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置——
点燃蜡烛的时候,柳裂赶到了斜坡当阳的木草房,来晚了,购物去了,带来很多好东西甚至把睡觉用的棉被都带得足足的,开着越野,亮着车灯上来了。
许签亮不得不承认看走了眼,倒是郑贤说了一句:“小子,你当我们是度假。”
柳裂上前一步笑脸嘻嘻:“我老大让带的,挡不住。”
有过交待,上山他还亮着灯,许签亮“噌”地一下火冒三丈被赶来的苏允挡到了背后,回头吩咐郑贤卸车,说着扯着许签亮的衣角带他走。
许签亮的脾气不是很好想给柳裂长记心,出手不知轻重一个不留神把柳裂伤了这是在打崔刚才的脸,好心把事办坏了,这种情况在哪都有,烂脾气不能急。
苏允说了许签亮两句,随后话锋一转:“澜馨有要求:突击审讯,分开安置。”
柳裂的行为无限放大了许签亮对陶夜狩的恐慌,一旦寻迹而来局面必然失控,苏允笑道:“澜馨说了立即双规陶夜狩。现在本姑娘有一问请教:什么叫分开安置?”
平心而论,澜馨没有想要拆开他与苏允的想法,分开安置内含深厚。
“走吧!”
许签亮脑袋一偏,“先把歪门邪道的事办了,之后再考虑分开安置。”
。。。。。。
突审,稍作勾兑便迫切实施。
亟不可待——
郑贤粗暴,扯起男子脑袋上的头发生生拖进另一间草舍,强行按跪。
“朋友们!”
男子跪地叫道:“我建议这玩笑到此终止,弄出人命这玩笑可就大了,我是糅合商贸榆洲区域的执行总监万层浪。”
“屁话成串。”
郑贤一脚把人踹翻,动手去撕他的嘴,万层浪一边挣扎一边喊天,哀求不要这样。
郑贤哪会听他胡扯,操起警棍往万层浪的腰身捅,嘴里塞,万层浪龇牙求饶,郑贤一通乱骂,续而采用电击,万层浪惨叫不断,郑贤趁机灌酒,用酒呛,让他感受窒息的痛苦,好不容易喘上半口气的万层浪接着遭到更为野蛮的摧残,杀猪般的嚎叫把这边的女人惊动了,招认她是孟丘的女儿孟莜泽。
“不急。慢慢说。”
烛光下,许签亮相比郑贤好不了多少,手里拿着藤条,烛光下孟莜泽脸色苍白,“我不想死,死过一次不想了。”
“那你得说啊!”
“我是听说。”孟莜泽把头低了下去,“恒大山脉有秘密。”
许签亮微微一愣,续而笑道:“早就知道了,等于没说,你这是在耍我嘛!”许签亮笑得很贱,满脸的坏念头,用手里的藤条肆意挑拨。
孟莜泽扛不住晕了过去。
孟莜泽内脏遭受车辆的重创,体质虚弱,伤痛已经使得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昏死过去倒也干脆,许签亮暂时放弃了对她的折磨,主要是不想让苏允感觉他的残忍。
这孟莜泽的确是个好宝贝:恒大山脉有秘密。
许签亮默念着秘密,起身出了草舍。
柳裂躲在车里不参与,捂着耳朵不想听。
蜡烛燃烧过半,许签亮从这边走出来,郑贤从那边走出来,俩人各自站在各自刑讯的门口看天观月,不说话。
苏允在外面的草甸婷立。
许签亮想了想抬脚去了郑贤负责的草屋,看到万层浪浑身是血昏迷在地上,转身问责郑贤:“适可而止,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郑贤无话可说,要烟抽。
许签亮突然感觉与郑贤的距离竟然只是一支烟的距离,郑贤是猛禽,他许签亮是猛兽,都属严重欠缺人性的兽类。
郑贤抽着烟,端详着咫尺间的许签亮,突兀地喊了一声:老大。
许签亮“嗯”了一声。
郑贤不再言语。
一支烟抽了一半,许签亮等不了,心急:恒大山脉有秘密,什么秘密?会不会与稀土存在关联?把能弄清楚的事情弄清楚,然后把她交给郑贤,这事也就结了。
许签亮找了个盆,装了半盆冰凉的水,交待郑贤门口守着,自己端水进了草舍,半盆冰水泼到孟莜泽的脸上,躺在床上的孟莜泽像是被噩梦惊醒。
郑贤突然闯了进来,阻止道:“老大不能这样。”
“你给我出去。”
郑贤竟然“嗵”地一下跪了,说:“她身负重伤,行将即死,请善待女人。”
“苏允就在外面。”许签亮咬牙切齿地说:“你能不能小点声。”
郑贤笑了,“老大不说,差点忘了外面站着允姐姐。”
床上的孟莜泽冷得直哆嗦,支撑着说:“让他问。”
这个收获很意外。
许签亮狠狠地瞅了一眼,回头问:“你的同伙在哪里?叫什么?”
“他在哪里,我不知道,你问得是不是丁涛?”
“你们是个什么组织?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稀土?”
“我不知道,那些事。”
话音刚落,孟莜泽又昏了过去。
随后,许签亮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陶夜狩跑了。
事情骤然失控,分置变得刻不容缓。
。。。。。。
原计划留下苏允与难成气候的柳裂看守孟莜泽,他和郑贤带走万层浪别处看押。
现在,许签亮把万层浪绑了归位后车箱,叫上苏允,摸黑下山。
计划变了,你郑贤这么护着她,那么你就照顾她,内伤得养,你就陪她慢慢养,我倒想看看你那副黑心肠装着一些什么男盗女娼!
有意思,那孟莜泽晃悠着半条命反过来把他护上了。
许签亮难于克制地骂道:“真是一对狗男女。”
“什么狗男女?”
苏允笑声失禁,“这话我也骂过,骂你和你的大老婆。本姑娘想问问,你是不是嫉妒了?尽管身负重伤,容颜失色,确实是位可遇不可求的绝色佳丽。”
“说什么哪?”
“有人怜香惜玉,有人偏偏反其道而行。”
许签亮无语,心思被揭穿,或许为自己的残忍感到了内疚。
许签亮郁闷地驾驶摘了车牌的k1341沿河而下,黑灯而下,下坠的惯性使得车辆的底盘几次被砂石摩擦发出呲呲的响声,响声刺耳,车辆一旦抛锚,这一夜能把后箱里的万层浪活活冻死,由于体能大量流失,由于意志被削弱,不出意外确实很难。
轿车在河床上行驶,上去容易下来难,黑天摸地,经过几个路段的隘口险情终于被逐一排除。
还好虚惊一场,车辆上了通畅的泥巴路,苏允舒了口气,问了下一个问题:“去哪?”
“陶夜狩跑了,你说还能去哪?”
许签亮的语气显然早有去处。
“哪来的去哪?”苏允揣测,“夹层里躲喵喵。”随后鬼笑,真难想象她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