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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我的侍妾,凭什么让你看...)(1 / 1)

这次的场景与当初灵鹫第一晚来姬府的太多相似, 灵鹫第一反应便想起了那晚,下意识心里一慌。

但这次姬桁没有将她甩下去,他力气极大的抓着灵鹫的手腕, 那双眼睛里是灵鹫从未见过的火。

姬桁眼中是火,心口也是火,灵鹫手上的力气太小,与其说是帮他擦身更像是抚摸与**。

全然陌生的感觉让姬桁有些微怔,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的定力居然出了问题,还是灵鹫这双手太会点火。

还有,这双乱点火的手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

但不管怎么样,最让姬桁难解的是, 这种对姬桁而言肮脏又兽性的冲动出现在了他的身上,可即使如此即使身体有了变化,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恶心。

不但没有恶心,甚至还觉得灵鹫的手软的不可思议。

软到甚至想握在手里。

或者握住更多。

姬桁忍不住又去看眼前的灵鹫。

越来越深的眸光直直将灵鹫钉在了原地,灵鹫没有敢动只能任由姬桁摄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半晌后姬桁突然放开了灵鹫, 声音喑哑却又像压抑着什么,

“够了。”

姬桁将轮椅朝着床榻的方向转了过去。

“去拿衣服过来。”

灵鹫听得出姬桁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的古怪, 也觉察的出姬桁表现出来的抗拒,但听到姬桁这话后却也蓦的松了口气。

她答应的果断,但真正上手的时候其实手抖的厉害, 擦到腰腹的时候已经有些不知所措, 更不说继续往下。

听到姬桁的话后,赶忙放下手中的布巾转头去帮姬桁找衣服。

等重新跑回来的时侯, 姬桁已经重新坐回了床上,被子盖住了双腿和之前一样的靠坐在床头, 但眉头却深深的蹙起像是极不舒服的模样。

灵鹫还以为他又腿疼,吓了一跳赶忙走过去,“没事吧...”

“没事”,姬桁一把接过灵鹫手中的衣服,没允许灵鹫继续走近,

“我自己来。”

灵鹫听话的没有上前,站在旁边看姬桁缓慢的披上衣裳。

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样盯着姬桁穿衣服不太好,于是转过身去收拾桌上的茶杯。

收拾完茶杯又去打理其他。

来来回回,走来走去。

本来觉得困,但自打姬桁醒了后她好像又不困了,浑身用不完的力气。

姬桁靠在床榻上缓慢的系着衣带,耳边尽是灵鹫停歇不下来的动静。

姬桁系好腰带,有些烦躁的闭上眼睛,可即使闭上眼睛,灵鹫的存在感依旧强烈的充斥在身边。

别走了,别动了。

灵鹫闲不住,还在动。

半晌后,灵鹫出去了。

可没等姬桁缓口气,灵鹫又回来了。

她小心的端了药碗进来,半晌后灵鹫的脚步又近了过来,甚至坐在了床边,清苦的药香与少女身上的清甜的香气又开始不竭余力的盈满了鼻间。

“药熬好了,喝药吧。”

姬桁忍无可忍的睁开了眼睛,无比烦躁的开口,

“药我会喝,你下去。”

清如止水的活了二十四年,头一遭被勾起了火,强忍身体的躁动本就有忍的艰难,一时半会儿根本压不下去。

灵鹫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在他眼前晃。

灵鹫愣了一下。

她没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姬桁为什么突然又赶她出去。

姬桁说完这话后才发现自己的口气冲了点,灵鹫并未做错什么。

转头再看见灵鹫那双迷茫却依旧漂亮姣好的双眼,姬桁心头已是浮出几分不忍,再看见她眼下的淡青,又多了几分动容。

算了。

姬桁伸手接过灵鹫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他没想让灵鹫回去。

姬桁不想探清自己这一刻的想法,想让灵鹫离开却又不想让她离开。

西院离这里不算近,外边的天甚至还没有亮,秋日的夜夜格外的冷,姬桁替自己找到了留下灵鹫的理由,也想到了让他不出现在眼前却依旧离自己很近的法子,

“去休息”,姬桁道,“如若不想回去,耳房有一张软塌。”

说罢姬桁顿了顿又道,“不过耳房太小,那双软塌也不大,定是不如西院的床舒服,你若是...”

话音落位就听灵鹫忙道,“我觉得耳房就很好!”

灵鹫蓦的从适才的不解中回过神来,一双迷茫又漂亮的眸子顿时又有了光。

稍微转头便能看见近在咫尺的耳房,灵鹫眉眼弯弯的放下手中的药碗,半点不觉得睡在耳房有什么好委屈,甚至觉得比宽敞的西院还要好。

西院里可没有姬桁。

但耳房与姬桁只隔了一面墙。

最主要的是明日起来后不用想法子才能来主院见姬桁,一醒来就可以看见他。

姬桁看着灵鹫跑进耳房,跑的很快半点不做停留。

跑那么快作甚,就像生怕他又反悔一样。

耳房里OO@@的声音弱了下去,半晌后终于彻底安静,姬桁身体的躁动也终于慢慢的消停了下去。

姬桁重新靠回床边,半晌后缓缓的轻笑了一声。

卫七悄声从外边进来,姬桁又恢复了平日里淡淡的样子,“现在什么时辰。”

“卯时三刻。”

难怪眼下青了。

天都快亮了。

卫七琢磨了一下低声道,“要不再躺一阵子。”

“躺了一天骨头都软了”,姬桁掀开被子下了床,重新坐回了轮椅上,“去清池。”

清池是姬桁特意在姬府东苑打造的浴池。

卫七没有多说什么,推着姬桁往清池的方向走去,出来后瞧见外边守夜的丫头,姬桁突然停了半刹,

“不要让人进去打扰小夫人休息。”

丫头们心中诧异,但不敢多言一句赶忙应了。

*

灵鹫近乎天亮才睡觉,又许是睡前心情甚好,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脆桃一大早跑来寻灵鹫,但被守在外边的丫头挡在门外,说世子爷说了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小夫人休息。

脆桃有点担心,灵鹫若是不叫指不定会睡到晌午,怕姬桁不喜欢,结果又听丫头道世子爷的意思,让小夫人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灵鹫一晚上没回来,脆桃担心了一晚上,一大早赶过来听到这些话,一时间不心情有些复杂。

灵鹫昨儿说要给姬桁守夜,脆桃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灵鹫的一腔热血突然转移到了姬桁身上,但她向来想的简单,灵鹫不说那就不问,只觉得小姐既然对世子这么用心,世子若是能稍微对她家小姐上点心就好了。

如今这场景,算不算是稍微上了心?

脆桃越想越高兴,索性留在了主院帮着主院的丫头们打扫忙活。

巳时的时候府上来了客人。

来的是陆云灏。

姬桁发了腿疾于是又多了几天在家的偷闲日子,陆云灏昨日城外在忙北衙军的事情,等回来听说姬桁腿疾发了已经到了午夜,今儿早上将手里的事情忙完直接来了姬府。

陆云灏与其他客人不同,他与姬桁关系甚好,甚至不用通报,得知姬桁不在外堂在内院,熟门熟路的直接来到内院书房找姬桁。

姬桁重新沐浴过,换了崭新的月白色衣袍,墨发只用一条银色带子随意绑了,一看便是在家的闲适打扮。

看见陆云灏进来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像是早就料到陆云灏会来一样,听陆云灏问他怎的不休息又在忙,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信丢给了陆云灏。

陆云灏一看信上的名字,已是能猜到上边的内容,

“张相为了儿子,可真是殚精竭虑。”

大齐有三省,尚书,中书,门下三省之首皆为相,只不过中书令除了宰相的职责还手握两万南衙军,地位便比其他两相高了许多。

如今的中书令便是宫茂时,宫家大小姐的父亲。

而这位张相便是尚书令。

陆云灏嘲讽道,“你知不知道外边怎么说,说张家给你送了份大礼,所以张家那长子,一首七绝狗屁不通却已经成了内定的榜首,我却不晓得你什么时候收了他张家的东西。”

“旁人如何想与我有什么关系”,姬桁半点不把外边对他的言论放在心上,他也确实没有收张家的礼,要不张枫也不会到现在还想方设法的给他送帖子送东西。

“依张枫现在的位置,给儿子安排个六品斋郎不算难事,何必弄这些出来,难道不知道他那儿子几斤几两”,陆云灏厌声道,“我就一直都搞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把这烂摊子扔到你身上。”

姬桁收了笑容,安静了许久,半晌后才像是自嘲一般道,“因为只有我孑然一身,可以真正的帮到他。”

陆云灏皱眉,“什么意思。”

“自古皇族都借世家而立足,百年之后各大世家各个手握大权,为了削弱世家,举孝廉,察举制,九品中正,哪个都是手段,如今的科举,自然也是”,姬桁淡笑一声,这才继续道,“我就是他手里最合适的那把刀。”

所以与其说皇帝为了安抚命他为此次科考的考官,更不如说这本就是他的真实意愿。

皇帝依仗着各大家族的力量,却也想尽了想法削弱家族的力量,但门荫才是大齐的根基,他不敢惹怒根基,所以即使有科考却还是提出了考试不糊名这种明显照顾世家的说法。

考官不敢得罪皇帝,但也不敢得罪世家,更不说是科考的考官,本就是各大家族里的才俊人物,对他们而言立国为辅立家才是主。

只有姬桁不是。

他姓姬,背后是庆国公府,他的母亲更是前朝太傅之女,就算是在这遍布权贵的长安,姬桁也是最尊贵的那一层。

可他又不一样,姬桁的身份如此显赫,却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姬桁是没有家族的人。

没有家族,也没有亲人。

也许外人并不知晓,可皇帝最清楚不过。

陆云灏看着姬桁,他觉得悲哀,又觉得寒心,陆云灏沉默了好半天终于道,“我知道你是他的一把刀。”

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能忍受做他的刀!”陆云灏越说越愤怒,

“王爷为他放弃了皇位远走西北,换来了从京城派来的监军,苦守沙漠这么多年追击唬人有功,却因为擅自动兵受了责罚!你呢,如果没有你他哪来的东宫六率去和岐王争,如果不是你他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你和王爷到底为了什么,为什么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为他如此卖命!”

“值吗?”

陆云灏问姬桁。

真的值吗。

姬桁却淡淡笑了,

“是不值。”

“那...”

“我四岁的时候,母亲离世了,在年初的那几天”,姬桁看向窗外,像是在看着曾经的回忆,“母亲死了,可府上新添了小公子。”

母亲死的那一天,是他的亲弟弟死的那一天,也是姬N出生的那一天。

在最热闹的过年。

所有的喜庆都被夫人的死全数打断。

姬桁其实有些记不清了,他那时还很小,府上的人告诉他夫人生了病,可姬桁却恶心的厉害。

他想自己闯进那间屋子的时候,被他曾经换作姨母的人浑身赤.裸的被他那人人都说痴情的父亲压在身下。

姬桁天生聪慧,远比寻常孩子成熟的多,那一刻他居然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

女人尖叫的声音,白花花的□□,小姬桁跑了出去。

他恶心的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那时他的母亲还怀着身孕,姬桁不知道那是弟弟还是妹妹,可母亲很欢喜很幸福,她那么喜欢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可是半年后的除夕,她发疯的说如果没有这么孩子她的好夫君也不会做出那种事,然后在姬N生下来的那一天,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毫无留恋的扔下了姬桁。

再也没有回来。

从此,姬桁便再也没有家了。

姬桁忘了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父亲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把他丢在屋外,不许任何人管他。

外边下着雪,姬桁擦干了眼泪跑出了姬府,过年了,街上空空荡荡的,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然后他遇见了曾经的皇帝萧泽,十七八岁单薄的不像话的少年。

“那时他还不是太子,母亲身份卑微只不过是个最不起眼的皇子,就连府邸也破破旧旧寒碜的很”,姬桁道。

然后在他快冻死的时候,吃到了一块热腾腾的烤红薯。

再之后,姬桁又遇到了被萧泽抱回来的九皇子萧烨,与他一般大的年纪,发着高烧却紧紧抓住萧泽的衣服,微弱的喊了一声哥哥,然后撑了一天又一夜。

值吗?

姬桁已经有两年未曾见过萧烨,所以不知道他觉得值不值。

但他觉得不值。

只因为当年一块烤红薯,换了他一双腿,一身的骂名。

可这已经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主动对他好过,却不图回报的人了。

虽然那也只是曾经。

陆云灏不说话了,他有疼爱他的父母,还有可爱亲近的弟妹,感受不到黑暗中的人在怎样的生活,他想来想去也只能道一句,

“但你也不该这样不珍惜自己。”

姬桁瞧了眼陆云灏一脸悲戚,他倒是笑了,好像经历过这些的不是他而是旁人。

“再珍惜也不过多活些年岁罢了”,姬桁淡淡道,他并不觉得活着有多珍贵,也不觉得活着有多惬意。

但他也不想死,世上想看他死的人太多了,他还不想让他们如愿。

所以姬桁他敢疯,他谁也不怕得罪,谁的情也不会领,所以他才是最快最合适的刀。

陆云灏想说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东西,什么人能让你多一丝留恋与不舍,可话到嘴边到底没说出来。

也许真的没有。

陆云灏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想了想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 ,“算了不说这些了,对了今天过来除了看看你,还有一件事。”

姬桁抬了抬眼皮,翻着手中的书,“什么事。”

“把你那长安第一美人的小侍妾叫出来让我看看”,陆云灏一脸的兴致。

小侍妾三个字砸进了姬桁的耳朵,姬桁翻书的动作蓦的停了一下。

许是外边天太冷,又或许是刚刚的话太寒,陆云灏突然提起灵鹫,那张总是弯弯的笑眼猝不及防的侵.占了姬桁所有的视野,那句“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也同样猝不及防的钻进了他的耳朵。

落在书页上的指尖,冷不丁的颤了一下。

昨晚守了他一晚上的,他的小侍妾。

姬桁难得的陷入了沉思,陆云灏问了话结果姬桁居然没搭理他,有些不大爽,“问你话呢,你家小侍妾呢?叫出来看看啊。”

姬桁回过神来,眉头不悦大的蹙了蹙,

“我的侍妾,为何要叫出来给你看?”

“不是”,陆云灏傻眼,“不过一个妾氏,让我看看又能如何?再说了你又不在意这些。”

姬桁一时没想反驳,他确实不大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但听着后边这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大舒服。

不知怎么,姬桁就是不想让陆云灏见到灵鹫。

“她还在休息”,姬桁拒绝。

“休息?”陆云灏觉得姬桁在骗傻子,“这都快晌午了,还在休息?”

“她昨晚累了,我想让她休息到什么时候她便能休息到什么时候。”

姬桁挑了挑眉,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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