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却在这时,幽静的客房里,突然响起一声轻笑,其声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好听至极。
一个音,惊起千层波澜!
子沅霍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急步后退,重重地撞上了桌子,只听“吱呲”一声,房间里又添几分诡异。
“来者何人,是鬼还是人?”
屏风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不过片刻,借着月光便能看清人影,颀长瘦削,身形熟悉,子沅一愣,怦然心动。
会是他吗?
下一刻,声音传来,她便失望了。
“镜子里,你嘴角飞扬,明明很开心。呵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可以打死你吗?
声音似曾相识,只是相比之前,少了几分森冷,多了些许平和,如果没猜错,应是坠崖时砸中的温泉裸男,嗯嗯,就是那个落井下石,意欲杀她灭口的渣货!
“呵,该配合我演出的你要演视而不见。”
空气死寂了一会儿,男人竟又轻笑一声,似乎心情不错,步伐轻快,信步出了屏风。
“演?我挺擅长的。但对于你这种女人,我喜欢口直心快,能怼,就绝不吝啬口水。”
“…………………”
果然是他!
子沅杏眸一缩,瘪瘪嘴,眼中有失望一闪而过,她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地开口:“我是哪种女人?”
“愚不可及,自以为是。”
说这话时,男人眸色清冷,声音凉凉,子沅莫名生出一股寒意,骨子里渗得慌。
“莫名其妙,知道吗,你和男神也就一字之差,男神经!”子沅也是冒火,语气十分冲,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如果你此行是坚持要杀人灭口,请麻利动手,如果只是想耍耍嘴皮子,对不起,请出门右拐,也许有面墙等着你去撞。”
子沅眉头紧锁,眸光灼灼,她攥紧了手中的银簪,半倚住木桌,这才堪堪稳定心神。一番话脱口而出,其实她怕得要死,满心是等待死亡来临时的恐惧,但她一点也不后悔…………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人挑眉,眼神有些阴郁,声音冷得掉渣。子沅暗叫不好,没想到一举便触到渣货的逆鳞,这人也太暴躁易怒了吧,没办法了,故技重施,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策!
“各退一步?我出门右拐,我去撞墙,行了吧?”
子沅忍不住撇撇嘴,头一次看见有人反客为主竟如此理所应当,当真是乱世啊!她瞄了一眼黑脸的男人,见他没反应,眼底霎时升起一抹期冀,轻手轻脚地朝房门蹒跚而去。
几步之遥,咫尺天涯。
“嗖!”
“嗖!”
眨眼之间,几根银针带着森然寒意擦脸而过,“哆哆哆”死死钉在木门之上,寒风刮过,摇曳了炽热燃烧的烛焰,墙上,犹如有鬼影张牙舞爪。
子沅目瞪口呆,堪堪停住逃之夭夭的脚步,战战兢兢,一阵颤栗,半晌才勉强拉回神智。她心有余悸地凝视徐徐飘落的半截衣襟,浑身疲软无力。
若是银针再偏半分,她必是当场毙命,这个渣货,竟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