看了杨正文一眼,“我要一个可以单独说话的地方。”
“好好好。”说着,杨正文遣散了那些个衙役们,领着曾熙去了自己的书房。
“你可知城西那里有个小巷子?”曾熙开门见上,一坐那直接就道出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杨正文面上露出思索之色,他皱着眉,忽而一副恍然的神色,“可是白家医馆旁边那个巷子?”
“我不知道。”曾熙回答说。
见曾熙答不知道,那杨正文便又开始回想起来。
这南安的巷子无数,若是说城西的巷子,首先想到的便是白家医馆旁边的那个巷子了,只是这位相爷又说不是。
“那巷子旁有一个大榕树,应该是百年以上的树龄,枝叶繁密。”曾熙见杨正文不说话,又继续说到。
闻言,杨正文不由得点了点头,“那便是白家医馆旁边的那个巷子了,只是,恕卑职多嘴问一句,相爷怎么去了哪里?”
曾熙眉头微微蹙起,他看着杨正文,面上带着些不解,“随便溜达的,那里可是有什么问题?”
“那里”杨正文说着,摇了摇头,“那里几乎是没人去的,传言说有人在那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再加上巷子两边的人家莫名的死亡,久而久之就成了大家口中的不详之地,如今已是很少有人去那里了,偶尔有,也不过是初到这里的外地人。”说着,杨正安若有所指的看了曾熙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听了杨正安的话,曾熙的眉头深深的拧成了一团,这个地方,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